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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起

    

缘起



    樊巧儿的剑庐生活很平静,日常就是练功、学医、做饭。

    她最开始学的是武功,一开始是陆林轩在教她。

    陆林轩一直以来被人宠着,第一次当别人的jiejie,觉得新奇,对樊巧儿有一份责任感,她说现在外面不太平,学武功可以防身,万一遇到了危险也可以自救,教起来十分认真。

    李星云看师妹这么有干劲,在旁边加油打气,说自己也可以帮忙,然后就被不许他看练功的师父阳叔子提溜走了。

    陆林轩虽然很认真,比自己练功时都勤奋,但她的教法阳叔子实在看不过去,觉得这样继续下去,自己晚节不保,于是亲自出马带着樊巧儿从基本功开始练,心里琢磨着得想个办法让陆林轩开窍,不然以她现在的功夫,他太不放心了。

    李星云见师妹被师父嫌弃了,安慰道:“师妹,师父比你多练几十年的功,武功当然比现在的你好,你练久了,未必比师父差。”

    陆林轩:“师哥,你可真会安慰人。”

    “那是,也不看我是……”李星云见陆林轩情绪低落,顾不上耍宝了,“你要是还想帮忙,可以和我一起教巧儿医术。”

    樊巧儿学武之后不久,李星云就开始教她医术了,他们也不可能照顾她一辈子,以后独自一人时也可以当安身立命的本事。

    李星云的医术虽说是自学,但比陆林轩学武用心多了,教起人来重点突出,条分缕析,樊巧儿学了这些日子,医术倒是比武功强一点。

    “医术?我又不会。”

    “我刚把人体经脉讲完了,要开始讲行针了。”

    “啊,你让我去当桩子,我……我去。”陆林轩想起小时候给李星云当实验品的经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

    至于做饭,樊巧儿做了几天后被李星云请出了厨房。

    谁能想到剑庐数人之中唯一有做饭天赋的竟然是身为皇子的李星云。

    “都怪我太优秀了,什么都这么完美。”李星云感慨真是能者多劳。

    樊巧儿内疚地接过了打扫屋子的活。

    三个多月过去,剑庐中“四人”风平浪静的生活着,李星云、陆林轩和樊巧儿的关系越来越亲近,阳叔子也渐渐习惯自己多了一个“徒弟”,不再像刚开始那样抗拒,偶尔也会露出慈爱的神色,不过很快就板起一张脸。

    樊巧儿自小在三教九流之地长大,习惯看人脸色,她隐约察觉到阳叔子严厉的外表下似乎隐藏着什么,可在她来不及细究那究竟是什么的时候,一场注定的变故发生了。

    那天早上,阳叔子和李星云像往常一样因为不许他学武的事斗了几句嘴,结果竟然演变成让他去看他和陆林轩比剑。

    阳叔子下手很辣无比,竟然还使出了惊鸿。

    李星云为陆林轩和阳叔子打了起来,他居然会武功,而且武功比阳叔子还高。

    陆林轩中途醒来,三人才知阳叔子是为了给陆林轩开窍,才装狠心。

    随后李、陆二人受阳叔子之命将一个匣子送往终南山藏兵谷,两人下山。

    樊巧儿震惊着看完全程,还沉浸在送别二人的惆怅中时,突然听见阳叔子说她若是舍不得李星云和陆林轩也可以去藏兵谷找他们。

    “这不是您和藏兵谷主之间的事吗?再说他们只是去送东西,又不是不回来了。我跟着去讲什么话?”

    “我和藏兵谷主之间的事……若事情真有那么简单就好了。”阳叔子心中百转千回,“或许,他们这一去,就再也不会回剑庐了。”

    “怎么会?陆jiejie视您为亲生父亲,李大哥虽然喜欢和您斗嘴,但他是很在乎您的。怎么就不会回来了……难道去藏兵谷有危险?”樊巧儿没想到自己忽略的第一句话才是重点。

    阳叔子怜悯地看了一眼樊巧儿,他不明白为什么不良帅要他说这些话,将这个与不良人毫无关系的小姑娘牵扯到他们算计之中,但他想到不良帅的承诺,叹了口气,道:“如果你决定去找他们,就将李星云那几本医书带上吧,留给他做个纪念,以免……”毁于大火。

    按照大帅的安排,剑庐,不会久存于世上了。

    樊巧儿听了阳叔子的这些话,以为李星云和陆林轩会有危险,去房中拿了李星云的医书,简单收拾了一些行李,也下山去了。

    阳叔子计算过自己说这番话的时间和巧儿下山的速度,知道她很难追上李星云和陆林轩,就算有个万一……

    不良帅突然出现,拍了拍他的肩:“你做的很好。她不会有事。”

    阳叔子行李借机避开不良帅的手:“多谢大帅成全。”

    不良帅看着樊巧儿的背影消失,心情很好,懒得追究阳叔子的失礼。

    不久之前。

    “大帅,属下发现殿下教巧儿丫头的针法中带有华阳针法的影子,是否要阻止?”尽管阳叔子受到命令,李星云想做什么就让他去做,但有一些事他看到后,还是免不了要请示一下不良帅。

    不良帅摇了摇头:“殿下下山之后,世人都会知晓他的本事学自何人,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值得隐藏秘密。”

