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有仇当场就报了
自从丫丫的叔叔娶了这个城里姑娘，丫丫的奶奶便觉得自家攀上了城里的亲家高人一等，整日在村里趾高气昂，连带着丫丫一家的人缘也不好了起来。 丫丫的叔叔一家来了乡下，丫丫的奶奶倍感荣耀，连桌子都放到了院子里，一家人大张旗鼓的在院子里吃吃喝喝。 大人们聚在一起吃饭说话，小孩子就和小孩子一起玩。 城里来的东东看到了浑身散发着土气的丫丫优越感蹭蹭的长，夸夸其谈的跟丫丫说了好多“我在学校当校霸”的各种霸凌别人的英雄事迹，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丫丫倒是信以为真，只觉得这个堂哥真厉害…… 说到最后，东东拍着胸脯开始对着丫丫吹牛：“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帮你出气去！” 丫丫一听，瞬间想起了李愿兮，于是便跟东东胡编了好几起李愿兮欺负她的事情，直把自己说成了被霸凌的凄惨受害者。 东东的牛已经吹出去了，这下不去也得去了。 于是东东挺起胸膛，带着丫丫，昂首阔步直奔李愿兮的家。 傍晚时分，李妈把西瓜切了一半儿，插上了一把不锈钢的勺子，递给了小李愿兮，自己就忙着做饭去了。 西瓜不算大，小李愿兮抱着也不算吃力。 抱着半个瓜，小人儿迈开小腿来到院子里，坐到小板凳上，用勺子挖着吃。 对于李愿兮来说，没有什么比吃水果这种事更能带来欢乐的了。 一勺接一勺，西瓜的切面很快就变的坑坑洼洼，留下了一个又一个圆圆的洞。 西瓜籽粘在李愿兮rou感十足的脸蛋子上，伴随着咀嚼的动作掉落到地上。 “噗！”李愿兮吃的差不多了便开始吐西瓜籽玩，鼓起腮帮子用力的吐出西瓜籽，比一比哪一次吐的远。 李愿兮正低头挖西瓜，门口响起了一声：“哥，就是她！” 李愿兮闻声抬头，看着丫丫带着一个壮实的男孩进了自家院子，一副来着不善的样子。 不明所以的李愿兮将挖好的西瓜塞进了嘴里，一边咀嚼一边看着这俩人究竟要干啥。 嘴里的西瓜还没来得及咽下去，东东就已经来到了小李愿兮的面前，肥胖的手不由分说的照着小李愿兮的肩膀就是一杵子，李愿兮猝不及防向后一仰，连人带板凳一起摔倒，西瓜也倒扣在了地上，沾上了污泥。 李愿兮眉头皱了起来，东东看着李愿兮摔倒，一脸猖狂的指着她威胁道：“我警告你，以后不准欺负我meimei，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这啥玩意？说的又是啥玩意？ 李愿兮皱起了眉，虽然满脸不解，但是毁了她的西瓜就是不可饶恕！ 李愿兮从地上爬了起来，东东已经趾高气昂的扭头对丫丫说道：“我们走！” “哼！”丫丫仗势欺人的看着李愿兮哼了一声，转身跟着东东走了，这下再也没人跟她抢虎子哥了！ 东东悬着的一颗心在看到李愿兮的那一刻便放了下来，丫丫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东东还在担心要是个壮硕的小伙子的话，自己打不过岂不是太丢大人，没想到是个奶娃子…… 李愿兮从地上爬起来以后东东已经转过身背对着自己正准备离开，毁了她的西瓜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跑了两步追了过去，丝毫没有犹豫，抬脚就踹了过去。 李愿兮人小腿短，抬脚刚能够到东东的腿弯，东东被李愿兮这一脚踹的，猝不及防跪了下去，两个膝盖当时就破皮出血了。 丫丫被吓得愣住了，她知道李愿兮的力气大，但是怎么也没想到连东东都能被踹倒。 李愿兮趁着东东跪倒在地，捡起地上粘了尘土的西瓜一下扣在了东东的脑袋上。 鲜红的西瓜汁顺着东东的脸往下淌，好像被打的鲜血淋漓一般，看着很是渗人…… 趁着东东脑袋上扣着西瓜瓢啥也看不见，小李愿兮趁机又在他肥硕的屁股上哐哐补了两脚。 