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dsm小说 - 言情小说 - 当我们相爱时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散了一地,而她正埋头在杂物里找什么东西。一阵风来,几张讲义就要飘走,被他一脚踩在脚底。

她诧异地抬起头来,她的样子却吓了他一跳,冲口而出:“你在哭?”

他们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刘岩那场演出上,那时候她还挽着沈奕衡的胳膊,和他并肩站在一起,目光流彩,神色飞扬。一个月过去,他看得出她明显瘦了,下巴尖成了锥子,显得眼睛更大,眼下还有淡淡乌青,路灯光一闪,眼里闪过两块光斑。

她淡淡一笑,简短地否认:“哪有。”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这样讲,他和她绝对没到有事互相倾诉的亲密程度。女孩子的心思他懂个毛线,即使他看到她抹眼泪也应该假装没看见才对。他尴尬地转移话题:“老远就看见你坐在这里,还以为是个要饭的。”

她已经重新埋头:“我的文件不见了,只好把东西都倒出来找。”

他也蹲下来:“找什么重要文件?”

她头也不抬,匆匆回答:“找一个白信封。”

看得出她着急,一件件仔细翻地上的东西,一边翻一边揉乱了自己的短发,翻完了才一件件把东西扔进包里。他替她收集了几样落在远处的东西,翻了翻其中一本书,正好有一只白信封夹在中间。

“是不是这个……”他才从书里拿出那个信封,就被她劈手夺过去。

大概是夺得太急,她的手心拂过他的手背,仿佛热水烫过的羽毛,柔软温和。那感觉稍纵即逝,让他一愣。

他原本想问问什么东西那么重要,一时间竟也忘了,莫名其妙地问:“呃……还没吃饭吧?我们正要去,要不要一起来?”

她已经飞速地恢复了常态,笑了笑,向远处抬了抬下巴,说:“你和殷玥海?我才不来当电灯泡。”

顺着下坡朝远处望,他还看得见他的车停在路边的空地上,两只车灯在深灰的暮色里吧嗒吧嗒地眨着眼睛,车门已经打开,殷玥海的影子就站在车旁,一手叉腰,另一手搭在额上向他们这边张望。姜芷芃“嗤”地一声轻笑,带一点淡淡的揶揄味道,说:“还不快去,等久了女朋友该不高兴了。”

结果那晚吃的什么人气日料,网红奶茶他一概没什么印象,只记得自己在心里琢磨,那只白信封里装的是什么宝贝?难道是大西洋彼岸的来信?他在心里嗤之以鼻,沈奕衡走了一个月不到,她还真是茶饭无心,相思成冢,人都瘦脱了形,还装什么洒脱,全是骗人。

殷玥海果然又拉长了脸不太高兴,气氛变得更加沉闷。分手的时候在她家楼下,夜幕深沉,昏暗路灯光下,她说了句“再见”,象往常那样抬起头,一脸期待的神情。那一刻姜芷芃的样子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他脑海里,她苍凉的眼神,以及她手心拂过他手背瞬间触电般的感觉。

那一晚他几乎是落荒而逃,草草说了句再见就转身回到车里,驾车离开。沉沉黑夜里,他独自开车路过江滨大道,冷风从窗口呼呼灌进来,车窗外是黑色涌动的江面,再远处是流光溢彩的都市午夜。那时候他忽然明白过来,他自觉得已经竭尽耐心和殷玥海周旋了,为什么总还是对她心存愧疚。他老觉得殷玥海爱无理取闹,可其实她的每一句抱怨都有理,每一次生气都是因为他不够好。姜芷芃老说他渣,他确实是渣,明知道心不在焉还要假装真诚。尽管他不想承认,谈恋爱这件事,这一个或那一个,怎么会没区别,在他心里一直都有区别。

第26章永别II(3)

他跟殷玥海毫无悬念地还是分了手。

也记得寝室里的哥们儿讨论过和妹子分手的套路,无非是“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以后再见亦是朋友,有什么两肋插刀的机会记得叫我。”他向来觉得无聊,不爱了就直说,分手当要干干净净,又何必如此躲躲闪闪。

轮到他自己,他考虑再三,才发现其实没有更好的方法。

那位经验老到哥们儿还说,最好找一个公共场合,这样妹子就算想劈死你,也不能闹得太过,最多就只好掩面退下。

他还是找了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江边人烟稀少的地方,酝酿了许久的情绪,终于说出口:“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他们已经又有几个星期的时间没有见面。殷玥海每次打电话找他,他以各种各样理由推脱:公司有事,家里有事,朋友有事,同事有事,左邻右舍毫不相干的阿猫阿狗有事,等等等等。他猜想,她不管怎样都应该看出点端倪,有些心理准备了,才在这晚答应,直接约她出来在没什么人的地方见面。

没想到她还是立刻红了眼眶,咬了半天嘴唇,才问出口:“为什么?”

他用最诚恳的语调,说着最违心的话:“不是你不好,是我这个人性格不好,大概不适合和谁在一起。”

其实也并非不是实话,早早分手对大家都是件幸事,多的是人愿意为她随传随到,做小伏低,何必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他恐怕永远也达不到她的要求。

她的眼泪夺眶而出,不怒反笑:“不是你性格不好,是你心里有别人,不够爱我而已。”

他沉默良久,发现这话他也无法否认。

他选了一个月黑风高的无人之地,是希望她也许抽他两下好解解气,可她也没有,抹了半天的眼泪,最后停下来,恨恨说:“分手就分手。我喜欢的贺宇川恐怕只是我的想象,和你交往过我才知道,你其实也不过如此。”

他只好说:“对不起,是我不好,你别原谅我。”

伤害任何人都不是他的本意,可是结果还是成了这样。那一刻他深深明白,如果不能全心全意,他也不配谈什么情说什么爱。

后来他又把刘岩喊出来一起吃午饭,留了一肚子话没有问,聊了一个钟头工作上的事。最后他付了账单走到门口,刘岩跟他告别,朝他挥手说:“谢了,下次我请。”他点头,才说:“最近见过姜芷芃吗?她在做什么?”

刘岩愣了愣,着实没料到他这样问,半天才答:“没有啊。她……能在干什么?在上课吧。”

确实,刘岩能知道什么?他只不过想说,你哪只眼看到她没什么不一样了?这样还不算伤心欲绝,你是不是该去配副眼镜?可其实这和他半毛钱关系也没有,这种话他终究是说不出口。

还是姜芷蓁知道些内情。周末他回家吃饭,不经意说起姜芷芃的生日,芷蓁说:“是啊,我还叫她来吃顿饭,可她说期中考试挺忙的,好象她永平家里还出了点什么事,具体她不愿意多说,我也不好多问,反正她说吃饭就免了。”

天气一天一天凉下来,凉到夜半更深露重,他睡不好常常开足了取暖器加班。周五晚上,恰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