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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玉娇的身边,似乎感到有些局促,坐着不是,站着也不是,于是没事找事,动身找来一块干净的抹布,开始表情专注地擦起每日都会被下人们擦的一尘不染的牌位。一室静谧。祠堂外是个梅园,偶尔可以听到风动梅枝,雪落簌簌的声音。时值年末,春天也不远了。……这次事件之后,荆氏和薛玉芳总算消停了一段时间,年末一过,薛义遗留下的一些身后之事也处理的七七八八,如今只差薛家当家做主这个问题。忠武侯府里的众人各怀心思的盼着,盼了一个多月,终于在年后的二月中旬,盼来了一道自朝廷送过来的圣旨。按照大魏律法,长子袭官,所以顺其自然,薛啸云继承为忠武侯。可是,薛啸云的官职虽然和他父亲薛义的品级相等,但因不学无术,一事无成,在朝廷没有任何建树的原故,固也就没有什么实权。魏帝,实则幕后指使者是薛太后,念在薛家世代忠良,为大魏立下汗马功劳的份上,额外开恩,赐了薛啸云一个主事之衔,令他入部习学的同时,还要在薛湛这个叔父手底下接受严苛的军事训练。用魏帝的原话说,来日薛啸云立下战功,依然可以和他父亲薛义一样光宗耀祖,还有机会可能比薛义功高一头。而这句话里隐藏的另一层意思无非是,趁着年轻多努努力,不要成日里吃喝玩乐,不务正业。薛啸云自宫人手中接过圣旨,叩谢过隆恩后,待宫人一走,站在原地出神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末了,垂头丧气的收了圣旨,心想着他的温柔乡,他的酒楼和赌坊,这下怕是都要与他无缘了。尤其最糟心的是,想想接下来每日都要面对他叔父那张冷若冰霜喜怒无常的脸,就感到一阵脑瓜子疼。得知薛啸云顺袭候爵,作为其生母的荆氏自然是十分欢喜,若非薛义刚刚过世办完丧事,险些还要大肆庆祝一番。爵位稳了,眼下就差揽过家中大权了,只要大权在手,荆氏这心里才算真的安稳踏实下来。于是,圣旨下来的第二天,她就亲自动身和管家曹顺乘车出门,四处收管薛义在世时手底下的所有铺子和田产。这一举动,很快惊动了北院闭世多年的沈老夫人。当听到这些消息时,沈老夫人气的脸都歪了,就恨不能跑到荆氏面前狠狠戳她一龙杖了。而沈老夫人这些年来在外人眼中看似不问世事,心静如水,实则,一直默许服侍在自己身边的下人们传送消息进来。在她身边服侍多年的高绾绾见状,连忙帮她抚背心顺气,安抚道:“祖母莫气坏了身子,当务之急,还是抓紧时间阻止这刁妇的好。这些家业都是大表叔辛苦打拼经营下来的,若全部落到她手里,今后薛家可如何是好?”……高绾绾一身贵女衣裙,生着一张十分讨喜的脸,朱颜皓齿,杏眼柔腮,俏丽之中又带着些许可爱。然而,除去眼前光鲜靓丽的外表,其实她的身世却是相当可怜。她是个孤女,身份较为特殊,原本是沈老夫人母家一个侄子的孩子,在她五岁那年,侄子和侄媳外出经商,途中乘船过江时不幸船翻双双落难死了,她一个女娃娃在母家没人愿意收养,在亲人之间被推来推去,最后无依无靠,差点流落街头。这件事被沈老夫人知道后,沈老夫人瞧着她可怜,便把她接到了自己身边养着。她自小跟在沈老夫人身边长大,锦衣玉食,左右婢仆,与其她养在闺中的贵女并无太大差别。两人关系亲厚,亲如母女。今年她刚及笄,沈老夫人便开始为她寻摸婆家,她不愿走,亲昵的搂着她的脖子,表示愿意服侍在她身边一辈子。话虽这样说,可沈老夫人心里却如同明镜一般,知道这丫头藏起来的那点心思,也没当下戳破。对比同样是被沈老夫人收留在身边的荆氏,二者相比之下,荆氏虽然年头短,跟在身边不过两年,但是,却是巧言令色,狼子野心。早先沈老夫人没有看清荆氏的虚伪善变,任由她在自己耳边吹风,之后着了她的道,为她们两人牵桥搭线,将她许配给了自己的儿子。也是因为荆氏出的那些馊主意,使她和薛义的母子感情彻底决裂,薛义至死都没有原谅过自己。后来荆氏不满她为自己儿子续弦一事,跟她翻了脸,背地里说她坏话搬弄是非,趁薛义不在的时候在府中为所欲为。原本一个礼法严谨的名门望族,交到荆氏手上以后,竟成日里出现鸡飞狗跳,只有一些低俗的小门小户的农妇才会做出的事情来。若非她曾经当着众人的面放下大话,说出这辈子再不管薛家的事这种话,早就出手收拾她了,何至于等到今天。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本文的可收藏作者专栏哦~完结文穿书言情穿越言情玄幻言情古代纯爱预收文感谢在2020-02-1512:16:57~2020-02-1911:55: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酥仔3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贴心联合荆氏强迫他收其入房这件事,一直让她内疚不已,这么多年来,她每日都跪在佛像前忏悔,可是至今都无法释怀。尤其薛义一死,更是悔不当初,成了这辈子也无法弥补的过错与遗憾。薛义之死,给沈老夫人带来的打击可谓是不小,当时刚刚接到消息,差点头一栽昏死过去。就连处理丧事的那些日子,虽然并不怎么经常出去露面,但私下却垂泪不止,悲痛欲绝,若不是身边有高绾绾陪着她,每日安抚她情绪,只怕她一个人很难从悲伤中走出来。而此时尚且还在悲戚之中,竟又出了这档子破事。……“我当年真是养了一只白眼狼,眼睛瞎了才会把她留在身边。现在好了,人家翅膀硬了,都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说到这里,闷声叹出口气。沈老夫人花甲之年,形容枯瘦,着深衣,头发白了大半,宽额圆颌,两颊略凹,眼角皱纹丛生,唇角微微下垂,两边布了两道深深的褶子。别看人已步入黄昏,但一双眼睛却格外的目光矍铄,精气十足。高绾绾扶住她双肩,继续宽慰她:“祖母,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事到如今,说什么已经于事无补,过去的就让她过去吧。当下我们要抓紧时间阻止那贱妇继续滥用私权,不能让她如愿以偿。”沈老夫人面露迟疑:“祖母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