第227节

    “妄儿，你怎么了？”

    杨玄出现在院子里，看到杨妄眼中的恐惧，连忙担心的问道。

    看到杨玄可以和正常人一样，杨妄心里仿佛得到了安慰一般，心里想着，其实可以让杨玄这样，那他什么都愿意了。在云梦泽的一晚，仿佛就是他人生中的一个转折点好分叉点，他也许可以像梦中一样，但是也可以和现实一样。而这个玄字的吊坠，就是其中的关键点。

    “没什么？”杨妄微微笑道。但是心里的阴霾依旧存在。

    按照这样下去，不说县里大比的冠军，就是能不能撑过第一战，这都是个问题。

    县里大比很快就如期进行，很快，众人就迎来了县里大比的第一战，杨妄在杨玄和杨帆等人的陪同下，来到了演武擂台。杨青，杨云和杨鼎等人都到了这里。杨妄看过杨青几次，他也很怀疑杨青就是当年对杨玄下药的凶手，但是现在他自己实力还小，不好生事，所以他不敢向杨玄提起。

    杨青来到杨玄这里，打量一番杨玄，道：“二弟，气色不错啊，看来妄儿找的云纹果很不错了，若是再有其他东西，说不定还可以让你恢复自己的武者梦呢，依你的天赋我，我们杨家不多时就能再增加一名高手了。”

    杨玄脸色淡然道：“大哥可真会开玩笑，就我现在这个样子，还谈什么修炼，过不了几年就要入土了，这杨家，还是靠大哥撑着，怎么说也得撑上二十年吧？至于我，算了，呵呵，算了。”

    杨青淡然笑着，把目光转向杨妄，道：“妄儿是真龙境第一重，在县里年轻人当中估计可以进得了前五，估计也只比鼎儿弱上一丝，不过这样你更要努力，就算得不到冠军，也要给杨家，给你爹争取个好名声。只是现在林家林寒涧太过惊才艳艳，鼎儿对付他，也不知道有多少胜算呢。”

    杨妄道：“大哥自然比我强了，我这次也不图冠军，不过也肯定不会丢脸，还请大伯放心。”

    这时候，已经有人招呼参赛者抽签了，演武擂台上人山人海，杨妄和杨鼎等人，很快就被已经抽了签，在人群中，杨妄也看见了林寒涧，果然和梦中长得一模一样，不过现在的林寒涧，脸色一脸淡然，杨妄就站在他旁边不远，他也没有看上杨妄一眼，也许是几年前的事情过去太久了，他都不记得杨妄的样子了吧。

    杨妄看看自己的号码，四十五号，和梦中的果然不一样。虽然演武擂台上很多都和梦中相似，但是最不相似的就是他自己。和梦中最不一样的，就是他的现况，当初他参加县里大比，可是冒着被杨青杀死的危险过来的。

    杨鼎走了过来，道：“杨妄，你抽了多少号？”

    杨鼎喊杨妄的时候，林寒涧突然朝着杨妄这个方向看来，细细的端详着杨妄，杨妄也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林寒涧给他很亲近的感觉，也许是因为那场梦的关系吧，记得他还和林寒涧结拜了兄弟，但是现在，林寒涧端详了他一阵，对杨妄笑了笑，之后再就不再看过来了。

    杨妄想到，估计是自己让他失望了。现在的杨妄，仅仅是真龙境第一重，而且看起来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这让林寒涧感觉到，他其实已经比县中的其他少年先走了很远。昔日的对手，耿耿于怀的人，现在依然被自己远远甩在身后。

    这时候，杨鼎硕大的脸出现在杨妄的视野中，恶狠狠的道：“笨蛋，我在问你抽了多少号？”

    杨妄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得罪杨鼎，便直接道：“四十五号。”

    杨鼎怔了怔，道：“四十五？”

    “有问题吗？”

    杨鼎沉着脸道：“天儿是四十六号……杨妄，我们商量个事情吧。”