接连两脚都命中了东东屁股上的菊部区域，李愿兮是个奶娃子，脚丫子小小的，命中率格外的准，也格外的疼…… 东东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伸手把脑袋上的西瓜瓢拿了下来，用力往地上一摔，狼狈的捂着屁股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李愿兮嚎哭着吼道:“我要给你告我妈！” 东东吼完，捂着屁股撒丫子跑了，丫丫见状，只好跟着东东一起跑了。 李愿兮对着二人翻了个大白眼又撇了撇嘴，捡起地上摔裂了的西瓜瓢，上面还有很多瓜瓤，真是可惜。 李愿兮捡起西瓜瓢，咣啷一声扔进了狗食盆子里，回屋去了。 拴在狗窝里睡觉的大黄狗被应声惊醒，迷茫的来到了狗食盆里前面嗅了嗅，兴趣缺缺的又回了狗窝继续睡觉。 不远处的墨倾面无表情，眼底闪过一丝尴尬，顿时觉得自己来的真是有点多余，广袖一挥便消失不见了。 正在盛菜李mama看到小李愿兮嘟囔着嘴，脏兮兮的回来，将菜盘子放到了锅台上，上前去把闺女抱了起来，擦了擦李愿兮脸蛋儿上的西瓜籽，柔声问道：“摔跤了？” 李愿兮噘着嘴，点了点头。 李mama看着女儿委委屈屈的模样，安慰的亲了亲闺女的脸蛋儿，抱着她进屋换衣服去了。 李爸正坐在炕沿上拿着个痒痒挠挠后背，看着李愿兮脏兮兮的，问李妈：“咋了这是？” “摔了。”李妈说着，将小李愿兮放到炕沿上坐好，一边开柜门找衣服一边对李爸说道：“你去把菜端出去，我给闺女换完衣服咱就吃饭。” “嗯呐。”李爸应了一声起身端菜去了。 屋子里因为做饭烧火弄得很热，李爸决定今天的晚饭也在院子里吃。 李妈给李愿兮换好了衣服抱了出去，李爸已经把饭菜都摆上了桌。 小巧的一张方桌，三张小板凳，桌上一大盆土豆炖豆角，三碗米饭一碟糖蒜。 一家三口坐在小桌旁，开启了晚餐时间。 李愿兮看着面前满满一小碗的饭，毫无食欲，拿着筷子戳饭粒玩。 李爸一筷子打在了李愿兮手里的筷子上，啪的一声响，李爸愠怒道：“别糟践粮食！快点吃！” 李愿兮扁了扁嘴，把戳扁了的饭粒儿塞进了嘴里。 李爸三两口扒拉完一碗饭，起身去盛第二碗。 一阵嚎哭声和叫嚷声逐渐逼近，李爸端着饭碗从房里出来，伸长了脖子往外看，只见丫丫一家祖孙三代整整齐齐，来势汹汹的跨进了李家院子。 李爸把饭碗放在了桌子上，一脸不解的看着来人。 李妈也放下饭碗站起了身。 丫丫的奶奶拄着拐棍，呜呜轩轩的指着李爸质问道：“李学义，你家闺女凭什么打我孙子？你今天必须给我个交代！” 老太婆五十多岁，身子骨硬朗的很，拿着拐棍都像是在拿凶器。 李爸看了看自家rou乎乎的奶萌小闺女，又看了看那满脸横rou，哭声低沉的半大小子，高下立见。 李爸毫不客气的瞪着那老太婆，怒道：“死老婆子，你瞎啊！我家愿愿多大，你家那小子多大，赖到我家闺女头上了你也真不要脸！” 老太婆险些被李爸的一句死老太婆给气的背过气去，指着李爸继续道：“你说谁不要脸？你家闺女打人在先，你还想赖账！” 老太婆被气的有些不知所措，一把扯过了嗷嗷大哭的东东，往李爸面前一推，命令道：“东东，你自己说，谁打的你！” 嚎哭的东东拿下了挡在眼前擦眼泪的手，指着脸上沾着饭粒一脸呆萌的小奶包子，嚎哭着说道：“就是她，她踢我皮燕子！” 老太婆闻言挺起了胸膛，指着李爸质问道：“听见了吧！小孩子还会说谎不成！” “就你们家的家风说个谎有什么稀奇的！”李妈回怼，加入了大战。 “就是，说个谎都不会！”李爸瞪着老太婆指了指李愿兮：“我家闺女多高！”又指了指嚎哭的东东，继续说道：“你家这小子多高，她能够得着踢他皮燕子？” 丫丫的mama躲在后边一脸羞愧，悄声的在丫丫爸爸的耳边抱怨着：“我就说别来，怎么可能是愿愿打的，你妈真是的，这回丢大人了！” 