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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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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然宋青书在房中已经练了八百次,但面对紫荷面无表情询问时,还是显得很是心虚。

    但他没想到的是,这婢女很快便同意了带他去见新夫人。

    任大侠最近下了山,他这才有机会进到这主院来,一路上跟着忐忐忑忑来到后山,宋青书心里有些拿不准了,不知道这婢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会不会突然埋伏个杀手将他给解决了?

    想到这里,宋青书突然想要打道回房去,但此时箭在弦上,他临阵脱逃,可如何向列祖列宗和夫人交代。

    “到了,我家夫人在沐浴,你且等待片刻。”说着,紫荷进了帘子后去忙活。

    宋青书这才缓出一口气来,左顾右盼瞧了瞧天色。

    正瞧,那女人整理好衣裙出了帘子,宋青书一瞬间有些愕然,微微垂了头。

    “听说秋北托你让我过目那些置办的家巧?”

    “是。”宋青书将头垂得更低。

    苏文儿弯了弯眉眼:“那为何不让赵管家去过目?”

    宋青书将适才回复婢女的,又回复了一遍给苏文儿:“庄主觉得让夫人过目好些,毕竟夫人才是这燕云山的主子。”

    这一招,将苏文儿捧得笑弯了眉眼:“好,你且带路吧。”

    “是。”宋青书垂着头抄着手在前面带路。

    这燕云山着实大得很,方圆百里,皆为任秋北所有,苏文儿即便是坐着轿椅,也行了半柱香的时间,晃得她险些睡过去。

    “可是到了?”苏文儿问一旁低头跟着的宋青书。

    这小子斯斯文文的,说话也是轻声细语,不像任小云那习武的糙汉子。

    “快到了。”宋青书看了眼不远处的凉亭。

    这处本是山上弟子打猎后歇息的地方,如今已是很久没人来过了,更别提会在此处置办什么物什,便是连破财的瓦房都不曾修葺,苏文儿来燕云山的时间不长,自是不知。

    现下正是秋日,凉亭外荒草丛生,只有一间破瓦房,门前也长满了苔藓。

    苏文儿下了轿子,看向一旁宋青书:“没想到啊,斯斯文文的读书人竟也会骗人,你的那些杀手呢,还喊不出来?”

    此时她要还是不明白,那便白活了。

    宋青书纵然心有愧疚,一想到是为了燕云山,也还是抬头掷地有声回道:“你既是知晓,就该知难而退,若你今日就此离去,发誓此生再不踏入燕云山,我还可留你一命!”

    苏文儿掩嘴笑了笑,宋青书被她笑得有几分恼火,她是有几分姿色,宋青书承认,但燕云山容不下她,他也容不下!

    苏文儿望了眼草丛后:“我知道你们对我心有芥蒂,觉得我夺了夫人在庄主心中的位置,但没有我,也还有其他的女人,这全天下的女人,你们杀得完吗?”

    宋青书低头沉思了片刻,再抬头时,眸光坚定:“先解决了你!”

    说罢,草丛后涌出数名黑衣人。

    任小云在房中左等右等,直到夜幕降临也没见人影。

    他坐不住了,因为任秋北已是回了山,而迎接的,正是苏叶。

    那女人竟然安然无恙回来了,而他的青书到现在还没见人影!

    任小云差点没忍住当堂质问那女人宋青书的去向,拳头一握再握。

    他不能问,即便那女人朝他意味深长笑眉,他也只能忍到吐血愤然离去。

    “站住,去何处?”任秋北负手站起身来,浓眉深蹩,“越发没有礼数了,过来与你二娘行礼。”

    “罢了秋北,他还小。”苏文儿忙起身打圆场。

    听罢,任秋北更是气结:“已是二十有一了,哪来年纪小,早该懂事了!”

    身为侠魁的男人,到底是气场太强,便是生起气来,也能震得桌上酒杯碎裂开来,苏叶知道任秋北内力雄厚,夜里凉寒时,能用内力为她暖上一夜的脚。

    “老夫不想再说第二遍!”

    任小云将手指攥出血迹来,脚步深沉转身,微微垂头:“见过……娘。”

    苏文儿微微点头,做势为一旁的任秋北顺气。

    “下去吧。”

    任秋北冷哼了一声,见人离去,握住胸膛前的纤手:“此次下山,老夫听闻朝廷有变,皇家终究是忌惮武林的力量。”

    他们这些势力都在朝廷安插了自己的眼线,盘庚错节,作为朝廷政权和武林势力的消息栈。

    “你要如何打算?”苏文儿埋进他怀里。

    任秋北叹息一声:“皇家想要招安燕云山,归顺朝廷。”

    苏文儿闭了眼:“不管如何,我都和你在一起。”

    “文儿,你还年轻。”

    任秋北将人抱在腿上坐下,他是心喜这怀里的女人,从他在巷口第一眼看到她时,从他将她救下时,他便决定将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下,但他没说爱,到底是上了年纪,不敢奢求,有时候占有欲会毁灭他人的一生。

    “那你是如何想的?”苏文儿手指搅着他胸前的墨发问声。

    “虽说是招安,其意图不过是解散武林的力量,且不说愿不愿意归顺,便是各大门派与朝中的暗结,都很难做到真心奉行皇权。”任秋北握住她捣乱的手,将手指放进口中逗弄。

    夜里,苏文儿被床头的剑标声响惊醒,她取下上面的字条,借着月光看清后,冷笑一声。

    任秋北不在房里,经过佛堂时,苏文儿隔着门窗看到里面的男人背对着她,正是往焚炉里插香柱。

    “秋北从未敢忘记两位哥哥,若是你们还在,定知如何解这难题……”

    苏文儿看向牌位上的刻字,宋世安之牌,江震云之牌,还有一个,是任秋北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