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单方面的初遇
“近日，在S市发生多起凶杀案，死者多为女性。警方高度重视此案，案件仍在进一步侦查中。据了解，1月5日下午……” 沈梦瑶此刻坐在医院空荡荡的大厅里，身下原本冰凉的金属座椅因她的久坐而升温，她听见电视机里的播报，不安地挪动着手里的盲杖，却因触碰到旁边座椅的金属扶手而瑟缩了一下。 S市的冬天不如北方那样冷冽肃杀，但同样冷得令人难受。老旧的空调柜机不断向外呼出热风也于事无补，沈梦瑶几乎能感受到自己哈出的热气被围巾挡住，又迅速地凝结成小水滴贴在脸上。 突然，沈梦瑶听见远处有门被推开的声音，还有一些为不可察的脚步声。 “是医生出来了吗？”她想，但这些声音好像并不属于同一个声源，脚步是从离自己不远处的侧前方传来的——那里的方位大概是正对着门诊等候厅的大门。 紧接着，沈梦瑶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冷空气涌了进来，还没有等她的身体因寒气袭来而冻得发抖，就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些探究的视线落在自己脸上。 这些年不能视物让沈梦瑶的直觉更加敏锐，她能感受到那到目光是带着侵略性和窥探的，如果她现在能看见，说不定抬头就能对上夹杂着一双夹杂着不怀好意以及戏谑的眼眸。 沈梦瑶的意识紧绷起来，努力将声音辨别得更清晰，手里的盲杖也无意识地被握紧，瘦削而苍白的手背因用力而使骨节更显突出。 在极度的紧张感下，她听见细细簌簌羽绒服摩擦的声音在面前停下，听见电视里的已经换了内容播报的新闻，听见前方被克制的呼吸声。 沈梦瑶有一种预感，如果现在她不离开，后面将发生一些她无法挽回的事，她心念一动正要站起身来。 沈梦瑶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听见的是自己被捂住口鼻后的呜咽。 …… 袁一琦端详着她带回来的女人，她顺着沈梦瑶的小腹向上抚着，伴随着低低的呼吸声感受着那微弱的起伏。 她厌恶那些影视小说里将被囚的收藏品们描述成易碎的东西，自己带回来的女人是如此年轻而美丽，仿佛可以永驻人间。 在花园里摘下一朵本就会枯萎的花有什么意思呢？她想囚禁的是原本自由的风。 袁一琦享受掌握的快感，享受鲜活的生命为她所困。 她专心地整理着女人墨黑的长发，以便她能躺着舒服点。即使沉睡中的女人现在并不能感知到，但这并不能妨碍袁一琦的“温柔”与“好心”。 袁一琦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回头看向房间角落里的盲杖，那怜爱的眼神好像那并不是红白交错的冰冷物件，而是镶嵌着璀璨宝石的神圣权杖，能够给她带来圣洁与被净化一般的安宁。 回味着昨天夜里发生的事，袁一琦仍然能感受到女人被自己扼住时温热的鼻息和那柔软的咽喉是多么的有弹性——生命在她手中奋力鼓动。 袁一琦将暖气调高了几度后剥去了女人身上最后一件衣物。 一切都恰到好处。 袁一琦伸手从女人平坦而紧实的小腹滑过，享受着皮肤被压下后的微妙回弹。她从谷地抚过山峦，再用目光丈量着自己的“所有物”，意外地发现沈梦瑶单薄的身体并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样纤瘦，反而手臂上覆盖着薄薄的肌rou，很有力量。 这个发现让袁一琦的心情又愉悦了几分——猎人由衷地为到手的猎物的健康而高兴，这意味着更长久的圈养。 她满意地检查着沈梦瑶手脚处的束缚，黑色的皮质手扣内里是一圈细软的绒毛，这样既不会将白皙的手腕磨破又有些毛茸茸的可爱。 检查好后，袁一琦又拿来眼罩准备给昏迷中的沈梦瑶戴上。 “噢，她看不见。” 沈梦瑶的眼疾对于袁一琦来说好像是上帝给她精心挑选过的礼物，是耶稣背后的十字架，是维纳斯的断臂，是山水画的留白。 “那就不戴眼罩了，就是不知道这双看不见色彩的眼睛还能不能流下眼泪。” 袁一琦恶劣地想着，眼角的泪痣随着笑容微微跳动，显得整个人更加妖冶。 接下来，就是等待沈梦瑶的苏醒了。 袁一琦对此很有耐心，她安静地坐在刷着暗红色木漆的椅子上注视着，昏暗的房间里沈梦瑶白皙光洁的胴体好似一副暗沉的静物画。 当墙上挂着的时钟走完第三圈时，沈梦瑶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这个轻颤好像是点在水面上的蜻蜓，让袁一琦的心湖泛起涟漪，而随着沈梦瑶动作的幅度越来越大，那片看不见的湖泊像是逐渐下起了一场暴雨，将湖水激得沸腾起来。 一、二、三。 沈梦瑶猛得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