    杨妄愣住了，现在发生的事情，明显和之前的不一样，以前杨妄根本就不是抽到四十五号，但是现在却偏偏抽到了，而且对手竟然变成了杨天。

    杨妄反应过来，道：“你是说想让我故意输给杨天是吧，别想了，这个绝对不可能。”

    杨鼎脸色阴沉道：“没得商量？杨妄，反正你撑死也得不到冠军，为何不退上一步，我还可以给你些好处，但是如果你不答应的话，以后就有你好受的了，该怎么决定，你就自己想吧，反正你会很惨就是了，而且，你父亲不是刚刚好起来吗？要是他突然又发病了怎么办？”

    竟然用杨玄来威胁自己。这是杨妄绝对不允许的，不过杨鼎敢不敢这么做，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杨妄可不会给他恐吓到，现在是大庭广众之下，杨鼎也不敢对他怎么样，所以杨妄直接不理他，直接就走开了。

    很快，杨鼎就胜利了，然后，过了一阵，就轮到了杨妄和杨天上场，杨妄的老二和老三在第一场就这么巧的遇到，这对众人来说，也是一个亮点，而且杨妄怎么说也是林寒涧和杨鼎之下公认的最强的人呢。

    又一次站在这样的擂台上，下面人山人海，杨天可能会紧张，但是杨妄早就没有了这种情绪了。比赛很快就开始，因为顾虑到之前和杨鼎对战时的状况，杨妄刚一开始，就马上发动了攻击，若是给杨天先攻击，杨妄根本就没有办法闪躲，但是自己先攻击那就不一样了。

    依然是感觉和动作之间有差距的原因杨妄发现自己的一拳竟然被杨天躲过了，他心里的阴霾再次出现，杨妄知道这样下去绝对不行，于是他心里发狠，狂风暴雨般的攻击立刻就涌向了杨天。

    台上，杨玄皱着眉头道：“妄儿今天的攻击怎么如此凌乱？怎么感觉都要慢上了半拍似的，以前的话，天儿应该一拳都躲不过才对，这都躲过十几拳了。”

    台上的杨天也奇怪，不过他可没有时间想太多，他还以为杨妄这是在故意在放水呢，于是心里也轻松了些，但是他心里一放松，这才终于被杨妄一拳打中胸口，被炎阳真气震下了擂台，而这个时候的杨妄，已经有些筋疲力尽了。其中更多的，是心里的压力，虽然还是胜利了，但是心里却仿佛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让他完全失去了分寸。

    “杨妄胜利！”

    杨妄呆呆的站在擂台上，台下不懂细节的人都在给他欢呼，但是稍微有些实力的人，白泽县的强者们都知道，杨妄今天的表现，完全不像是一个真龙境的高手应该有的，准确来说，实在太差劲了，差劲得有些古怪。

    杨帆虽然不修武，但是也略懂一二，道：“二哥，妄儿最近有什么问题吗？我看他最近怪怪的，莫不是有什么心事？”

    杨玄也皱着眉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给他的压力太大了吧，今天他是第一次上擂台，估计也是紧张，说不定往后就能适应呢，没事。”

    看到台下杨玄关切的目光，杨妄心里的恐惧感更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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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一十九章 回梦

    在接下来的几场战斗中，杨妄非常幸运连一个真龙境的强者都没有遇到，就直接进入了八强。但是，这接下来的几场战斗，虽然对手依然是淬体境的第六重，境界还没有杨妄高，但是杨妄每次都打得险象迭生，并且一次都比一次危险，到最后一战的时候，甚至被一个淬体境第六重的小高手连续轰击了六拳，差点儿就给打向了擂台。

    对于白泽县的居民来说，杨妄的表现非常让他们意外，更直白点说，其实就是失望。在白泽县的年轻一代真龙境的武者，大多数都曾经败给杨妄，这说明杨妄之前的实力，不应该仅仅是如此。

