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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随着他衣衫的松开,她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只见他右臂上,竟有铜钱大小的一个伤口,伤口还在渗着血丝,可见是新伤。可是,他怎么会是受伤的?虽说他年纪轻,修为还不算高,但毕竟生来就是仙胎,自带神力,家世又尊贵,谁又敢伤他?“你受伤了?”她微颤的问道。他没有回答,只用大手扣着她的头,不让她看他的伤处。可她却忍不住,小心的伸手去抚那伤口的边缘,疼的他倒吸一口冷气,语气也狠了些:“不要碰。”很明显,他是疼的。可是,即便疼着,也丝毫没有影响他的行动能力,或许这疼比起这最后一夜,是微不足道的。他不愿说,她自然也不会问了,手也从他的肩上滑落虚虚的搂着他。东方快要发白的时候,两人才缓缓分开,朦胧的晨光下,他半垂着眼,将一枚鳞甲交到她手中:“虽然你已经有了伤心剑,但你修为毕竟不足,这鳞甲能够由心所控自动防御,可以弥补你修为上的弱势。”那枚黑色的龙鳞在她的手中沉甸甸的,甚至还有温度,犹如活物一般。她握着龙鳞愣了愣:“所以,你胳膊上的伤,是你剥了鳞甲。”“嗯。”他应了一声:“这也不是因为你,这枚鳞甲给你,只是为了保护阿元和将来的孩子。”他这样的一句,让她一颗已经震动的心,又平静下去:“我知道了。”她听人说过,龙鳞是极厉害的法器,不论是攻击还是防御都是绝佳,但因为龙的修为极高,一般人根本近不了身,所以无法取得龙鳞,除非龙自己拔下,而拔龙鳞又极痛,因此三界内龙鳞兵器极其稀少。“还有,这次我会和你一起同阿神前去,但你要记住,不论他们父子三人出现什么样的冲突,你都不要太接近,除非洛衡和封宋完全被阿神制伏,你再上前不迟。”他又叮嘱道。她紧紧握着龙鳞:“一定要杀么?”他点了点头:“以目前的情况看,没有别的选择。”“那如果阿元没有治好,你们也打算像对洛衡封宋那样来对他么?”她忍不住问道。“不会的,阿元肯定可以治好。”“如果没有呢?世上无绝对不是吗?你是不是也要这样杀了他?”她一连问出三个问题,可她又怕听到答案。“不会。”他斩钉截铁的回道,眼中是极其凌厉的神色:“我不会杀我的孩子,但是,洛衡和封宋,与我无关。”他的回答,是典型的宁可我负天下人,天下人绝不许负我。不是他不珍惜别人的性命,只是有轻重,有取舍罢了。“所以,你最好生个女儿出来,否则,就准备带着孩子跟着我亡命天涯吧,即便你不喜欢也得忍耐。”他威胁的说道,可这威胁却又是最强的保证。她张了张嘴,却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但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可以稍稍落地了。————山洞中。洞中的深潭中,金色的大蛇在潭中游弋,此时它已经不是人身蛇尾,而是完全的蛇的形态。虽它没有龙族那样极具标志性的龙角和四肢,但它来自于上古神族女娲一脉,本身就是神秘强大的,再加上身上那紧密排列的暗金色的鳞甲,告知着世人它的高贵。随着它在潭中的游动,水中和空气中都有着甜麝的味道,那是他已经进入繁育期的信号。本来,神兽进入繁育期后会时时刻刻和配偶保持繁育的状态,但它喜欢的配偶现在已经精疲力尽,且它蛇的生理特征已经完全显现,它怕继续下去会伤了她,所以选择将自己泡在这寒潭里。绿薇现在正无力的躺在榻上,她昏昏沉沉的睡着,半梦半醒之间,似乎又回到了第一次遇见封宋的时候。倾盆的大雨下,废弃的旧宅中,湿了衣的醉酒少年,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温凉的手抚着她的面容,眼睛里一片温柔:“你长得,真像我一个朋友。”可如果只是朋友,怎会让他的眼神如此温柔,又如此小心。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避她如蛇蝎,他的眼神,刺痛了她。于是,她便化作了蛇蝎,缠上了他要他负责,否则就让他身败名裂。可那时候的她,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谁,若是他真走了,她也找不到他。--可是,不知为何,他相信了,将她带在身边。那时的他,住在一个寒酸的小屋中,做着帮人写书信的活计,她并不知道他是为了任务故意伪装了身份,还以为他真的只是个穷小子。起初的几日,两人相安无事,她睡床上,他睡地下。她因为自己诓骗了他,心中有愧,便白日出去做工,晚上回来做饭浆洗,小小的木屋,因为多了一个人,也渐渐有了温度。那时候,她是打算攒些银钱就离开他的,而他也是打算任务完成就回无定仙门,谁也没有想到日后会纠缠在一起。发生改变的那一天,是两人相处的第七天,那天下着小雨,她下了工正往回赶,却被街上几个地痞无赖盯上拖进了巷子里。那条巷子很深,地上全是肮脏的泥水,那些人捂着她的嘴将她拖到巷子的最深处,就算有人经过,也没人赶来相救。她拼命反抗,却被重重的的打了几耳光,当即就被打的不能动弹。那时候,她绝望了,她不知道自己上辈子究竟做错了什么,这辈子要被如此对待。可就在她快要昏过去的时候,她看见了他,看见他将那些人一个个的打跑,然后皱着眉头问她:“能起来么?”她没有回答,只是哭,哭的脸上也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女人真是麻烦。”他嫌恶的用干净的衣袖轻轻的擦了她的脸,然后将她抱在怀中向巷外走去。那时候,她虽昏昏沉沉的,但也能感觉他身体很暖,胳膊很有力,在经过那些绝望的黑暗之后,她第一次有了安全感。当夜,她就发起了高烧,迷迷糊糊之间,她看见他不耐烦的给她喂水,她呛到了,他又不耐烦的帮她顺着气。后半夜,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