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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7

    出,一道题从五经里面出。第一道题是所有考生统一的考题,但第二道题,考生可以自己选择要考五经里的哪一本书,比如说赵肃在报名之前选了,那么第二道题考的就是里的内容,陈洙选了,所以他的第二道题就是与有关的。

第二天也有两道题,第一题的体裁是“论”,这是必考题。还有一道选考题,考生自己在“诏”、“诰”、“表”这三种体裁里选一种。

第三天就只考“策”。

这种由考生自主选考题方向的制度,有点类似后世高考的文理分班,大家选择自己要考生物还是化学。不得不说,这个时代的科举制度,是世界最顶尖的人才选拔制度,让所有出身寒门的学子,都有当官甚至掌握帝国大权的机会,而此时的欧洲,甚至还是世袭制。

朝廷虽然规定三场考试同样重要,最后成绩是综合来取的,但是从几十年前开始,由于考官们精力有限,重点只放在第一场。只要你的第一场考试足够惊采绝艳,那么后面就算发挥平平,兴许也能得个好名次。

明远楼上鼓声一响,意味着第一场考试正式开始。

赵肃紧张的心情在拿到试题的那一刻达到沸点。

由于试题密封,到手的时候也是事先封好了的,他与其他考生一样,撕开封口,摊平。

触眼所及,两张卷子上面端端正正写了两道题。

第一道题,君子不器。

第二道题,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赵肃呼吸一滞,心跳慢了半拍。

第二道题是自选题,他选的是,所以出的也自然也是上的内容。

让他震惊的是第一道题。

那天赵榕神秘兮兮地从酒楼里花了二两银子买的所谓内幕消息,上面赫然就是君子不器。

虽然说明朝这一百多年来,出题的范围只能在这几本书里找,翻来翻去题都出烂了,可能够随随便便挑出一句话就猜中,这绝对不是巧合。

赵肃的手微微用力,几乎抓皱下面的纸。

那一瞬间,他想到了很多。

首先,赵榕随便能买到的考题,说明保密性不强,很多人也都有了,这也是他当初嗤之以鼻的原因,可谁会料到,这种烂大街的所谓小道消息,竟然会是真的?

其次,为什么这次的两名主考官,高拱和陈以勤,好巧不巧,全是裕王府的人?

这两者之间,又有什么关联。

难道说高拱他们监守自盗,在外面兜售考题?

赵肃很快否定了这个猜测,先不说高拱他们的性情为人,就算要做,也不至于用这么笨的法子,一旦被发现,很容易就会被牵连。

那么,是谁泄露了考题?

疑问接二连三地冒了出来,他的目光落在考题上,闭了闭眼,半晌,心情慢慢平静下来。

再怎么说,他也只是个寻常的考生,这里面有再大的阴谋,与他无关,也不是他能干涉的,还是专心答题罢。

负责看守寒字第一百五十九号房的老刘回过头看了赵肃一眼。

身后这间号房的考生,从拿到卷子开始,时而叹气,时而皱眉,摆明写不出来。

他想起自己三年前甚至还见过有个当场发疯被拖出去的举子,顿时就对赵肃没了兴趣。

啧啧,这种人见多了,估计又是个注定要落榜的。

所有人面前都摆着一份考卷。

有的沮丧不已,有的咬笔苦想,还有的暗自窃喜。

无论如何,这个时候的贡院,是寂静无声的,连巡视的同考官都刻意放轻了脚步。

所有人都不会想到,一场暴风骤雨即将来临。

作者有话要说:

——历史小随笔——

前些年由于某些原因,对于科举制度的批判比较严重,说是封建残余拉,残害思想拉。

确实,科举有它的缺点。

比如说写八股文要按照格式,相当于现在写作文,要求你第一句话要用什么句式,结尾又要怎么结,肯定是很限制发挥的。

但是像张居正、徐阶,甚至清朝的曾国藩、左宗棠这样的人杰,没有一个不是科举过来的。

也就是说,真正的大才,是既会读书,又会治国的。

把自己的失败完全归咎于科举显然是不行的。

想当年洪秀全同志就是屡试不第才会去造反。

如果把他刷下榜的那个主考官有先见之明,不知道会不会上赶着让他中举。

历史没有如果。

第26章

啪的一声,茶盅被狠狠地摔到地上。

高拱本来就不是脾性特别好的人,此刻更是额头青筋直跳,目眦欲裂的模样不像主考官,更像是要去找人拼命的。

“谁泄露出去的?”他咬着牙,一字一顿。

问话的对象是一边坐在椅子上的陈以勤,他不似高拱那般狂躁,但神情恍惚,也没好到哪里去。

在他们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张薄纸,上面用小楷写了密密麻麻的字,内容是围绕“君子不器”而作的八股文。

很明显,在考试还没开始之前,题目早已泄露出去。

陈以勤摇摇头,轻声道:“这是刚刚从一个举子身上搜出来了,盘查之下,他说他是花了二两银子在城南的集贤楼买的,而且据说很多人都买到了。”

不能怪他们这么激动。

科举历来是为国选才的头等大事,多少人因为这个入朝做官,即便不着调如嘉靖皇帝,也从来没有缺席过殿试。

而对于官员来说,能够当上主考官,是对你学识与资历的一种肯定,也是一种荣耀,同样的,如果出了问题,皇帝第一个要追究责任的,就是两位主考官。

现在,考试刚刚开始,居然就出现考题外泄的事情,如果被上面知道,他们俩估计都要吃不完兜着走。

袁炜、严讷本是今届两位主考,但事到临头,袁炜突然急病,严讷则因福建瘟疫的事情奉帝命出京南下,然后徐阶推荐了他们两个,再然后,就出了这个事情。

高拱暴躁归暴躁,却是绝顶聪明的人,许多事情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就渐渐觉出古怪来。

“正甫,你难道不觉得此事来得蹊跷么?”

陈以勤苦笑,就算再不济,到了此时,也知道他们落入别人的圈套了。

“会是谁?袁炜与我们无冤无仇,为何要陷害你我?”

“阴谋,这绝对是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