    看到杨妄的自信心日益受到打击，杨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安慰他好。其实杨妄心里还是一直在思考那场梦的事情，毕竟对他来说，那一段神乎其神的经历实在是太奇异了。前几天杨妄已经差不多全部把这事给忘记了，但是他又重新想起梦中的事情来，这个梦是如此的漫长和详细，感觉就和现实差不了多少了。

    但是梦想毕竟是梦想，现实就是现实。梦中杨妄得到了这么多的东西，而现在的他，还只是在演武擂台上苦苦挣扎而已，玄武宫这些，看来根本就和他没有任何的缘分。而之后龙帝城和东海方面的际遇，那就更不用说了，至少没有水魑之身，柳卿是绝对不会注意到这样这个小人物的。

    每当想起了这个梦，杨妄心里出现最多的依然是无尽的恐惧感。特别是梦与现实相比较时产生的落差，让杨妄心里越来越没有底，他潜意识意识到梦中出现的几个人对他来说有多么重要，但是现实中，以他现在的状况，根本连接近这些人的机会都没有。有时候杨妄就宁愿活在自己梦中，甚至永远继续下去，但是每当看到杨玄关切的神色时，他这些心思就会很快就淡去，因为梦中的杨妄，算是拥有了许多许多，但是唯独缺少了杨妄，这让杨妄感觉到，他用所有来换取了杨玄。

    而四强争夺战中，杨妄就遇到了杨鼎。杨妄记得梦中的他，仅仅是靠淬体境第六重的境界，就战胜了杨鼎，但是现在，第一次面临真龙境第二重的高手，杨妄心里越来越没有底。如果没有那古怪的情况，他还知道自己或许有些机会，但是现在，他的战斗已经一场比一场凌乱，到了这时候，所有人都认为，杨鼎能够轻易的收拾掉杨妄。

    无论是任何一方面，杨鼎以绝对压倒的优势超过了杨妄，但是杨妄知道自己不能够败，如果没有和梦中一样，打败杨鼎，打败林寒涧，获得县里大比的冠军，他就无法验证雪柠等人的存在。

    但是，对于杨妄来说，这又是多么难的事情，尽管他感觉到自己在战斗经验上，对真武战技的认识上，都要远远超过了杨鼎，但是奈何他的身体仿佛是不属于他的一般，一万分的实力都发挥不出一分来，这种感觉让杨妄非常的吐血。

    而太阴，玄黄这些绝顶宝贵的东西，杨妄现在连门都入不了，更不用说靠着这些混得比梦中还要好了。有时候杨妄会静下心来仔细的思索着这个梦，这个梦有太多神奇和古怪的地方，杨妄感觉自己好像真正的跑到了某个地方先活了一遭，现在又重新回到了起点一般。而那些记忆，依然留在了他的脑子里，有些事情清晰，有些事情模糊。有时候很想知道某些东西，比如说这个梦的结尾是如何，但是偏偏一片空白，只记得有个地方的名字叫做回梦仙海。

    回梦。

    看着杨鼎高大的身体，心里努力的想着回梦仙海的细节，杨妄有些恍惚，这时候，战斗已经开始了，杨鼎淡淡的小声道：“杨妄，没想到这么快就遇见了你呢，你最近的表现还真是令人吃惊吗？着实令我大开眼界，你看你，现在不也是要滚回家了吗？何必要丢那么多的脸呢，丢你自己的脸，丢你废物老爹的脸，那都无所谓，但是你不能丢我杨家的脸对吧？现在你就应该为之后没有答应我说的而付出代价，我杨鼎一言九鼎，说话当然是算话的。所以，你给我去死吧！”

    说着，他呼啸着，一记炎阳重拳朝着杨妄轰来，刹那间杨妄感觉到整个视野都被火焰般的拳劲所覆盖，和往常一样，杨鼎这拳头，在杨妄的感觉之下，慢得和蜗牛差不多，杨妄知道，对他来说这是非常危险的，所以他什么都不管，一看到杨鼎出招，就朝着旁边躲去，也是因为他有先见之明，这才在最后的关头，和杨鼎的炎阳重拳檫肩而过。

