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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足这个甜宠文副本的世界,似乎很多爱与恨主观上并不需要什么逻辑。就像她现在仍然还能站在刺阁的土地上,这确实不同寻常。

    目前而言,副本任务是不派发的,人也是摆烂的。在刺阁里也尚不知合欢宗的消息,原先说好了会派人来传信。可是如果能派人进来传信,不就早意味着刺阁里被插入了合欢宗的人,还有必要再故作深沉地刺探个什劳子的消息?

    陆涟背过手在屋里绕圈踱步,心里不断盘算着。壁龛上挂着一幅山水画,层林尽染。室内有些昏暗,陆涟注意到不少的器皿用具都刻了刺阁的标志。

    照套路的尿性,此时定还是剧本的前半部分,她这类间客还在事业上升期,而后再在什么大战里和阁主并肩作战,取得阁主的信任。待到和阁主有过命交情之后再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

    打住,但是这样的进度实在太慢了,实在有违她雷厉风行、胆大妄为的行事风格。

    和阁主套近乎还能套到猴年马月?她还不如主动出击。

    所幸霍以玄是个明白人,倒也说得清楚,刺阁可以买卖交换情报,她约定了价码,以旬日换另一份情报,或者性命。

    总之双方都不会亏本,比起信誓旦旦的口头承诺,还是踩在共同利益链上来的稳妥。

    不过剧情总是有着小插曲------比方说霍以白。陆涟故意绕开他谈论要事,但是某人却故意撞到枪口上。于是乎陆涟就“小小”地捉弄他一番以示娱乐。

    话回霍以白这里,他怀疑自己是否堕入梦魇之中,从看到陆涟变成那种可怖的模样之后他就觉得头脑发懵,之后的记忆就全盘消失了。他可不会承认自己是被吓晕过去的。

    醒来后的一切也是诡谲莫辨,且不说陆涟如何如何,就是霍以玄,他的亲哥哥也透露着几丝不同寻常的古怪,好几次他想要借故支走陆涟,好找霍以玄问问清楚,但是无一不是被陆涟阻挠。

    这也不许,那也不许!

    当然这一切都是陆涟的授意,她就是故意恶心一下这张狂的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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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阁掌江湖暗杀、刺探等一切行当,玄白二主本身实力不俗,来往之间都是大买卖。看来看去这些买卖的危险系数都挺高的,正所谓风浪越大鱼越大。

    陆涟翻看了一眼卷宗,扔在一边,随意问道:“就这些吗?本本......尊.....我......现在江湖可有何许大事,我在你刺阁也算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挑破身份,反而畅快多了,陆涟不必做什么谨小慎微的模样,大剌剌地成为座上宾。

    “大事?前几日积元山与青莲山的比武论剑,相传是门派弟子相争,都落了伤。”霍以玄扣住卷轴的尾端,翻了面。他低头读着卷轴,连额前的碎发散落都没有注意到。

    陆涟不着痕迹地挑了下眉,但愿不是因为她的“任性所为”惹出的事端。如若是这样她也该额手称庆了。

    为了不显幸灾乐祸,她立马调转话头搪塞过去,语速稍快。“就这些?”她歪着脑袋又问道。

    “无。”霍以玄合上卷宗,他燃了一只香薰,置于桌上。

    “话说我从未见过阁主的面。”陆涟忽而发声。

    “你为什么不肯让我看你的脸?难道你不如你弟弟好看?我看露娘容貌超绝,你弟弟又是秀色可餐,难不成......”陆涟一旦得意忘形就容易尖利起来,她说话无轻重,笑起来又是眉眼弯弯、人畜无害的,哪怕做个掩口葫芦,倒是难让人讨厌。

    “无妨,你看也无事。”霍以玄言语沉沉的,倒听不出情绪来,比起他弟弟,他倒是平易近人许多。

    霍以白的脸她匆匆一眼见过,和露娘长得不像,大体给人的感觉又确实是嫡亲姐弟。她记忆力不咋地,只记得惊鸿一瞥,余后想要细细回味倒也记不住了。

    而今看到霍以玄的脸,才堪堪把他弟弟的脸记住,兄弟俩共用一张脸。您瞧怎么着,多稀奇-----诶,双胞胎!

    霍以玄甚至自顾自散下了头发,这样会给他一种很恬然自安的感觉,压住了墨衣的沉稳戾气。

    “姑娘不如照旧喊我阿玄好了,我也尊称姑娘为jiejie,在弟弟和外人看来行事也方便。”霍以玄撩了一下衣袖,露出半截手臂,把宽大的衣袖压下。

    屋里稍许有些闷热,“jiejie可要吃什么?”霍以玄问道。

    陆涟忽而觉得他有点不怀好意了。

    “我想吃一点冰凉的吃食,来一点过了凉井水的酪?我原先瞧着阿白吃过几回,疑心他也爱吃,让他一起来吧。”陆涟嗜凉,屋里又热得挂火,总要些东西下下火,她早馋些雪糕,奈何没有,只能吃些冰冰凉凉的酪来解馋,不免又要把霍以白拉出来当托词。

    霍以玄冷不丁一愣,而后才点头道好。门外原先落了锁,只听咔吱一声门开了。已有仆从在外应答。

    仆从依言索人,霍以白恰好才cao练完归来,身上还带着些许雪霜,旋即入室。又见陆涟,竟一反常态地淡定。

    霍以白脱掉披风,他的左臂包扎着锦布,渗了血,染着锦布颜色深了几分。

    “这是怎么了?”陆涟假惺惺关切道。

    “没怎么。”霍以白还是摆脱不了陆涟突然亲近带来的怪异感,他冷冷回应。。

    “是为了忘生萱?”霍以玄叫人备了干净的布料和清水来处理伤口。霍以白的伤口极深,只是草草缝了针线,如今又开裂了,血从凝合的血痂处往外涌。

    霍以白沉闷地“嗯”了声,走到香烛旁用火燎了针口,准备穿针缝线。针头细,他穿不过去,一时气急,啧了一声。忽而意识到了什么,霍以白问道“哥,你的面具呢?”

    陆涟料定霍以白必定暴跳如雷,抱胸看着好戏。

    在她看来,霍以玄的此番举动也算是投诚,该说不说的都…挑破了,人和人之间还是需要保存几分信任。她不过是来刺阁慢慢消遣时光等待任务派发,没有必要和人撕破脸。

    霍以白半天等不到答复不作多问也脱下了面具。他的鼻尖冻得发红,不住揉搓双手覆盖脸颊,神态就像寻常的阡陌少年,稚态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