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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的青皮核桃壳,某个探测员瞬间兴奋起来。他大步朝角落迈去,几乎要擦到容夏的鼻尖。容夏能看清这人镜片底下的毛孔,这人却始终没有朝容夏的方向递来眼神。从地上捡拾起核桃壳以后,他忍不住转身怪叫:“一只年幼的哺乳动物怎么可能自己剥核桃?”容夏挑了挑眉:这些人好像不是故意无视她。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她朝那个大呼小叫的探测员走过去。脚步声响起,没有任何一个人抬头。容夏大喇喇地站在探测员对面,挥了挥手——没有获得任何反应。探测员的瞳孔里充斥着想要迫切与同伴分享发现的欲·望,却没有映出她的倒影。这些人果然看不见她。第122章一更五分钟前,容夏还在担心自己改变历史,影响未来。事实证明,这个世界拥有相当过硬的防御机制。在这群一无所知的土著面前,她变成了一团存在感稀薄的空气。这些人看不见她的身影,也注意不到她发出的任何响动。容夏将手指戳向某位探测员,却触碰到一片虚无——连碰也碰不到。她在树洞里拍手又跺脚,讲了好几句单口相声,最终还是只吸引到了两只小黑豹的目光。蹲在角落里的那只豹子是和她一起过来的,被检测员抓在怀里的那只……容夏转过身,径直朝四爪悬空的小菜菜走去。检测员心肠冷硬,并不会被萌物感化。他十分随意地单手抓着小黑豹,像拎着一袋马上就要被处理掉的垃圾。后颈皮被厚实粗糙的橡胶手套牢牢捏住,小菜菜默不作声地承受着钳制与痛苦,水乎乎的玻璃眼一直挂在容夏身上。这时的尤利西斯才这么小,就得被迫遏制自己的情绪。它眼中蓄满泪花,却始终不肯滚落一滴泪水。这些泪水汇聚成一层波光粼粼的膜,遮盖住它眼底的愤怒与恨意。容夏偏过脑袋,终于从检测员手腕的终端上知晓了现在的年头。再过二十来年,尤利西斯眼底的泪光就会冻结成厚重的冰盖——比如蹲在角落里的那一只。它一脸平静地围观着树洞里发生的一切,这段过去的经历又屈辱又无力,却没有在它冷硬的瞳孔中留下一点点划痕。这两块冰盖会牢牢封存住尤利西斯胸腔中沸腾的岩浆,会阻隔掉所有不该渗漏外放的情绪,将他变成一柄平滑而锋利的刀刃。容夏很庆幸自己当初没有自作聪明,没有给尤利西斯灌下伪善的鸡汤。谁不知道沼泽地里黏腻湿冷?谁不知道岸边干爽有阳光?好处和大道理根本轮不上她来讲。她半跪下来,伸出右手,将小黑豹的脑袋按得严严实实。在外力的作用下,小黑豹的耳朵瞬间偏向两侧。它有些难堪地动动脖子,耳间细软的毛发轻轻挠过容夏的掌心。容夏意犹未尽地挪开右手,扯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将小黑豹暖得晕晕乎乎。她说:“只有你能看到我,而我也只能摸到你。”撂下这句话,她迅速起身离去,然后一把抱起角落里的另一只小黑豹。五分钟后,在小菜菜掩饰不住的诧异眼神中,容夏盘腿坐在船舱地板上。察觉到笼中小黑豹的目光,容夏耐心解释道:“不知道飞船要开多久,我先坐下来歇一会儿。”大约两个小时。两只小黑豹同时在心底默念着答案。笼外的尤利西斯跃到窗边看风景,笼内的尤利西斯阖上眼睛,将脑袋搁到冰冷咯爪的笼底。……探测员们口中提到的研究所是一栋巨大的弧形建筑。它坐落在白雪终年不化的山顶,宽阔的大院内铺盖着无人踩踏的积雪。大楼的墙壁由金属拼接而成,还涂着和积雪同色的白漆。如果不是那些黑洞洞的、又小又密的窗户,过路人很难发现这栋隐匿在鹅毛大雪中的建筑物。顶着酷烈的风雪,容夏牢牢跟在探测员队伍身后。高山上的天气确实极端,身上的秋季外套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她随手拂去菜菜脑门上的雪花,连同那只冻得通红的手,她裹着单薄布料的半只胳膊被软乎乎的肚皮覆盖住。菜菜的毛发远远不如从前浓密,自己都未必能抗住冻。它却十分自然地替容夏挡风,还承担了暖手宝的一部分功能。走到大楼附近,风雪终于小了一些,雪地上多出一排暂时不能被抹去的脚印。有队员掉队,容夏变成了队伍的倒数第二个。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靴底碾过洁白松软的雪,留下一片片椭圆形的肮脏鞋印。她能留下痕迹,但身后的最后一名队员根本没有察觉到。出入大楼需要依靠精准的人脸识别,小队们在门口排起队,为首的探测员还特地举起笼子,将闭眼昏睡的毛脸展示在镜头前。容夏能在镜头中看到自己:她鬓发散乱,鼻头通红,显得有些落魄。陌生人闯入,警报并没有响起。她就像一缕被队员们裹挟的气流,顺顺利利地刮进了大楼。*小菜菜趁乱出逃,情节严重,被研究所所长关了禁闭。容夏能够肆无忌惮地在走廊里来回乱窜,却没办法穿墙而过。禁闭室很昏暗,幼崽的毛发也是纯纯的黑。扒在铁门的玻璃小窗上看了好半天,容夏最终还是动用了自己的精神力来探查情况。小菜菜盘在离门最近的角落里,像一株待采的蘑菇。察觉到容夏的气息,它先是又亲昵又依赖地用脑袋蹭了蹭墙壁,然后又窝住不动弹了。容夏戳戳怀里的菜菜:“你小时候是不是怕黑?”菜菜犹豫了片刻,缓慢地点了点头。小菜菜的特异行为基本能说得通,容夏恍然大悟:顶着漆黑的绒毛,并不代表不害怕黑暗。和值得依靠的人待在一起,黑夜不足为惧。独自待在空无一人的禁闭室,黑暗立刻会化为野兽,大口大口吞噬着小朋友的力量和勇气。禁闭室有窗户,本来不应该这么黑。容夏若有所思地抬起脑袋,发现头顶的廊灯偏偏是坏的。不知道这家研究所的工作人员是纯粹想偷懒,还是想借机折磨人。她忍不住叹气:来到恶人的地盘,需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居然是帮他们修灯泡。研究所的仓库不好找,过了大约半小时,这盏廊灯才重新恢复光明。禁闭室的地面上出现一方小小的光块,黑暗野兽终于有了无法涉足的领域。路过的工作人员皱起眉头,却终究没说什么:反正他还不配负责这一片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