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意外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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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短寿，毋庸置疑。 生命走到尽头，死亡就会降临。 死去人的灵魂会因为种种原因前往某个位面。 多数人类坦然接受生老病死，少数却不愿就此长眠。 百年光景无法满足旺盛的求知欲， 所以他们会探索延寿的方法，亦或者成为另一种存在。 多数有此意愿的法师最终目标是巫妖。 于他们而言腐朽就是不朽，终结即为永恒。 而一些狂热崇拜不死不灭的家伙，并不满足于类人的堕落。 于是他们将目光投向了龙。 ————《异种族见闻录》不死生物卷 龙巫妖编 ———— “这就是我们的目的地吗。” 牧尘抬头看着这孤独的建筑，心情有些微妙。 他以前知识储备不足，但故事听过不少。 眼前这不太坚固的木板房里里外外都透露着一股发霉潮湿的气味，这也是建在迷雾湖的房屋必定会出现的问题。 或许晚上会发光的苔藓伏在上面，让这座小屋贴近自然，又不可避免的显得邋遢。 就像故事里女巫的住所。 “前辈，你确定他们知道你想了解的信息吗？” 他不太确定的询问同伴。 萧炎一开始就说得很明白，他出来旅游就是为了研究域外邪族能力的成因，来找古国遗民也是为了这个。 可这种历史遗留问题并不好搞。 数万年来试图解析这种邪术的法师不可计数，然而没见谁取得了什么成果。 那么多大法师都看不出个所以然，难道隐居在这湖边的人还能知道不成？ “我对这个不抱期望。”出乎他意料，萧炎怂了怂肩，“来是为了观察他们的魔力性质是否有所改变，以及是否患上了魔力疾病。” “哦。” 牧尘挠了挠脑袋，这是没有教过的知识，他也对治病救人方面的东西没什么兴趣，能从名字上看出大致意思就行，不打算深究。 萧炎摆动着蛇尾上前去敲门，这时他才注意到小屋周围泥土的痕迹和台阶与常规的造型存在较大的差异。 台阶缓而低，一侧已经没入了湖边软泥，地面上留下的“足迹”是连续不断的条状，除了幅度较小外，与蛇人同伴的“足迹”几乎一致。 说起来萧炎行动时蛇尾摆动幅度的确大的有点离谱……他待过的那个蛇人王国是位于沙漠吗？ 记得同伴有稍微讲过不同地区的蛇会使用不同的行动方式，来自沙漠的蛇都会尽可能减少身体与地面的接触。 要做到这点的话，只能把身子多弯一弯。 不过他不是玩火的吗？脏靴子女士可是拿了太阳神来夸他的火焰，其威力可想而知，天生的火属性魔法生物不至于怕沙漠的温度吧？ 真是奇怪。 牧尘若有所思地看着已经与房屋主人攀谈起来的蛇人，最后却只是皱着眉。 想不通的东西说明这方面还有知识盲区，等他忙完后问问吧。 这时蛇人向他招了招手，看来是谈妥了，随后跟着他走进了小屋。 “你……你的同伴是纯人类？” 牧尘刚一进门，数道目光就集中在了他身上，皆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他也借机将里头情况看了个大概。 这里面住着的没有一个是纯种人类，他们虽然有大致的人形外表，身上却有着不同的动物组织。 有肩上长着巨大蟹钳的，也有脑后生着一条蝎子蛰针的，还有长着半张猫脸，手指却是节肢的。 问话的那位应该是这里的领袖。 这是一位黑发金睛的白人女性，相貌平凡但眉宇间的一丝英气让她那双蛇瞳显得难以亲近。 在这潮湿有阴冷的环境里，依然穿的凉爽干练，无袖的上衣能露出手臂上的灰色鳞片。 