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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男人只能绝对臣服于她

    ”我姓任……”

    男人喉咙一紧,高大的身材却几乎摇摇欲坠。

    “我是任峥啊…”

    女人皱着眉思索一会儿,好像还是没想起来。

    于是,男人又艰涩开口,声音莫名低了几个度:“我是……任晗的弟弟。”

    “任晗”二字刺激了余凡的大脑,过去封存的记忆一泄千里,挡无可挡。余凡几乎是一听到这个名字就下意识流泪了,她感到茫然,又感到来自回忆久远的厚重的悲痛,让她难以喘息。

    她瞬间瞠目结舌,不可置信般望着男人——时间太久太远了,她早已将过往种种尘封,这人却偏偏来撕开回忆的伤,逼她就范。

    被刺激的也不止女人,男人更是痛苦。因为余凡记得哥哥却不记得他,他在她这总是丢了姓名。

    细看,男人的脸和从前有几分相似,长的更为冷峻沉稳出挑了,眉目间依稀可以看出任晗少时的影子,他们两兄弟有七分像,可气质个性却大相径庭。

    一时静默无声。

    汽车突然鸣着笛从身旁飞掠而过,惊起一地落叶飘扬盘旋。夜深,影子鬼鬼祟祟窥望着他们。

    “………我………”,余凡说不出话,她只觉得大脑很痛,本来缺失了一些东西挺轻松的,但现在一股脑儿又塞回来了,她消化不良。

    两人隔了三米,却如天堑鸿沟。

    余凡只是恍惚知道,任峥回来了,活生生站在她面前——可是

    为什么呢?

    那张熟悉又陌生的,仿如隔世的脸凑近,男人上前,张开双臂想抱抱她,最终没敢搭上来,只敢虚虚摊在女人面前,宽广的胸怀只为她打开。

    像只只看主人脸色的狼狈恶犬,收敛了獠牙利爪,只想着得到疼爱。

    ——

    其实余凡忘记了很多,不止那个“吃人”的山村,还有她的整个前半生。

    她忘了大学时期被压力的郁郁寡欢时,她第一次接触四爱,学会用性欲或是暴力发泄,她违背了温柔的初衷。

    她交了很多男朋友,并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对男性的某种报复——她逃离村子前,几乎被父亲和爷爷打死,头发剪的像狗啃似的,浑身青紫,就因为她不肯和村里的一个年轻男人结婚。

    她几乎报复性地对他们展开控制欲,向她曾经饱受的那样,她试图占据主导,也演的很深情,把贪图美色而上勾的男人狠狠cao了一次又一次,再把他们甩掉。

    余凡某刻才意识到,她内里腐烂了,她坏掉了。

    变成一摊人模狗样的烂泥。

    可长久的压抑让她难以喘息,她总得发泄。

    任峥是其中一个,哦,当然,他是因为认出余凡才靠近的,但余凡不知道。

    隔了十几年,人的脸一天一个样,谁还认得谁呢?反正她没认出来,只是正常履行报复而已。

    高大男人被压上床,看到女人压在他身上,眼中隐秘闪过报复的快感和一抹难掩的麻木,他恍惚间明白了什么。

    心疼的无以复加。

    后来他下意识扮演“任晗”,说话微顿,温柔祥和,微笑的弧度,穿衣打扮,都往“温柔”二字靠,也明显感觉到了余凡些微亲近,半是痛苦半是欢心。

    ——

    那时任峥跟父亲离开村子,好不容易稳定已是三年后,他立即搜索余凡的消息,但是余凡早从村里逃了,杳无音讯,他只能守着一条本该属于哥哥的手链睹物思人——对,这条和余凡的是一对,但他从哥哥手腕上卑劣地脱了下来。