    杨妄刚想用三十六路腿法，但是这时候杨鼎再次欺身上来，立刻就是狂风暴雨般的攻击，杨妄就像是风暴中的小舟一般胡乱的颤抖闪躲，但是，那感觉与身体之间难以平衡的差距，很快就使杨妄腹部挨了杨鼎一拳，如断线的风筝一般，被轰出了演武擂台。

    这一战结束得非常迅速，但是在众人的预料之中，看到杨妄这样就失败了，杨玄慌乱的接住了杨妄，杨妄感觉自己很久都没有受过这样的伤了，小腹里传来锥心的痛，非常的难受。但是看到杨玄担忧的表情时，他心里更加的难受。

    “爹，对不起，妄儿败了，没能得到冠军，没能完成你的梦想……”

    “没关系，没关系，好好活着就好，只要活着，就一定有机会。”

    谁都不知道杨妄现在的心里有多痛，因为他感觉自己是第一次辜负了父亲的期望，梦中的他，不断的获得了成功，但是可惜的是杨妄都看不到，但是现实之中，杨玄好好的活着，杨妄却在第一次就辜负了他的期望。人生也许就是有得有失的吧。

    杨帆道：“妄儿，别担心，你今年十七岁，五年后才二十二，到时候到达了真龙境第二重或者真龙境第三重，这县里大比的冠军，那就一定是你的了，六叔相信你能行的，毕竟能从云梦泽中拿回云纹果的人，整个白泽县也只有你一个而已。”

    这一次的失败，说到底还是给杨妄留下了心灵的创伤，他不败的心，已经开始有了裂痕。这裂痕迟早扩大，最后粉碎了他的一切。

    而梦中的一切，竟然都成了奢望。没有县里大比冠军的头衔，杨妄就进不了玄武宫，认识不了雪柠北宫曦月，至于之后的种种，那就更不用说了，都是妄想。

    最后，竟然连杨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变成了什么样了。这一段时间，他以前形成的强大心态不断的被现实消磨着，到了最后，竟然脆弱得像是陶瓷，一碰击碎。现实和理想的巨大差距让杨妄心里产生了巨大的落差。

    县里大比很快就结束了。不出杨妄所料，最后获得冠军的是那个本来应该和杨妄亲近，但是偏偏却根本一句话都没有说上的林寒涧，杨妄没有去看他的战斗，但是想象得到，他的先天剑气不是杨鼎这种莽夫可以匹敌的，不过碍于杨家的面子，林寒涧也没有让杨鼎受什么伤就是了。

    杨妄依然每天坚持修炼，但是没有元玉，什么都没有，凭着一副较差的资质，他的修炼进度非常的缓慢，照这个进度说不定要到真龙境第六重，恐怕要二三十年后吧。穷则思变，杨妄没有完全被击垮，于是他每天都花许多的时间来修炼玄黄，至于太阴，没有太阴精气而且还要散功，现在对自己实力敏感的杨妄，根本就不敢这么做，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去，自己变成这么一副贪生怕死，患得患失的心态了。

    没有元玉和天赋，玄黄的进度也非常的缓慢，仅仅是第一重的前面几句口诀，就花上了杨妄一个多月的时间，而最后的作用，也不过是让杨妄的rou体再强上了那么一点点而已。没有修成玄黄战体，一切都是放屁。

    眼见着，一切的希望都成了空。

    虽然表面上不说，但是杨妄已经非常的灰心了，看到杨妄一天天的变化，杨玄不断的安慰他，但是这是心病，根本就没有药可以医治的。

    在梦中，其实杨妄觉得自己最大的优势就是一颗不败的心，但是这颗心现在已经被杨鼎的一拳给毁掉了。任何的补救方法都已经无法挽回。杨妄不是不知道这样下去会非常危险，但是他已经是局中的人，勉强可以看得清，但是却无力改变什么。

