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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君注意到自己的失礼,忙收敛起呆木的表情,用英语试探着问,“请问您是韦爷爷的家人吗?”据虞君所知,这套房子是韦爷爷的个人财产,如果不是他的家人,难道是他的家人把房子处置了?青年惊讶地看着他,半晌,问:“你认识韦老师?”原来韦爷爷以前是教师?对此并不了解的虞君尴尬地挠了挠脸颊,摇头说:“我给他送过很多次快递。”“快递?”青年蹙眉,半信半疑地向他确认。虞君保持着警惕,又问了一次:“请问您是韦爷爷的……”他沉吟良久,说:“我父亲以前是韦老师的学生。”他见虞君怔住,进一步解释,“听说韦老师去世以后,他中风了,目前仍在家里疗养。我过来帮他拿一点韦老师的遗物,拍一些这里的照片。”虞君隐约猜到了个中缘由,不免心生恻隐和感慨。他又轻声问:“韦爷爷以前每个月都会收到芝加哥寄来的糖果,请问……”青年确认地点头:“是我父亲寄的。”不知道为什么,虞君突然觉得非常难过。他的心变得很沉,不确认自己想说的话合不合适,他反复地观察了青年几次,意有所指地说:“他们的感情好像很好。”“嗯。”青年对此没有介怀,只遗憾地微微一笑,“但那时的风气不像现在这样开放。”对韦爷爷的故事,虞君在此以前只是幻想和猜测,但他没有想到细节竟然这么可叹。与青年道别时,他给了虞君一罐糖果,那是以前韦爷爷每个月都会收到的。虞君回家以后,心事重重地吃早餐,一不留神,发现家人们把他买给奚盟的那份早餐也吃了。虞君讶然地看着桌上的空盘子,夏智渊见了问:“怎么了?”“啊,没。”虞君讷讷地应着,把剩下半杯豆浆喝完。奶奶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孙子,摸摸他的脸,问:“怎么一大早就这么没有精神?”虞君忙打起精神,笑说:“没有,可能是因为没睡醒就去跑步了。”“要睡饱来啊。”奶奶好气又好笑地说。虞君赧颜笑着,把吃空的餐具交给mama,回到房间收拾书包。过了一会儿,虞君走到厨房对正在擦碗的夏智渊说:“mama,我去奚盟家自习。”夏智渊朝外面努了努嘴巴,用眼神告诉他要多陪奶奶。虞君当然乐意多陪奶奶,可他更想见奚盟。他不敢在夏智渊的面前流露出过多对奚盟的在乎,只好不情不愿地嘟哝:“好吧。可是我都跟他约好了。”“让他来我们家呗。”夏智渊给他出主意,“奶奶也不要你陪她说话,只要她能见得到你,心里就高兴了。她明天就回姑姑那里去了,你懂点事。”虞君连声应了几声是,没精打采地往房间走。奶奶看见他拎着书包,好奇地问:“君君,你要去上学呀?”听罢虞君一愣,望着奶奶纯真的表情,心中掀起了一阵涟漪,他微笑着摇头,说:“不是,我今天在家。我已经放假啦!”他已经告诉过奶奶无数次,他放寒假了。“哦,放假了啊。”奶奶笑眯眯地点头,“那好呀,写完作业就可以玩了。”看来在奶奶回姑姑家以前,虞君想要和奚盟多处一会儿,只能让他上家里来了。虞君把书包甩往书桌,手指在桌面上敲点了一阵子,给奚盟发早安信息,问他睡得好不好。过了两三分钟,他收到奚盟的回复:早~你吃早餐了吗?虞君又想起自己没能送成的早餐,说:吃过了,今天我被奶奶盯着,不能给你送早餐了。奚盟:[愉快]没关系,家里还有半根法国面包以及牛奶。看奚盟的心情不错,虞君的心情也跟着变得明朗了。他的嘴角不知不觉地带上微笑,问:今天能到我家来自习吗?不过,我奶奶在,你可能得吃很多水果和零食。上回奚盟到虞君的家里自习,奶奶三不五时地往房间里端水果和糕点,着实让两人招架不住。奚盟或许因此而迟疑,很久也没有回复这条信息。可是,虞君却莫名地认定他一定会答应来,他只耐心地等待奚盟的回音。又过了两三分钟,奚盟发来一条语音信息。虞君听见他的声音虚弱而沙哑,抱歉地说:“我发高烧,过不去。今天不上自习了。”他听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连忙问:“怎么突然发烧了?昨天还好好的。”问完,一个可疑的答案已经先一步浮上了虞君的心头,他的脸骤然发热。屏幕上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虞君毫无耐心等待,抓上钱包往外走。“妈,奚盟生病了,我去看一看。”虞君来到客厅,对夏智渊说。夏智渊正和奶奶聊天,闻言一惊,关心地问:“生病了?重不重?”虞君也不知重不重,他只知道奚盟的声音听起来软弱无力,却沉得足以压住他的心。他难掩忧虑的神情,说:“好像是重感冒,他家里没人,我得过去一下。”她忙不迭地点头,又在他转身时把他叫住。虞君换好鞋,焦急地站在玄关等待,发现奚盟给他回了消息:好像是伤口发炎,你要是有时间,能给我买点儿消炎药和退烧药吗?我家的药过期了。虞君给他回了个“好”字,见夏智渊把自己的医疗保险卡递给他。“用卡刷药吧,密码在卡的背面。”夏智渊交代他,“药的吃法记得问药剂师。”虞君连声谢过了mama,出门前听见奶奶疑惑地问儿媳妇:“君君去哪里呀?”“他的好朋友生病了,他去照顾。”夏智渊回答道。奶奶天真地问:“是前几天来的那个吗?那个特别乖的孩子?”“嗯,是他。”虞君的mama说。☆、4th.经过半分钟焦急的等待,虞君等到了奚盟开门。站在门内的奚盟面色潮红,嘴唇却发白、发干,他对虞君虚弱地微微一笑,等他进屋后问:“买药了吗?”“嗯,买了。”虞君换了鞋,抬头心疼地看了奚盟一眼,奚盟反而用疑惑的目光对他微笑,让虞君无所适从。半晌,奚盟的眉心轻轻一皱,在虞君迟疑不定时说:“我自己能走。”说完,他好笑地白了虞君一眼。虞君刚才正想着是不是要把他抱回房间里,没想到先被奚盟揭穿了心事,窘促地笑了一下。他跟着奚盟回房间,经过客厅,他见到阳台上晾晒着昨天的床单和被套,浅浅的青草色在阳光下显得很透明。奚盟爬回了床上,有气无力地咳了两声,困倦地揉了揉眼睛。“你先吃这个,这个可以空腹吃。”虞君把手往他的额头上放了一会儿,很烫,他发愁地皱起眉,“量过体温了吗?多少度?”奚盟裹着被子,轻声道:“三十八度。”虞君把药片放进他柔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