丫丫妈说完，丫丫爸皱着眉怼了她两下，丫丫妈悻悻的闭了嘴。 丫丫妈觉得真是憋屈，自己这个婆婆惯是个不讲理的，又是个重男轻女的，自己生了个女儿明里暗里的就已经受了不少的气了，如今东东一家回来，自己更是被使唤的跟孙子似的，本就一肚子气，那东东还嚎哭着回来了，非说被是李愿兮给揍了，自家那个不争气的丫头还跟着给作证，老太太哪里能容得下自己心肝大宝贝挨打，说啥都要来给东东出气。 丫丫妈不住的在心里翻白眼，恁大个小子被个刚脱下开裆裤的小姑娘给揍成这德行，说出去都不够丢人的，还敢来闹！ 两家人在院子里吵吵嚷嚷，又正值左邻右舍全都在家吃饭的时候，不出十分钟，李家大门口就聚集了一群看热闹的人，听着丫丫奶奶黑旋风一般的给那嚎哭的大孙子讨公道，在得知是因为李愿兮踢东东皮燕子把东东给踢哭了这件事以后，纷纷发出了一阵嘲讽。 “那么高大个子，让个小孩儿给打这样也好意思来找！”吃瓜群众一般满脸窃笑。 村里人本就这老太太没好感，要不是丫丫的爸妈人还不错，早都没人搭理他们了。 好事的妇女们还只是窃窃私语，好事的男人已经是站在李家门口满脸嘲讽的喊道：“尹家老二，你儿子长这么大个都打不过一个小孩儿，是不是天生虚啊！随根儿了吧！” “哈哈哈哈！”人群中随之爆发出了一阵嘲笑。 丫丫一家见此情况，再吵下去就是群起而攻之了，俩儿子见状赶紧上前一左一右架起老妈逃也似的回了家。 看热闹的人群随之也散了，张二婶和两个女人进了李家的院子安慰了李妈几句。 李家虽然是外来户，但是李爸李妈为人厚道，再加上小李愿兮长得忒招人稀罕，李家在村子里的人缘还不错。 此次事件后，丫丫再也没出现在李愿兮的面前，远远的看见李愿兮都绕着走。 没了丫丫，但多了小虎子，爸妈出去干活儿了小虎子就来找她玩，她为了不跟小虎子玩，每日赶在小虎子到来之前赶紧往山上跑，上山去找她的大哥哥，一玩就是一天，饿了墨倾自会喂她，困了就赖赖唧唧的往墨倾怀里拱，让他抱着睡，不到天黑坚决不肯回家。 面对这奶萌奶萌的小奶包子，墨倾总是无法拒绝，白天带娃，晚上处理鬼族的大小事宜，一届帝君就此在带娃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东北的冬天来的早，雪也是来势汹汹的下。 东北农村的小孩儿到了冬天的娱乐活动就是拎着爬犁冰车上山打滑哧溜，每天玩的乐此不疲，早出晚归。 李愿兮跟着他们一样的早出晚归，李爸李妈只当她是跟着村里的小孩儿们一起玩，也便没当回事儿，从来都不知道自家闺女一直都是出了家门就直奔山上而去。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李愿兮上学，村里的孩子没有幼儿园和学前班一说，到了八岁方才会被送去上学，这个时候还没有校车，每日还得走上个几里路，路上差不多要花上一个小时的时间。 李愿兮有着墨倾的护送自然不用走那么久的路，但是为了不引起爸妈的怀疑，小李愿兮依旧会按照和其他小朋友同样的出发时间，窝在墨倾的怀里再睡个回笼觉以后再去上学，有了这回笼觉的加持，李愿兮的精神状态总是比其他的孩子要好上很多。 这个时候，不少农村的学生是因为这些长途跋涉的上学路而放弃了上学。 上了小学的李愿兮却是十分的不合群，刚刚上学的时候就有不少看她长得可爱漂亮想主动接近她的学生，她却是一个都不理，连个正眼都不给人家。 放学的时候，李愿兮也是要最后一个走，等着其他人都走光了，她才会放心的跟着墨倾回去，依旧和早上一样先和墨倾在山上腻歪一个小时，看着其他孩子进村了，再恋恋不舍的回家。 转眼间，小李愿兮十三岁了，人是长高了许多，脸是一点都没变，五官也没是一点都没变，一般这个年纪的小孩子都是尴尬期，蜕变的过程总会有些丑，但是李愿兮没有，一如既往的可爱，大有一副从小美到大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