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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许去”。他光是说了不许去,却没有说为何不许,这样的独断专行让挺着背脊正往王家看的沧月蓦地xiele气,躺回了纳凉的躺椅之上,发出一阵“吱呀”响声。她侧身背对着君然,胸口不断起伏着,像是被君然这般的无理取闹气着了,明显是一副等着人哄的姿态。可此时君然也正背对着她劈柴,所以在外人眼里看来,就是这一对娃娃怎么又吵架了的即时感。不过这样的气总是过一阵就好,原因无他,谁让君然手艺这么好呢?很快便是入夜。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总归是大部分古人的作息时间,原主身为一个农夫加猎户,更是十分遵循这样的作息,不说是法则,至少也是他的规矩。又没有WiFi又没有手机的,身为现代人的君然也只得好好遵守。但今夜注定是不平静的,至少在君然和沧月铺开床铺准备睡觉之时,隔壁王家依旧是灯火通明,男女老少的喧闹声和着这位圣祖道士诵经摇铃之声,好不热闹。沧月在炕上辗转了好一会,最终还是没有困意,只得从炕上坐起,看向地上侧身背对她的君然。不会这么吵还能睡着吧?她翻身下炕,动作轻巧,不过一只小脚丫刚踏上放置在地上的鞋面,君然便转过了身。“睡不着?”他问,窗外的夜色意外的透亮,照在君然面上,倒显得有几分朦胧。沧月点点头。所以不如也去看看隔壁在搞什么啊?沧月的眼神很有戏,比养的那窝兔子都有戏。原剧情里要夺命的第一反派都出现了,也就这姑娘这么不警惕。不过也不能否认的是,这个道士应该内法深厚,让这个降生了一千四百多年的神仙都察觉不出来,那么修为应该是在沧月之上的。所以肯定来说,若是这道士有心要沧月的命,取她仙骨,那么沧月就绝对对抗不了这个道士,只能剩下个灰飞烟灭的下场。更何况请这妖道来的钱雨,暂时情况不明。到底是因为想要超度和测算还是想试探沧月究竟是不是妖孽,这些事情还有待商榷。至少从空间距离上来将,沧月已经不算安全了。有时候人之恶,才是酿成悲剧的原因。至于其他的,君然不能多做评论。君然也从床褥子上坐起来,两人四目相对,只是一个站着,一个在下方坐着。君然轻叹了一声,“钱雨似乎一直都很怀疑你的身份,况且那道士也不知是个什么来头,若是两相勾结,欲对你不利,你可有想过后果?”不过就是去看看一个凡人装神弄鬼,哄骗另外一群凡人的闹剧罢了,怎么还牵扯上了她的安危?况且她是个神仙,制住一只修为颇高的妖孽都是可行的,更遑论是一个骗人钱财的神棍了。可她倒是没想过面前这人竟然会这样在意她的安危,这样的惊喜让她心里萌生一丝窃喜,甜丝丝的感觉充斥整个胸腔,和几个月前那种冷寒到窒息的疼,是天翻地覆的差别。既然他关心自己,那么她又何必去和他对着干呢。不去看,就不去看吧。深夜的天空如同一条暗色的织锦,斑驳的落上几点银辉,这一圈银包围着那最闪耀的皎洁,有种说不出的平和之美,也怪道会有“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之类的词句出现了。这样平和的夜,伴着细碎的蝉鸣,明明该是一直沉醉到第二日清晨,才会醒来的美梦。却在这样的静里,被打破。君然是被几个大汉五花大绑了出来的,原主这具身体一向睡得死沉,就算是天塌地陷也不能叫醒他分毫。而今却被当初他以下跪换得性命的村民们绑住了。他皱着眉,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身边的这个大汉,这人和原主也算是称兄道弟一起长大的,怎么就忽然将他绑起来了。甚至神色还有些愤愤不平。不过那愤愤不平并不是对着君然的,而是不远处被另一群大汉绑住的沧月。天气转热,她睡觉便习惯了只着一件绸布中衣,平日里君然还笑话她不懂什么叫“既来之则安之”,穿着丝绸的衣物也来这村里久住着。可此时她被绑住,整个人被一群大汉狠狠的踩在脚下,雪白的中衣沾染了布满湿气的土地,润泽的泥巴便贴在了沧月的衣衫上。她因为身躯被踩着,虽则面上没有,但却不可避免的顺着身体一起贴到了地面上。莹白的脸上出现了一大块污渍。很像是他们初遇时,君然故意抹在她面上的泥巴。可是这时候的她,又是慌张,又是无助,君然却觉得怎么也不像了。原剧情到底还是因为沧月的尚未离开发生了。一个被娇养着的,伸手就可以得到一切的神仙,竟然被一群凡人和一个妖道狠狠的打落泥潭……接收小世界剧情之时,从来都是言简意赅,将女配的一些情节能省则省,更多的侧重于男女主的互动。君然从未想过,这样的情节真的发生在女配身上,又会是怎样的惨烈。当初没有守住女配林蕤的孩子,是因为他的疏漏。而此次出现原剧情再次降临,也依旧出自于他的心软。君然不禁责怪自己,若是、若是当初能够坚定一些,是不是沧月就不会受此折磨了?他望着她,心里一阵发紧。脑中却没有停摆,不断思考着可以脱身的法子。一边朝着人群中张望,寻找张、沈和陈三家的人。但身边这群大汉,每一个都是原主那般的体魄,论健硕,根本不可能抗得过他们的攻击,更甚至还有周围这群不知是该怎样形容的村民们。沧月其实一直在试图挣脱这条绳子,但是这绳子似乎会随着她的身形变化而改变,甚至她使用仙术,都被无情化解。这时的她忽然想起六姐沉碧曾经和她说过,有些妖孽邪祟过重,便会采了那些小仙的仙骨,将抽出的仙骨汇成一股绳,那便成了他们这群神仙的梦靥——捆仙绳。她贴在地上,为了看清整个情况,只能使劲瞪着,上下颠倒般的看向那群她曾经帮助过的村民们,几个月前看着一切恢复原状的喜极而泣,还有他们的面上曾经产生的无限感激,在这样的夜里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只剩下了此时的狰狞丑陋。他们义愤填膺的站在她不久前还好奇过的黄眉道士身后,对着她,似乎既恐惧又愤恨,往日里对她的温柔和善,一夕之间喂了狗。恨不得啖食其rou,却苦于不敢靠近。那个道士看起来慈眉善目,眉毛留长一直到了下巴颌,和他的长须齐长,皆是那般不健康的黄色。他穿着一身玄色道服,一手拿着拂尘,一手捻着灰黄的胡须,嘴角衔着温和笑意,似是对村民这般举动十分满意,当然更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