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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和请假条

    

碎碎念和请假条



    不知道这篇还能写多久,前段时间ht的风波闹得沸沸扬扬,虽然这篇文没什么点击量,但已经足够让人惶恐。

    这篇文的背景很敏感,我读了很多史料,但从没有妄想过去还原一个时代。因为即便是亲历那段历史的人,她(他)们的记忆也在逐渐模糊,甚至被改变。他们也不敢说:“我代表了一个时代。”

    我只是一个不了解那个时代的后来者,架空的时代是一种悲哀,同时,也是一种谨慎。

    一开始,我只将刘丽娟当作一种“景观”,她能唤起人们的怜悯,能展示一种权力压迫下小人物的命运。但后来我发现,我对她的描写越来越奇怪,至于令我自己都写不下去的地步。

    我开始意识到,她是一个人,一个女人。在任何时代,像她这样的寡居的女人要面临的,都是我们无法想象的。

    我开始问自己:我在将她的苦难娱乐化吗?我要给她派一个“救世主”吗?她完全没有人格吗?

    问得多了,就写不下去了。

    刚开始写的时候,我像吴卉那样,认为她叫李丽娟,张丽娟,吴丽娟,都无所谓。她只是一个符号,一个可供观赏的对象。

    但当我开始设想她的生活,她出生在怎样的家庭,怎样被教养长大,她热爱什么,她会因为什么流泪,她想成为怎样的人?

    我就不禁问自己,她的未来能走向何方?

    我就不再愿意给她派一个所谓的“拯救者”了。

    在写这篇文的过程中,刘丽娟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原已存在的事物,即便是已经被固化为认知的意识,就是合理的吗?比如说我以为,我要“拯救”她,给她一个好的结局,我便是一个对她来说,善良的mama大人。

    但她的人格怎样安放呢?

    我意识到自己从来没有了解过她。从没问问她,你想要什么?是性,是爱,是权力地位,还是你的梦想呢?

    我看不透她,想不明白一个寡居的村妇,她在想什么呢?她能想什么呢?

    这是因为我从前一直有着主流的傲慢,当我尝试放下傲慢时,刘丽娟的面容已经很模糊了。

    在我对如何反抗自己的命运这样的命题还一无所知时,刘丽娟已经引着我来到她的命运前了。她告诉我:“你看看吧,你看看这样的生活。我该怎么过呢?”

    是啊,你该怎么过呢?

    我没有答案,现代物质充裕的城市生活也没有告诉我答案。

    所以我读了一些书,希望能从书里找到答案。我发现大多数男性作者,他们也没有自己的答案。他们笔下的女人,也是他们想象出来的。

    我想,关于刘丽娟给我的问题,我会一直寻找答案。

    其次,关于“革命”的问题。

    我很喜欢戴锦华老师在有一次讲座里提到的话,她说:“遥远的是亲切的,亲切的是遥远的。”“革命已远,革命未来。”

    已经远去的革命向我们呈现出很模糊的面目,以至于我一边写,一边蹦出数不清的疑问。如她所说“革命”像一个幽灵,幽灵的特质是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到来,但是你知道它一定会到来。

    在这里,我没有在和平的年代呼唤革命的意图。只是想分享给大家,那些没有被提及的“革命”,它们去哪了,它们是什么?为什么在写下它时,我有这么多的不安。

    我们生活在相对和平的年代,但是身处的世界从未停止过纷争。以后的我,或许会继续投入到学习和实践中,无论是现实的境况,还是我本人的阅历,笔力,或许都不足以支撑我将这篇文写完了。

    我没有任何煽动的意图,我不靠这篇文盈利(它这样穷酸单薄,也无法盈利),我没有抹黑那个时代,我只是想写一个架空世界的寡妇,她如何去面对自己的生活……

    有耐心看到这里的朋友,谢谢你。

    虽然我总是想,这篇文没有什么读者,没有必要这样煞有介事地写这样长一段话,好像装得很高深的样子,但因为我真的很爱刘丽娟(即便我一点也不了解她),也很爱那些偶尔注意到这篇残缺的小短文,点进来看的朋友们。无缘故地消失,对我来说好像是对这样的相遇,这样深的连接的不负责任。

    以后我会偶尔写写,但是能不能写完,我也不知道。我记得答应了一位读者朋友,一定会写完,我也很想遵守对她的诺言,但我有太多的不安……

    像沈老写的那样,人生里有很多事都像这样:“那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

    江湖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