    杨青曾经下药毁了杨玄一生的事情，杨妄现在根本就没有把这件事提出来的实力，所以每当看到杨玄看着杨青时愤怒的表情，杨妄就一腔怒火。无奈实力底下，一切都办不到，再大的怒气，那也得忍着。而且，杨鼎没有得到大比的冠军，从此失去了大宗派的机会，整个人变得十分暴躁，不时找杨妄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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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二十章 黄泉

    平凡的日子，渐渐消磨了杨妄的一切。这让他无限的怀疑自己。各种不自信，尤其是面临杨玄关切的目光的时候，他更加的痛恨自己。以前如果杨妄不行的时候，杨玄会打骂他，但是现在不同，杨玄知道他的心变得越来越敏感，所以根本不敢对杨妄怎么。但是这样对杨妄来说，却是个更大的伤害。

    这个永远是小人物的状态，让杨妄几乎变疯了，他非常不适应这样的感觉，但是却一直无力回天。到了最后，他几乎连死的心都有了，以前，就算他比杨鼎弱小，但是他却从来没有怕过他，但是现在他怕了，在被打了几次之后，他真的怕了杨鼎，一年后，连杨鼎都到达了真龙境第三重，而杨妄依然停留在真龙境的第一重。要是在梦中，杨妄现在已经在玄武禁地了。而且，实力都差不多要接近人丹了。

    这就是现实与梦的差距。梦中不值得一提的人物杨鼎，却成了杨妄这一声的梦魇。在他的手中，杨妄越来越没有还手的力量。

    到了后面，杨妄连继续修炼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他只知道，没有机遇，他就算再努力，也没有任何的意义，有时候他会羡慕梦中的自己，但是真的，每一次看到给自己一切的父亲仍然还活着，杨妄就觉得，这是唯一比梦中好的地方。

    虽然，这个男人一直都是残缺的，但是从小到大，他都是杨妄的信仰。

    这一天，杨妄发现自己的修炼已经没有丁点的进步之后，他真的放弃了，当初那些被他打败的真龙境第一重，也陆陆续续的进入了真龙境第二重，连杨玄都为他感觉有些着急了，但是杨妄依然没有什么起色。

    以往杨妄修炼的时候，杨玄都会在不远的院子呆着，但是这次并不在，杨妄走出了杨帆的独院，杨玄喜欢去杨家的陵园，所以杨妄猜测，他就是去了那里。他决定要出去外面走走，去看看梦中那些人，究竟有没有，于是杨妄想和杨玄商量一下。

    他知道，如果自己停留在白泽县，那么他永远都不会有丁点的进步。来到陵园后，杨玄正在从里面出来，他神色萧索，估计是在怀念什么吧。杨妄记得，自己从未谋面的爷爷，就埋葬在这里头，而梦中的杨玄，也埋在这里头。

    杨妄和杨玄并排走着，杨玄问道：“妄儿，今天的修炼如何？还是仍然没有进步吗？”

    杨妄点点头。

    杨玄安慰道：“没事，不要太灰心，只有你愿意坚持下去，会有转机的。”

    杨妄应了声是，再走了一阵，他突然道：“爹，我想去外面的世界走走。呆在白泽县，我觉得自己永远都不会有什么进步。”

    杨玄停了下去，看着杨妄真切和渴望的眼神，突然他淡然笑道：“现在才做这个决定吗？其实我觉得你早就应该去外面走走了。”

    杨玄的话中，完全是同意的意思，得到杨玄的同意，杨妄心里也很开心，但是这时候，杨鼎突然就从前方出现，冷笑道：“要去外面走走？杨妄，你想去哪里啊？想离家出走？就这样一走了之？杨家培养了你，你就决定这样就拍拍屁股走人？那也得问问我爹同不同意啊。”

    对这个心中的噩梦，杨妄无法避免，很快他心里就产生的恐惧感和退缩感。自从县里大比后，杨妄就开始惧怕杨鼎，这一点杨玄是知道的，虽然身体仍然不是很好，但是他仍然站在杨妄的前面，冷然看着杨鼎，道：“鼎儿，妄儿要去外面历练历练，你与你又有何关系？妄儿是我的儿子，收养他教导他是我的事，又和你爹又有什么关系？”