    他喜欢余凡,喜欢她眼中沉定不屈的火,喜欢她的不卑不亢,她的善良大方。

    可余凡只看得见任晗,余凡喜欢温柔的,他学不来,但是在面对余凡时,他是完完全全摊开肚皮的,坦然臣服。

    在外面,他是恶狼,不近人情,在余凡面前,他任凭搓揉没一点脾气。

    他也是隐隐约约才察觉到余凡讨厌“男人”,女人眼里只有假象,没有丝毫爱意。

    ——

    曾经有一回——

    余凡掐着他的腰,把他按在旅馆床上后入狠cao,他只是被动承受,漂亮精悍的肌rou全是摆设,只随着节奏前后晃荡摇摆。

    任峥想让余凡高兴,却在余凡把手覆在他手背扣住时,瞥见上面一串晶亮的水晶手链,他沉默半秒,转瞬双目猩红,一颤一颤地泄出闷哼,试图吸引女人注意。

    可是没有。

    女人把他翻过来,点了根烟,半眯着眼睛,不疾不徐地抽着,腰间纹着朵妖冶血腥的红玫瑰。

    这是一场向死的交汇,爱意燃烧,河流干涸。

    “喜欢吗?”

    “喜欢吗?嗯?”

    她乐此不疲地问,挺腰不断,俯下身咬住男人后脖颈,像猛兽叼住猎物,戏耍逗弄,似是没有回答就不放过他,“喜不喜欢我草你?”

    他溃不成军,低叹,粗喘,濒临窒息:

    “喜欢……”

    他抱着彻底服从和怜惜的心思回答。

    “那就cao死你,sao货。”

    女人的话冷冰冰没什么感情,反倒是最后二字出口时她自己愣了愣,似乎有什么正在诸加于她,让她潜移默化被改造。

    这不妙,但女人只是敛了敛眸,连抽插的动作都没停。

    任峥的臀部被羞辱性地大力掌掴,后xue数日以来被塞过五花八门的东西,他只是仰望余凡默默承受,只要女人出现在视野,他根本移不开眼,甘之如饴。

    最初,他想拥抱,想亲吻,想让女人的眼睛注视他一人,女人不肯。

    轻轻松松挥开他根本没敢用力的手,一把将他摁在枕头里就开cao。

    嘎吱嘎吱,旅馆劣质的床架摇晃,外面下暴雨,玻璃窗一片斑驳,濒临破碎。

    一同破碎的,还有任峥的心。

    他就看着女人的手链晃啊晃,恍惚间回到了小山村,意识模糊地把视线转回女人的脸——她面目寡淡,眉眼之间像在自嘲,嘴角勾勒个假笑,就像在说——恶心。

    她用一根假roucao软了任峥的腰,cao烂了男人的自尊,也cao碎了自己最后一片净土。

    完事后,她厌恶地抽出假阳,扔进垃圾篓。

    ………

    这就是被完全遗忘的,夹缝中的以前。

    ———

    “我们谈谈吧……”

    这次是余凡主动打破静默。

    男人点点头,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

    他们沿着江边走,江水哗啦啦流,像山村夏夜的水,渡着飞鸟,鱼,风雨,还有无尽哀愁。

    任峥把想说的都说了,不再磕磕绊绊,只有些微哽咽而已,其余都很流利。

    我们都异常肮脏,但曾经尚且纯净,只是被污言秽语捂了口,现如今,我们多多少少沾染了曾经厌恶的肮脏,余生,在污泥里匍匐前进。

    ……

    “我后来试着联系你,却没有消息……”

    “嗯,那时候我逃了…”

    微风拂面,余凡衔了根烟,慵懒吸了一口,再缓缓吐出……学抽烟时,她强势又叛逆,总想把自己伪装的强悍一点,再强悍一点,用言语,行为,衣着把自己包装成难以接近的刺,去规避许多麻烦。

    “大学时,我们交往过一段时间,你没认出我,我也没敢告诉你……嗯,不过你确实一点也没记住我啊…”

    男人抿唇,而后红着眼苦笑:

    “哈……我告诉你名字时你也没有一点反应,我挺小丑的……”

    “确实小丑。”

    ……

    没管余凡意味不明的附和,他第一次大着胆子表露心声:

    “余凡,虽然现在说可能不太合适,但是我不想再拖了。”

    “我……喜欢你,以前喜欢,你追着我哥跑时喜欢,你把我当狗按在下面cao时喜欢……”,他说着说着,深深叹了口气,喉音愈发颤抖:“现在……还是喜欢……”

    任峥回头,直视余凡,眼中泪光闪烁,坚毅冷峻的面目透露不忍。他感受到自己的心脏狂跳,下一秒可能就会让他承受不了,但他没移开目光。

    他直直在女人面前站定,希冀回望。

    一秒……两秒……三秒……

    女人没看他,兀自将只抽了一口的烟掐灭,心情复杂,面上却不显。

    她把男人晾在一边,伸手搓了搓十几年来一直戴在左手手腕的水晶链,远眺江面。

    夜半时分,一片漆黑。

    但她知晓新一轮红日将在东方升起,从这个角度,或许能看到水天一色交相辉映的美景。

    总要向前看啊?

    是吗?

    她守着一份回忆苟活数十年,可回忆如今只剩下苦涩,她用尽全力也找不回一丝一缕甘甜。

    cao蛋啊~

    可恶的封建迷信,猥琐男人,这世道这人间…!

    老天爷怎么不下roucao死他们呢…

    “我有病……”

    男人听她没头没尾,突兀开口,一时错愕。

    “我讨厌大多数男人,讨厌很多东西,矫情又挑剔,我看不惯有男人压我一头,也看不惯背后嚼舌根的,我暴躁易怒情绪不稳定,我只喜欢过江晗,喜欢他那一点点温柔……”

    “嗯,可惜我感受到的温柔太少了,难怪现在有些变态……”

    “我特小心眼,眼里容不进一粒沙,我身边不会有“男人”,只会有狗。”

    “你能当吗?嗯?”

    “比以前还惨的那种,我可能会让你戴项圈,爬着走,天天按着头干你,把你脱光扔公厕……你不准有任何反驳质疑………”

    “你能吗?”

    女人漫不经心开口,字字句句却是没留后路的逼问。

    男人愣了很久,女人以为是在迟疑准备放弃,可她低着头没看见任峥又哭又笑的脸。

    河对岸,啪!!!

    夜空突然绽放巨大而绚丽的烟花,五彩缤纷,无比夺目,划过半个市区落在彼端,漂亮极了。

    “………”

    一阵止不住的,属于成年男人的哽咽哭腔,低沉沙哑,却是喜极而泣的意味。

    “…女士,你好。重新认识一下,我是任峥,峥嵘岁月的峥。”

    男人破涕为笑,颤抖着伸出手,率先引出一个滑稽又久违的认识流程。

    烟火明灭间,她看见男人热泪盈眶。

    “先生你好,我叫余凡,不凡的凡。”

    她回握,握住那只修长,骨节分明的却格外小心翼翼的大手。

    “…很高兴认识你…”

    “很高兴认识你!”

    他们不约而同回道。

    答应我,这次一定记得我姓名。

    男人动容,轻轻牵起女人的手,虔诚低头弯腰在女人手背印上一吻。

    像在吻他的神。

    “笨蛋……”

    啪嗒!!

    烟花再次炸开,这一朵比先前任何一个都要巨大,比任何一个都持久绚烂。

    吻毕,余凡一把将手腕手链扯下来,狠狠往暗沉江水里一扔,扯过惊呆了的男人的衣领,把他拉下来一口咬上殷红的薄唇。

    撕咬,啃噬,任峥放松口腔任她入侵施为,闷哼着发出难耐低喘。

    “嗯……唔……”

    他迷醉在这一场幻梦,得到神明的垂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