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dsm小说 - 耽美小说 - 余污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82

分卷阅读182

    落,最后落到了陆展星之前一直在把玩的那两枚骰子上。

他并没有太在意这两枚骰子,他只是太痛苦也太愤怒了,视线想找个凭依,想栖落在某个地方。

他盯着那两枚白底红漆的投骰半晌。

可过了一会儿,忽地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发毛的感觉首先窜上来,继而墨熄陡地意识到了问题!

他的背脊蓦地绷紧。

这骰子……

这骰子白底红漆,花梨木斫刻而成,第六个点旁边有一道非常不起眼的小莲花纹饰。

它是……

顾茫的木骰?!

是,顾茫以前在军中喜玩叶子牌,也喜欢掷点子猜赌,他当时羡慕墨家岳家慕容家拥有属于自己的图腾,于是别出心裁地也给自己偷想了一个。

他给自己所设的图腾纹章是一朵佛莲,刻在其他地方太招摇,未免让人看了笑话,于是刻也只刻在和兄弟们耍玩的骰子上。

陆展星那时候还笑过他,说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拿朵小红莲当印记是怎么回事。

顾茫就笑着解释道,莲开七日,时候虽不长,却清香浸乾坤,有什么不好。

再后来,顾茫与墨熄私下定了血契,两人脖颈处各有一道莲纹,用的也是顾茫从前所设的图腾。

意识到这件事后,陆展星的声音就如同相隔着汪洋大海,墨熄再没有注意力去谛听他在讲些什么,他的手指有些发抖,几欲抬手去拿起桌上那木骰细看。

“羲和君。”

“……”

“你放过茫儿吧。”

陆展星道:“你要真的在乎他,把他当人看,就别吊着他让他为你们卖命厮杀了。你放过他吧。”

墨熄喉头攒动,最终还是生勒住了自己的这种冲动。几许沉寂后,墨熄脸色微白地把目光从骰子上移开,他望着陆展星,低声道:“……你这样替他谋划,就真的确定他会按照你为他铺好的路走,从此闲云野鹤了残生?”

“那他还有什么路可去?”

墨熄黑褐的眼睛盯着陆展星的脸:“你有没有想过,他或许会反。”

陆展星着实是愣了一下,随后近乎是好笑的:“你在胡说些什么?茫儿会反?你难道不知道他是怎样一个人?”

“那你难道不知道你在他心里,那十万修士在他心里,有多重么?”

“……”陆展星脸色发青,他沉默须臾,仍是一脸荒谬地抬头冷道,“他绝不会。”

墨熄一点一寸地丈量着他眉目间的情绪。把陆展星此刻的种种反应都尽收眼底。

陆展星道:“我了解他。他走哪一步都绝不可能走这一步……他……他……”

墨熄道:“是吗?难道你从未听说过你入狱这半年来,他有什么反常?”

陆展星往后退了一步,眼神里隐约透着些奇怪的惶然。

果然……

墨熄从这份惶然中看出了他似乎知道些什么自己所不知道的。

陆展星一定隐瞒了某些秘密。

在这绷到极致的沉默中,墨熄忽然没头没尾地问了句:“陆展星,你入狱之后,是不是见过顾茫。”

陆展星犹如被一击冷箭刺中,猛地抬头!

随即血色褪白,又立刻将脸转开去。

半晌后,他道:“……羲和君这是在想什么?茫儿如今是戴罪之身,他怎么见我?我倒是渴望着和他再叙叙旧呢。不过……呵呵。”他自嘲地笑了笑,“梦里吧,还是做个梦来得更真实点。”

“……”墨熄没再说话,只是陆展星在他那个问题之后的接连反应他都已经看了个透彻,他眸底的颜色更深了。

他几乎可以确认,这半年之内,顾茫一定是见过陆展星的。

可是这样一来,这件事情就显得愈发蹊跷。试问顾茫作为一个被罢黜的权臣,日日夜夜都被君上的暗卫盯梢,他怎么有机会突破这守备森森的天牢,前往陆展星的牢狱?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墨熄道,“陆展星,顾茫真的没有来这里找过你?”

“……没有。”

“你也真的没有丝毫冤屈?”

陆展星道:“没有。”

知道这就是不管怎么问,也再问不出什么像样的回答了。两人最终相谈不欢,谁也没能说服谁,谁也没有向谁让步。墨熄从阴冷的天牢囚室里走了出来。

身后是铁链门锁哗啦的声音,施过灵力的枷锁链子重新将羁押陆展星的牢房重重上锁。

墨熄离开前,侧过脸最后又看了一眼陆展星。

陆展星坐在那一豆油灯的昏沉光晕中,低着头,阖着目。

就在他彻底转身的瞬间,陆展星忽然又抬起头来:

“等一下!”

墨熄抿了抿薄唇,侧望着陆展星:“怎么?”

陆展星咬了咬牙,说道:“还有件事。”

“……”

“既然你来了,我也想问问你。”

“你说。”

陆展星犹豫一会儿,这个问题已经在他心里压了许久,都快沤烂了,他也知道若是此刻不开口,以后就再无机会。所以他咬了下牙,终于说:“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想知道。你……究竟和……”

见他神情,听他言语,墨熄心中已有所猜,此刻立在原处,静静地等着他说下去。

“你对他……你对茫儿……你们究竟是不是……”想要表述的内容太过难以启齿,又是与自己的总角之伴有关,饶是陆展厚颜如此,也不禁有些磕巴了,“你们是不是……”

墨熄道:“是。”

陆展星像是被这句墨熄丢出的亲口承认打了一拳,方才任何的言词都没有此刻墨熄的这一声“是”来得更让他头脑发晕。

从戎那么多年,其实陆展星早就从一些细枝末节处看出了端倪。只是过去出于对顾茫的尊重,他并不好意思直接过问。可是他不问,不意味着他就是傻了瞎了。

他曾太多次注意到墨熄和顾茫对视时的眼神,一次两次,他还觉得是自己想得太过荒唐,可是次数多了,他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自己他们俩之间没什么。更别说他曾多少次见过墨熄等顾茫一起换岗巡查,而等两人回来之后,顾茫的眼尾总是有点红,嗓音也微微带着沙哑。

有一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