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dsm小说 - 言情小说 - 你是浮世月光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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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旧梦

前段时间,秦游上外地开庭去了,赶巧这日回来,瞅见张愔愔脸上那副情形,不由皱了下眉。

他问:“你这怎么回事?”

其实受伤这种事,张愔愔倒是想低调,可偏偏伤口落在了门面,一出行就等同于招摇过市。被人欣赏得多了,她一心羞愤,完全顾不上委屈。

秦游往大班椅落座,说:“让谁给打了?你没打回来?”秦老板是流氓作风,只许他算计人,不能容忍谁欺负他,包括他身边的人。

他以前刚出来那会儿也受过一些委屈,而今他已然成大器,就再没受委屈的理。

张愔愔说:“总不能在法院门口跟人打起来?算了,一点小伤。”

而且凭她一己之力,敌不过一个泼妇,若让欧阳堂帮忙,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他一个大男人不好和一个妇孺动手动脚。

当然了,秦游不是让她当场跟人家打架,她也知道他的意思。

但她无意追究,就像陈司诺说的那样,这点委屈就受不住,哪天真那么好彩,碰上真刀真枪的时候,她如何自处?

她要做的是让自己成长,强大起来。

其实这件事,真要讨个什么公道,由她出面也不合适,有碍身份。

外界的人会说你赢了官司,还对一个老弱妇孺赶尽杀绝,实在没人情味。接着他们会见微知著一般,将整件事推及到律师行业风气这一层面。

由点及线,由线及面。几何运用得很是自如。

现在外界已经有许多关于“律师的道德感薄弱”的声音在谣传。

更有许多愤青,连着公检法三家一块痛骂,说这几家串通一气,互相勾结,说他们折腰事权贵,欺负老百姓云云。

张愔愔想得许多。

但这些顾虑,在秦游眼里就跟放屁一样,年轻人思维。

他只知道,打他的人,就是打他的脸。

秦游和法院的人有点交情,马上调取了当日的监控录像,他在医院里也有些关系,直接让普外科医生开了份验伤报告。

两样东西送到公安机关,几句话的寒暄,那边给了面子马上出警,上门逮人。

关她丫个十天半个月,保准老老实实。

事后秦游还笑笑说:“你说她要是带点脑子,打人的时往暗处使劲,这事儿遮遮掩掩的指不定就过去了,可她偏往门面上招呼,手段和结果公诸于众,就别怪被人逮着小辫子。”

张愔愔觉得秦游话里有话,思及他近几年接触的都是些妖魔怪鬼,只怕他自己也快要成精。

老板替爱徒讨公道一事,不知怎的竟被所里的一群小姑娘频频拿来回味。

……

此时陈司诺立在桌旁,垂首翻阅卷宗,由始至终未置一言。

倒是白鹭表现得有些神往,“我之前听说愔愔姐是咱老板一手带出来的,算他的学生,难怪对愔愔姐这么好……”

这时陈司诺从一堆卷宗里抬头,说:“行为人A某,为了逃避地铁搭乘费用,采用跟人尾随过闸机的方式强行闯闸,前后多达上千次,总共逃缴费用万余元。本案如何定性?”

上千次?万余元?

白鹭还没从老板的妖邪魅力当中抽身,徒然遭遇陈司诺的临时抽问,吓得赶紧扶额思考:“行为人蔑视法规,违反规范。”

陈司诺曲起指关节轻敲桌面,“行为人逃缴费用万余元,又怎么算?”

白鹭的压力顿时就上来了,“那这算……侵害了法益。”

陈司诺摇了下头,又问:“侵害了谁的法益?”

行为人的客观行为,并未对地铁的通行秩序造成阻碍情形,更未损害公共设施……白鹭试着说:“行为人A某,侵害了市政设施的财产利益。”

好像也说不大通。

一般这种闯闸逃缴费用的行为,撑死给你侥幸逃个百来块,被捕以后罚款或行政拘留几天了事。哪位英雄能一闯数千次一逃万余元?

她很想认识一下这位壮士。

陈司诺不置可否,片刻后说:“刑法的目的是保护法益,犯罪的本质是侵害法益。律师的职责是维护当事人的合法权益,至于定罪,那是公检法的事情。”

道理她都懂,但从陈律师嘴里说出来,她又似懂非懂。

陈司诺撑着桌面继续翻资料,一边说:“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少扯闲话。”

白鹭愣住。

好吧,这回她真的懂了。

下午才上班不久,陈司诺接了个电话,匆匆忙忙就跑出去了,直到下班时间都没回律所。连白鹭都不知缘由。

而张愔愔却在下班的时候,去往泊车位的途中发现了陈司诺,车窗洞开,他就倚在主驾的座椅上睡觉。

张愔愔还以为他了出什么事,疾步过去敲车门,“陈律师?”

陈司诺一向浅眠,轻微的动静就能让他睁眼,他看一眼站在车外的人,倒不急着吭声,只是抬起右手摁住太阳xue醒神。

接着才说:“上车。”

张愔愔不明所以,站着不动。

陈司诺说:“诗音住院了,你去看看她。”

张愔愔这才不耽误片刻,绕去副驾上车,一边系上安全带,一边问:“她怎么了?”

陈司诺开车上路,回道:“安眠药食用过量。”

张愔愔吃了一惊,问:“现在没事了吧?”

他说:“下午及时送到医院进行洗胃,已经脱离了危险。”

难怪一个下午杳无音信。张愔愔问:“她哪来的安眠药?”安眠药属于精神二类管理控制药品,普通药店根本买不到。

陈司诺的表情平淡得很,“她最近精神压力大,失眠得厉害,药当然是医院开的。”

张愔愔侧着脸看着他,见他眉峰不自觉地拧着,到了嘴里的话又咽下去。

陈司诺察觉她欲言又止,问:“怎么?”

她说:“没怎么?你专心开车。”

如此,陈司诺便不再开口。

陈司诺给乔诗音安排的是普通病房,让她待在独立病房怕她一个人又会胡思乱想,普通病房好歹有几床病友陪着。

一旦有个什么事,护士忙不过来时,也能拜托病友照应着些。

张愔愔陪乔诗音说了会儿话,但其实乔诗音已经没多少精神,两人聊了一阵她就困了,张愔愔帮她拉上被子,等她睡过去。

刚才陈司诺把张愔愔带上来以后,坐了一会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去了。张愔愔在走廊里找不到他,只能给他打电话。

他让她下去。

张愔愔跑下来,远远瞧见他立在车旁抽烟,深色的衬衣几乎和窗外的暗夜融为一体。

他这段时间,一边忙案子忙工作,还得时刻注意着乔诗音的状态,这么两头忙着两头顾着,估计真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