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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傅予寒想起了杨帆。他是个“星爸爸”爱好者。傅予寒收回思绪,垂下眼,轻声说:“我想问问,如果想参加美术艺考……我需要做些什么?”“你要参加艺考?”美术老师显然有点意外。傅予寒画画是个人爱好,诚然因为经常跷课出去写生的缘故,班里不少同学都知道,但他并没有在正经的美术课上展露过太多。不太想解释,他随便嗯了声。“如果没有基础的话,现在补起来很困难了,可能需要报个全日制的封闭画室培训。学校这边需要请假。”美术老师说,“美术联考十二月份,这个相当于专业高考,必须参加的。如果你有心仪的好学校,美院那种的话,可能还需要参加各个学校单独开设的校考……这个具体问题需要具体分析。”她看着他:“你现在基础水平怎么样?有考虑好的学校吗?”“能画一点,不知道什么水平。学校……没有。”“以前的画作有吗?可以拿过来我帮你看看。”“……也没有。”这话听着就很像蛮不讲理的顾客,傅予寒咬了下嘴里的软rou,低声解释了一句:“前几天……被我妈当垃圾扔了。”“哎哟。”美术老师面露惋惜。画画的人才会知道旧画的价值。但她毕竟和傅予寒不熟悉,没多问,只道:“那你这几天找时间画一张素描给我,规定时间三小时,我帮你看看,然后和你讨论下具体的,行吗?外头的画室的话,我还算认识一些人。”“好。”傅予寒顿了顿,停下给美术老师半鞠了个躬,“谢谢您。”“……别别。”她笑起来,“你这么客气我不习惯。”如果是闻煜这样郑重道谢的话,她可能不会这么不自在。因为好学生感谢师恩常有,坏学生回头是岸极难——傅予寒垂着眼,把腰弯得再低了一些。虽然有点不爽,但他不在乎。道谢是他的事。综合办公室里全是这种非必考科目的老师,因此就设立在高一用的教学楼里。傅予寒关门离开,撞上了一群跑来偷听的女生。年轻的学妹一见他,红着脸呼啦作鸟兽散,只有胆子大的一两个还敢对他嘻嘻哈哈:“校草,以后常来玩呀。”这年头,外向奔放的女孩子越来越多,会闹大红脸的少,傅予寒在三中第三年,已经不记得自己被学姐学妹们变着法的“调戏”过多少次了。他表情少,倒是不觉尴尬,一般直接走过去就完事。反正身为基佬的自己又不可能给其中任何一个人回应。然而今天,傅予寒却停了停脚步,目光越过那群女生,落到了高一教室里一个年轻的男生身上。一个胆子明显很大的女生回头看了眼,笑道:“校草看上我们班谁了吗?”“刚刚进去那个……”他问,“是周向言?”“对呀,你认识啊?”“不熟。”他抬步走了。真正的忙碌,是日子如流水而生活其中的人不自知。等画完板报上的图,时间一晃过去了三天,紧接着是在闻煜的“帮助”下陡然增加的贺图数量。傅予寒自认不是个好学生,却也不是完全不做作业的。秦叔叔忙着上班,他晚上要换何燕的班照顾meimei,累得越发沉默。随后教师节一过,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第一次月考来了。第一次月考时间早,安排在11、12两天。月考接在暑假补课之后,大约有当作开学摸底的意思,就没有非常隆重地更换考场,老师像上课做练习卷似的把卷子发了下来,让大家在自己座位上做。一开始,傅予寒真以为是普通练习,他照顾meimei没睡太好,语文写到作文的时候甚至当堂睡着了。这可就非常厉害了,150的语文直接先扣掉60,周末过完发成绩,他本就不高的年级排名直接往后倒退了80多名。周文康把分数和年级排名做成的表格打在PPT上时,特地说了句:“这次排名大幅退步的同学,下课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傅予寒就是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上周做的那套需要上交批改的试卷居然是月考的。紧接着,他一抬眼,在巨幅幻灯片上、表格的最顶端,看见了同桌的名字。闻煜:语文141、数学150、英语146、物理98、化学100、生物96。总分750的卷子,这位拿了731。年级排名:1。作者有话要说: 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12点。T-T我是个弟弟了。OTL第13章“哈哈哈哈我就跟你说他成绩很好的你怎么就不信呢……”杨帆大笑的声音简直能穿透听筒,隔着电话傅予寒都能想象出他前仰后合的样子,“现在见识到了吧?”“……”听筒这边的傅予寒抿了下嘴,沉默片刻:“你笑这么开心我会很不想继续聊。”“错了错了,我不说了。”电话那头的人在笑,听动静,像是把自己扔到了床上。和亲近放松的人打电话才会如此肆无忌惮,傅予寒听着电话里的声音,自己也不自觉放松下来。他往窗边走了一段,看着傍晚医院里人数骤减的道路。路灯寂寞地照亮了一小圈范围,夜风吹起他额前的头发。杨帆的声音继续从电话里传来:“诶不是,我前两天才问了闻煜,他说跟你相处得挺好,为什么他考年级第一你这么不高兴啊?”“你为什么不问我。”“这是重点吗?”傅予寒很想说“嗯”。但话到嘴边,他又觉得太直白,说不出口,嘴唇嗫嚅片刻,换了个说法:“他打给你的?”“我打的。”杨帆跟他太熟了,听半句话就能猜到下文,忙解释道,“不是不给你打,前几天他跟我说他伤到脚了,我打给他问问情况……你看我知道你们月考考完了不就主动给你打电话了吗?我还是爱你的宝贝儿。”傅予寒心头一跳。闻煜的脚伤并不影响他有事没事贱兮兮地挤兑傅予寒两句,再加上他没两天就活蹦乱跳了,杨帆不提,傅予寒差点忘记。他其实有点好奇,但闻煜这人说话真真假假,刨根问底又显得很挫。毕竟那是他情敌,又不是好哥们。为了忽略杨帆的最后半句话,他决定趁此机会问问这事,“说起来,他那个脚是怎么回事啊?”“啥?”杨帆没反应过来。“就是……”傅予寒想了想,“他跟你说了吗?那是他自己弄伤的。”“啊?哦,我知道啊,他不是下楼的时候跑快了嘛!”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