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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随意地给伤口止了血,再换身干净的衣衫,往旁边石头上一坐,等他师姐出来。此前说过,上界里,上仙堪为顶峰。于是哪怕卿衣设了屏障,将温泉遮挡得任凭寻常仙人靠近,也绝对听不到半点的动静,可江左名坐在那里,却毫无阻碍般,将温泉中传出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水声。各种各样的水声。间或是撩起温泉水的声音,又或者是水花溅落的声音。偶尔还有细小的水珠沿着哪里悄悄滑落的声音……江左名听着听着,不自觉有点脸红。连同在宴席上饮的那两杯酒,这会儿好似也慢吞吞上了头。他面红耳赤着,全身都僵硬了。直等屏障化去,卿衣出来,他也还兀自红着脸,僵坐着又呆又愣,比凡人时还要更傻。卿衣对他这姿态多看了两眼。“他这是怎么了?”卿衣问系统,“堂堂上仙,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居然比毛头小子还毛头小子?”系统答:“上仙也是男人。在喜欢的人面前,难免会失态。”卿衣说:“那他这失态也失得太厉害了。”一点形象都没了。系统说:“形象有喜欢的人重要吗?”卿衣说:“有。”系统:“……”系统:“别把你天然渣的观点往人家身上套,人家不是你这样的。”卿衣:“好嘛。不过这样的话,我稍微能理解他了。”卿衣心里和系统聊着,没叫江左名,只径自往路上走。如此走出丈许远,才听后头响起一句师姐。紧接着是迅速追过来的脚步声,卿衣眼角余光一扫,江左名已经跟在她身后,角度与距离都和百年前一模一样。好像即便回归上界,恢复原本身份,他也仍旧是那个只知道跟着她的小师弟。卿衣平心而论,她还挺喜欢他这样的。于是她也没出声赶他走。再高贵冷艳,再相爱相杀,基于攻略,也得有个度。好比说刚才那一剑,换成是宋如鹤本人的话,也只会刺出那么一剑。而非刺出更多,抑或是要了江左名的命。当初幻境里的凡人夫妻,假作真时真亦假,那绝不是没有产生任何影响的。直至到了在东海之滨上临时开辟出来的洞府,卿衣止步,正要同江左名说话,就听他先开口道:“师姐。”卿衣侧眸。他道:“我有话想对你说。”卿衣道:“说。”他道:“这话我很久以前就想说了,可一直不敢。因为那个时候,总觉得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即使说了也是亵渎……如今我终于敢说了。”此刻四周围静谧,风也静谧。连那高高挂在夜空中央的皓月倾洒下来的银辉,也静谧着宛如一层薄纱,轻飘飘的。这位从上界而来的上仙便在这静谧之中,将藏在心底百年之久的话说出口。他道:“师姐,我心悦你。百年前如此,百年后亦是如此。”卿衣听着,还未接话,他突然眉一皱:“师姐,不太对。”卿衣道:“哪里不对?”他道:“说不上来。师姐,你先让开。”卿衣让开。因是临时开辟的,说是洞府,实则也不过是一处简易的用于修炼的石台。石台上除一个打坐用的蒲团外,再无其他。然而就是这么一眼便可望到底的洞府,却叫江左名眉头皱得更深。不对。真的很不对。据他所知,数千年前的仙魔战场,那些大魔全被古剑屠戮。以古剑之威,那些大魔不仅身死,魂魄也尽数灰飞烟灭,死得不能再死,而非像他这样,还能转世归位。却为何此地除了妖修的气息外,还会有那些大魔的气息……江左名指尖虚虚一点,立时便有阵图凝出。卿衣看得清楚,这阵图正是百年前他归位之时,将古剑从仙宗剑玉台召到北域秘境的那个阵图。果不其然,江左名把阵图轻轻一抛,顿时一阵光芒大放,待得光芒散去,那本该在剑玉台里的古剑已然出现在这东海之滨。注意到这古剑携带着的灵性和百年前无甚差别,并没有多出什么来,卿衣不由问:“寇作同呢?”“寇作同在上界,”江左名答,“他和我不一样,他是剑灵,比我更麻烦些。”卿衣了然,不再说话。江左名也没再说话。他抬手接过古剑,轻描淡写般往石台上一斩——“嗡!”一座与寻常灵阵截然不同,反倒与江左名那阵图有些相似的大阵,缓缓自石台之下亮起。卿衣仔细看了看,没看出来这是个什么阵。不过观其形态,感其威势,卿衣觉得,这应该不是中界有的,而是和江左名那阵图一样出自上界。她一问江左名,江左名点头道:“北域有妖修认出我了。”“此话何解?”“妖魔自古不分家。当初上界那一战,大魔背后有大妖的影子,此次东海之滨开战,师姐也该知道,北域背后免不了也有南山魔修的影子。”百年前他一直呆在东海仙宗,及至被师姐带去北域那个秘境,到他离开,期间见过他的妖修都死了,北域这边就没发现他的存在。百年后他回来,东海之滨,那么多的妖修,但凡像仙宗的太上长老那等活得足够久,特别是比太上长老还要活得更久的那些妖王,认出他眉心痕迹,发现他是上界上仙转世,倒也能说得过去。因此北域有妖修认出他后,料想是把消息递给了南山的魔修,魔修再想办法将消息递给上界现有的大魔。尽管现有的大魔与当初的并非同一批,但仙魔之间至今犹有龃龉,这些大魔找出当初围攻他时动用的阵图,再凭借他这段时间一直跟着师姐的习惯,让妖修把阵图设在师姐的洞府里,意欲让他再死一次,也是无可厚非。“师姐不必担心。这种阵,瞧着厉害,其实就是唬人的,算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