    杨鼎哈哈一笑，道：“是杨家的人，就得守着杨家的规矩，你虽然是我二叔，但是却也是个没用的窝囊废，我们养你这么多年，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今天你还在我面前狂？在我面前耍长辈的威风吗？你还没有这个资格呢，老不死的！”

    杨妄最忌讳的，就是有人辱骂杨玄。他自己被讽刺什么的，他没有关系，但是杨玄就不行。而且杨妄心里还清楚，根据他的观察，这杨青果然就是当年害了杨玄的人，杨妄只是现在实力弱小，不敢说出来而已。但是，明明是杨青毁掉了杨玄，而杨鼎竟然还在这里说风凉话，杨妄听了心里一腔怒火，道：“杨鼎，莫非你爹没有教你怎么样尊重长辈吗？还是说你们一家都是这种没有教养的东西！”

    杨鼎听的怔了怔，然后残忍的笑道：“好啊，杨妄，一天没打你，你就忘记了那滋味是吧，那好，今天就让我在你爹面前教育教育你，让他看看，就算是他费尽心血交到的儿子没拿也是一个废物！”

    说着，他粗壮的手臂，在杨玄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扯住了杨妄的衣领，呼的一声，巨大的力道作用在杨妄的力道，直把杨妄给脱了出来。杨妄还没有反应过来，肚子上就挨了一拳，然后被扔在了地上，痛得他蜷缩成虾一般的模样。

    杨玄目眦尽裂，吼道：“杨鼎！你给我住手！”

    但是杨鼎哪里听他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的话，他一脚踩在杨妄的脸上，笑道：“就你这实力也想学人家闯荡历练？哈哈，我保准你走不出白泽县一里，就给马贼当成下酒菜了！也罢，今天就让你长够记性，免得以后又有什么主意。”

    这种被踩在脚下的滋味，在梦中杨妄曾经对杨鼎做过，但是现在却刚好反过来了。在地方，感觉着肚子和脸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痛，更多的是耻辱，这些都无一例外在折磨着杨妄的心。杨妄睁着眼睛，杨玄也在看着他，看到杨玄焦急的眼神，杨妄突然觉得世界都毁了。

    他是如此的没用。

    眼看着杨鼎又要动手，杨玄连忙跑过来，扯住杨鼎的手臂，吼道：“杨鼎，你这个畜生！你给我住手！”

    杨鼎怒道：“你骂我畜生？你他娘的才是畜生，你这废物竟然敢扯我的衣服？你给我去死吧！”

    说着，他的手猛然甩动，杨玄的身体本来就没有多少的力量，被这一甩，他顿时飞了出去，脑袋啪的一声撞在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上，顿时血花四溅，软到在地，在也没有动弹了。

    这代表着什么，杨鼎和杨妄都清楚。杨鼎其实并没有杀死杨玄的意思，他只是玩弄一下他们而已，现在看到杨玄竟然被他无意间弄死了，这一下他彻底的慌了，要是被白泽县其他人知道他竟然杀死了杨玄，这弑杀长辈，大逆不道的罪名就要到他的头上，到时候杨青估计也不知道怎么保他了，这杨家还是有个比杨青更加有分量的杨陵的。

    而杨妄，他感觉到自己的眼睛里流出了血水，杨玄被杀的每一个细节，他都看得清清楚楚，他的脑袋撞得血光四溅的画面，不断的在杨妄的脑海中回放，他感觉到自己呼吸都禁止了，一切都模糊了，唯一剩下的就是杨玄死去的样子。

    当然，nongnong的血色，开始覆盖了他的整个心灵。杨妄在这瞬间，就已经被疯狂包围了。他最在乎的人，现在就这样死在了他的面前，而他自己却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这种感觉，让他彻底变得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