    “可是……”

    李星云的本事学自不良帅无需隐藏是一回事,他将这针法教给别人又是另一回事。

    “没有可是,本帅将华阳针法教给殿下,他想要如何使用,传授什么人都随他自己的意思。”不良帅懒得再谈华阳针的事,直接打断了阳叔子的话,“再者,此事殿下询问过本帅,本帅也回答过他了。”

    阳叔子得知李星云问过不良帅,才刚放下心,就听不良帅说:“殿下功夫已然小成,是时候拿玄冥教练手了。”

    “大帅,不可,玄冥教有四大尸祖,冥帝也是大天位高手,殿下学武不过数年光景,怎会是那些老怪物的对手。”

    “本帅早已安排妥当,又不是让殿下一开始就面对那些人。再说有本帅在,谁伤得了他?”

    “大帅……”

    “够了。”不良帅摆手,“不经历一番风雨怎能成为真正的强者,你也是时候该放手了。”

    阳叔子知道李星云在大帅心中是不同的,总归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陆林轩:“敢问大帅,准备如何安排陆林轩?”

    不良帅冷笑:“天立星在乎的人真多啊?要不要再加上你那个新徒弟?”

    阳叔子握紧了拳头:“大帅,请看在她是不良人之后的份上,不要伤害她。”

    “不良人之后?你与陆佑劫若真把不良人放在心上,也不至于今日还要说出这样的话来,求亲。”见阳叔子无话可回,不良帅笑道,“既然你都开口了,本帅也不是不可以答应,只需要付出一点代价。”

    “大帅请说。”阳叔子自觉身无长物,什么代价都无所谓了。

    “你的新徒弟,怎么样?”

    “樊巧儿?她与我们的事无关。”

    “只是要你对她说几句话而已,这么着急干什么?上官云阙对你用情至深,也不见你为他担心一二。”

    阳叔子没品出不良帅语气怪异,他只觉得他太恶劣了,把无辜之人牵扯进来当筹码:“这就是您同意她留下来的原因?”

    “本帅只是给你多一种选择,做与不做再你。”

    然而在阳叔子看来,这根本是赤裸裸的威胁,他说了樊巧不一定有事,没说陆林轩就一定有事。

    他别无选择。

    李星云询问能否将华阳针法中医术部分教给樊巧儿是在更久之前,他刚开始教针法的时候。

    起因是一个意外。

    那天他照常避开众人,独自去见不良帅。

    不良帅考验他的武功,然后演示。

    一切都很寻常,只是他那一针不知怎么射中了飞过的小雀,砸进了树林子里,还刚好掉到了樊巧儿的脑袋上。

    听到樊巧儿找过来的声音,李星云推着不良帅想让他藏起来,可,没推动。

    李星云只能无奈地看到樊巧儿走到了他们俩面前。

    李星云对不良帅的印象就是武功高强见不得人的怪人,结果今天误射飞鸟也就算了,还这么迟钝别人都过来了,他还没藏好。

    他还没想好该怎么和樊巧儿解释自己和这个怪人的关系。

    樊巧儿就被不良帅点晕了。

    他又急忙和不良帅解释,樊巧儿只是一个普通人,她可能都没看清,什么都不会说。

    不良帅点了点头,然后怀里的丫头就被李星云抱走了。

    李星云觉得不良帅虽然怪,但是对他挺尊敬的,这样做的是想保护樊巧儿。

    不良帅明白。

    他就是觉得不舒服。

    没有他,樊巧儿能顺利来渝州,留在剑庐,学武学医吗。

    她看到他,第一句话只知道唤她一声爷。

    他不想听,就把她弄晕了。

    抱在怀里不说话的样子乖多了。

    结果李星云怀疑他要对她不利,把人抢走了。

    他就更不舒服了。

    没有他,李星云他们三个都不会认识樊巧儿。

    实在太不公平了。

    还有上官云阙也叽叽喳喳在旁边求情:“那小丫头误打误撞闯进来,不是有心的,殿下只是担心小meimei,您别生气。”

    他不耐烦地回道:“本帅生什么气?那丫头误打误撞闯进来又如何,本帅有那么见不得人吗?”

    上官云阙:您这像没生气的样子吗?

    “属下的意思是说她是殿下要护着的人,这殿下是咱们的主子,所以您就放过她吧。”

    不良帅反问:“你不是对阳叔子用情至深吗?怎么这么护着他的徒弟?上官云阙,本帅警告你,殿下是要延续大唐血脉的,你千万别做出什么出格之举。放不过她是本帅的事,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上官云阙心道我看出格的是你,大帅该不会真看上殿下了吧。

    不良帅越想越不舒服,这世上哪有不在他计算之内的事,那飞针在他手中发出,他能不知道会射到什么东西,落在什么地方吗?

    一个个都觉得他要害她是吧?

    他得做点事,增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才对得起这些人给他扣的罪名。

    只要稍加改动他为李星云安排的故事就行了。

    不良帅发现把两件事安排在一起,其实什么都不耽误。

    故而,李星云问他可不可以将华阳针中医术部分教给樊巧儿时,他满不在乎地默许了。

    反正李星云就要下山了,以后也不会有多少时间和她见面,这么短的时日,教得了她多少。

    不良帅(不爽):怎么一个个进展都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