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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大概也能猜到这些绳子是有什么用途,便也没问。一刻钟后。赵嬷嬷领着人端了晚膳过来。丫鬟们布置完晚膳就退下了,倒是赵嬷嬷留了一步,她的手里握着一个包袱,客客气气得同萧知说道:“夫人,这是先前正院里送过来的,老奴先帮您放到里间,等过几日,老奴会让人上门替您裁衣量体,再给您多做几身衣裳。”萧知想起早间的事,递了一眼过去。看到就这么一个包袱的时候,她的心里是有些意外的,原身在侯府待了半年多,她记得陆老夫人给她的待遇同家里几个小姐是差不多的,怎么才这么一点东西?不过这个时候,她也没做多想,朝人点了点头,道了一声谢,然后就坐在了陆重渊的对面。“夫人客气了。”赵嬷嬷笑着说了一句,便把东西送到了里间,等出来的时候朝两人福身一礼便退下了。陆重渊早已经自顾自得用起了晚膳。萧知也握起了筷子。桌子上的菜闻着香看着精致,入口更是美味,她早间没吃多少,晚间倒是有胃口了,低着头慢慢吃着,倒也难得吃了有两碗。等她放下碗筷的时候,发现陆重渊竟然还在吃。不好离桌也不知道该同人说些什么,便提了一嘴喜鹊的事,“五爷,我有个自幼跟着我的丫鬟,今儿个把她带回五房了。”知道陆重渊不爱别人出现在他的面前,忙又跟着一句,“原是该早些跟您说得,只是事出紧急,她又急需大夫诊治,我只能先把人带回来。”说完。她又补充道:“您放心,我平日不会让她出现在您的面前,绝不会吵到您的。”陆重渊听出她话里的紧张和担忧,好似生怕他发怒似得,握着筷子的手一顿,果然……这些人都是一样的。一样的惧怕他。他竟然还因为她刚才在水房里说得那番话,乱了片刻的心。想想就好笑。他也就真得笑出来了。讥嘲似的冷笑在屋中响起,陆重渊没有抬头,自顾自吃着饭,等到吃完的时候,他才冷冷瞥了萧知一眼,嘴里说着,“随你。”说完。他也不等萧知再说别的,推着轮椅就去了里间。萧知眼睁睁看着他离开,心里还有些想不明白,这好端端得,陆重渊怎么又生气了?可想想他原本就是这么一个性子,倒也没有太大的惊讶。敛了心思,又拉了一回那根绳子,没过多久便有人过来收拾东西了。等到她们收拾完。萧知去了一趟里间,看着陆重渊坐在一处看着书,也就没打扰他,从衣架上找到赵嬷嬷摆着的包袱就提着去了水房。包袱没多少东西,提着就很轻。打开后也就看见几身常服和寝衣,还有一些首饰都不算金贵,当初原身进来的时候,她可送过不少好东西,怎么如今竟是一样都没瞧见?萧知压着心里的疑惑,拿了一身衣裳,打算去水房洗漱。可刚刚拿衣裳的时候,倒是在那衣服堆里摸到了一块玉佩。取出来一看,那是一块通体泛青的双鱼佩,背面好似还有一个标记,只是太过细微,她有些瞧不真切。记忆中这块玉佩好似一直被原身戴在脖子上,只是她醒来后倒是没瞧见,想来是原身昏迷的那几日,哪个手脚不干净的丫鬟偷拿了,如今见她不似以前软弱,生怕秋后算账,这才又偷偷放了回来。既然东西回来了,萧知也就不想再算这个账了。不过——她摸着手里的玉佩,抿着唇没说话,这块玉佩绝非凡品,原身一个孤女怎么会拥有这样一块稀罕的玉佩?萧知握着玉佩,仔细回想着脑海中的记忆。可脑中的记忆太多太乱,她这一时之间也查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唯一可以知晓得是这块玉佩从小就被原身戴在身上,一直被她好好得保存着,即便是洗澡都没有摘下来过。既然一时查不到有用的消息,她也就没再多想。何况她现在和原身的身体刚刚契合,想得多了,反而容易头疼。小心翼翼得把玉佩戴在脖子上,然后藏在衣服里,那玉佩摸着凉,但是戴在身上的时候竟像是会生暖似得,刚才还有些微凉的身体此时竟然有些温热起来。有些诧异得隔着衣襟摸着那块玉佩。她知道这世上有一种玉佩,戴在身上的时候会根据体温散发凉暖,只是这东西往常也只是记载在一些古籍书册里,她未曾亲眼见过,也就从竟没当过真。如今看来,这记载倒是真得。可若是如此的话。原身又怎么会拥有这样的玉佩呢?萧知心里的疑惑更深了些。第13章萧知出去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没有陆重渊的身影了,她朝架子床看了一眼,那边的青色帷帐已经落下了,不知道他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反正静悄悄得连个呼吸声都听不见。她也没说话,轻手轻脚得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一边的架子上,然后合衣躺在贵妃榻上。靠近她这边的宫灯还留了一盏。虽然光线昏沉,但也足够让人看清室内了。先前屋子里并没有其他人,这盏灯自然也只可能是陆重渊给她留下的。这倒是让萧知有些意外。她以为陆重渊那个性子是全然不会理会别人的。可如今看来,他也并非铁石心肠。想到这。她又朝架子床看了一眼过去,因为光线的缘故,可以看到在那青色帷帐里面有个高大的身影,看不清面貌,只能依稀看到一个轮廓,男人闭着眼睛,俊美又坚毅的面容在这夜色里依旧有着不容小觑的气势。交叠放在被子上的手也被他紧紧握着。像是随时都在做好战斗的准备,又或者是深深忌惮着周遭的环境,所以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紧绷。萧知不知道陆重渊以前经历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可看他这幅模样,却也足以推断出这个男人的内心没有安全感,要不然也不至于在自己最为熟悉的环境中,在这样一个即将要步入睡梦的时候都一直紧绷着身子,警惕着周遭。抿了抿唇。她没再看陆重渊。屋子里的银丝炭烧得很足,萧知倒是也不觉得冷,她把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上,睁着一双眼睛想以后的事。她现在这个身份没权没势,身边也没什么能够使得上力的人,想要查清真相,一点都不容易,何况她到现在都不知道究竟是谁在背后害他们一家,倘若泄露出个蛛丝马迹,别说查清真相报仇雪恨了,只怕她自己都活不了。现在她能借助得也就只有自己这个陆五夫人的身份。可偏偏她这个身份也不算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