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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鱼和熊掌

    

79/ 鱼和熊掌



    祝焕玲知道,邬怜之前和陆柏屿交往,最后不欢而散。

    但她不知道,陆柏屿曾在背后做差点让邬家破产的推手。她只以为是两人感情不顺,一个要分,一个挽留。

    自己的感情都处理得一团糟,她现在没底气管教邬怜,任凭她自己做决定。

    “如果你想好了,就转学。”

    祝焕玲想得简单,以为二高有凌岐,也算能给邬怜一个照应。将来若有缘分,邬怜还要喊人家一声哥哥,走走关系也好。

    很快,邬怜到二高借读,没有转学籍,等两个月后的高考。

    瞿闻也在这里读书,见到她,有种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的恍惚。怔怔看了许久,他才走进班,难掩震惊,“你转学了?”

    邬怜现在最看重的事就是高考,对所有人都冷淡,点点头,翻看着自己的理科笔记。

    “我想安静地准备考试。”

    闻声,瞿闻拉开旁边椅子,眼神闪过一丝落寞,没提旁的,顺着她话应声:“我明白,你有不会的可以问我。”

    邬怜了解瞿闻的成绩,向来是学校优等生,在区里也排得上前面名次。

    “好,谢谢。”

    她冷淡地结束了对话。

    眼看她无意提起私事,瞿闻好多话堵在喉口,不知从哪句开始,最终不得不回到自己座位,关心的眼神落在她背上,无法忽略。

    中午放学,邬怜形单影只地下楼吃饭,晚上就早早去自习室,下课回宿舍。每天都是这样简单的行程,她是彻底和那些男人划分了距离。

    本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心思,瞿闻不甘心,拿着她模拟考试的成绩单,主动找上她。

    “我帮你补课。”

    他言简意赅,修剪得圆润整齐的指甲抵着她成绩那一行,淡淡道,“晚上放学我不走,陪你上完两节自习再回家。”

    没有显露热情,就不会让人觉得有利可图。

    瞿闻就是这样打算,也成功让邬怜犹豫。在和自己有过关系的男人中,他是心思最干净的一个,没有算计过她,没有伤害她,甚至,明知她深陷淤泥,还嘴硬心软地贴上来,不放弃她。

    爱不爱的很难说,但邬怜觉得有点辜负他。

    他们就算不是爱人,也是相处很久的朋友,中间掺杂真挚的交往,无数心意想通的亲热。

    沉默中,邬怜做不出决定,现实和理智在往不同方向拉扯。

    紧紧盯着,瞿闻捕捉到她眼中的挣扎,率先开口:“宝宝,我们复合吧。”

    刚知晓她和瞿棹有亲密关系的时候,他接受不了,选择伤害她,却把她推得更远。现在他足够理智,知道她吃软不吃硬,得到身体并不是最好的结果。

    他要她的心。

    他还是得恢复以前的样子,温柔待她,才能给自己争取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

    该来的还是来了,邬怜没法再闷头装傻。但现在比刚分手的时候要理智,她不会轻易做决定,抬头看他,“我现在没有谈恋爱的想法,以后再说吧。”

    没有人,比她的考试重要。

    瞿闻看着她,说了句好,“我们先考大学。”

    这就是瞿闻和那些人的不同,能听进去她说话。陆柏屿一开始也能如此,但后来脱缰,开始掌控她。

    论尊重,他们都没有这种美德。

    ……

    每天都在学校自习室学到九点,瞿闻才回家。

    晚餐时间已经错过,曲东玲让佣人给瞿闻重新做了份,坐在餐桌旁陪伴。她知道瞿闻最近在搞什么鬼,本来不想管,但现在的情况不允许她再放纵。

    “你知道瞿棹最近在做什么么?”

    听到这个名字,瞿闻食欲受到影响,喝了口水,淡淡道,“在干嘛?”

    “人家白天上学,晚上请家教补课,放假了跟着你爸去公司,现在都走到那些董事股东面前了。”顿了顿,她怒其不争地看着自己儿子,“就你这个一根筋的,天天围着邬怜转,不知轻重。”

    瞿闻没想到瞿棹那个性格不安稳的竟然开始上进,像变了个人。

    是放弃了邬怜?

    还是,有其他打算?

    没有明确的答案,但对方的努力看在瞿闻眼里,刺激出强烈的危机感和竞争意识。

    “我也喜欢邬怜这个孩子,乖巧懂事,但你清楚,你爸当初把她介绍给你安的什么心。那时候的家世就不合适,现在她爸妈离婚,财产分割,和你更是不在一个层面,你别再犯蠢。”

    见瞿闻沉默,曲东玲叹了口气,苦口婆心道,“儿子,你知道我们母子这些年过得什么日子,你是我全部的希望。”

    她受够了被瞿棹漠视,甚至阴阳怪气针对的日子,也不愿意再打掉牙往肚子里咽,装良善继母,去热脸贴冷屁股。她也有私心,她希望自己的儿子能被瞿正丰公正对待,而不是表面疼爱,什么好处都给瞿棹。

    当初,他给瞿闻介绍女朋友,不挑邬家受疼爱的大女儿,而是选小透明邬怜,不就是怕瞿闻借将来岳父东风压过瞿棹。

    她一直都清楚。

    食欲尽无,权欲膨胀,瞿闻清醒地知道自己最缺什么。

    他原本的计划很直白,找个家世齐平的对象,订婚,合作,让两家利益最大化。有了机会,只要他咬咬牙努力,奋斗到一定位置,和对方好聚好散。只要邬怜肯等他几年,他会尽快结束这肮脏的一切。

    但真要实行,他又迟疑。

    怕邬怜就此放手。

    谁又能心甘情愿等一个给开空头支票的男人。

    *

    晚间的自习室静谧无比,只有轻轻翻卷子和笔珠划过纸张的窸窣声。

    邬怜做完手中的题,就想找瞿闻要答案比对,可转头就见他满头生汗,单手紧紧压着胃部,眉心暗拧。

    她凑近些,轻声问:“胃疼?”

    “没事。”瞿闻翻出她那套题的答案,   取过她做好的卷子,就要判卷。

    一只嫩白小手压在写得满满的卷子上,邬怜声音小,但语气莫名强势:“你在这儿等着,我回宿舍取药。”

    不等瞿闻拒绝,女孩子已经起身,她转头动作很快,梳起的马尾垂得柔顺,发尖在他胳膊上迅速扫过,漾起说不上来的心动涟漪。

    许是走得急,邬怜没注意,膝盖撞到桌腿,疼得她倒抽冷气,但只是囫囵揉揉就往外跑。

    发生这么多事,自己只是胃痛,她就慌了。

    瞿闻唇角勾起,心中自嘲,当初不过是抱着让父亲满意的心态,才和她谈恋爱。

    如今,他玩脱动心,却要抓不住她。

    邬怜跑得很快,远远一段距离,她来回不到十分钟,喉咙口都涌上血腥味。倒出药片,她把自己的杯子给他用,关心的话带出粗喘,“你先喝药,如果还疼,就赶紧看医生。”

    莫名避开对视,瞿闻接过水杯,仰头喝药。

    另一面,邬怜在消化剧烈运动后充血叫嚣的身体,中间空白几秒,就听到温润平缓的声音:“我们出国留学吧。”

    瞿闻握住她紧攥的手,热意不急不缓地渡过,无声影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