这些足以判明其种族，毫无疑问是纯血蛇人。 此时这位女士有些担忧的看着萧炎，锐利的目光不时向他这边瞄过来，神色紧张。 “不要紧张，他是知道自己血统的术士，我们一直都在一起旅行。” 萧炎直接揭了牧尘的老底，又柔声安抚道。 听他这样说，不仅是蛇人女士，连同戒备着牧尘的其余人也放松下了紧绷的身体，有一句没一句的互相聊起了天。 不知道先前他和蛇人女士聊了什么，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居然就让凝滞的气氛又活络了不少。 “可你们这样旅行没问题吗？要不要和我们一起留在这里？” 放松下来后，她便握住萧炎的手关切道，或许是心理作用，那双占据整个眼眶的金色蛇瞳此时看上去和蔼了不少。 牧尘对此有些意外，他记得萧炎说过这里的蛇人几乎都属于邪恶阵营，这样好心的为他人今后何去何从着想属实罕见。 “不必了，我们本就是旅人，四海为家才是常态。” 这好意自然是被拒绝了，他们没理由留在这里。 萧炎似乎伪装成了药剂师，为每个人都检查了一遍身体状况，还煞有其事地交代了继续生活在这里的话该使用什么法术调养，还拿出了些瓶瓶罐罐送给他们。 看着和他平时做饭用的调味料没什么区别，也不知道是不是又在忽悠别人。 这些人的外形不讨喜，其中还有过于怪异而令人不适的外貌。 萧炎这个魔法生物并不在意这些，但牧尘却有点受不了。 这家伙声称理解了人类审美，但面对那个皮肤褶皱将五官盖了去的黏糊糊蛞蝓人他也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简直像个无情的构装体。 牧尘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不要太扭曲，这里毕竟是别人的地盘，就算他们全部加起来也打不过萧炎，也不能做出这么不礼貌的事。 医者并不着急，将所有人都检查完需要不少时间，期间居然没有一个人向牧尘搭话。 这多少让他感到有些无趣，就静静地看着忙碌的同伴发起呆来。 还是不知道他的种族……原本的脸，不是类人生物，两对翅膀，奇怪的尾巴，龙的胃，简直是个巨型魔法熔炉，真的会有那种东西吗？ 是半人马和人身狮的类型？但天界杂质又是什么？想不明白…… 有事情想着时间过得就不会那么慢了，萧炎终于是将这些奇怪的类人生物统统检查完了，但牧尘却觉得有点不对。 要说为什么的话，大概是这家伙习惯做完一件事就会伸个懒腰宣告结束，这次他并没有做这个动作。 果不其然，那纯血蛇人对他笑笑，提出了个并不麻烦的请求。 “焚天先生，感谢您做的一切，只是我们还有一个伙伴情况有些特殊，可以麻烦您进里屋一趟吗？” “当然。” 牧尘也自然而然地跟了进去，这些家伙倒也没拦他。 这座小屋的实际面积比看上去大了不少，他们的这位同伴住得又很僻静，两人跟着蛇人女士绕了好几个弯才到那阴暗的房间前。 室内仅仅有些微光，牧尘看不真切，于是只得看向萧炎。 萧炎向他点点头便走进了黑暗中，于是他燃起了自己的紫色火焰用以照明。 屋内的住户对此没什么反应，倒是那蛇人女士忍不住看了他好几眼。 借着火焰牧尘看清了正在进行体检的人。 这是一位长着巨大魔角，身材高大魁梧的魔族青年，奇怪的是他长着四只手臂，其中一对是巨大的蟹钳。 蟹钳上有些奇怪的东西，与坚固的外壳格格不入，一路延伸至上臂，细细看去似乎是被拦腰斩断的羽管。 他亮金色的双眸空洞的注视着前方，尽管那里什么都没有。不过他倒是能听懂萧炎的问题，可以简单地用肢体动作进行回应。 “怎么样，要留下来吗，亲爱的焚天先生？” 毕竟只有一人，检查很快就结束了，萧炎还在写处方时蛇人女士突然又问了一次问过的问题。 牧尘回头看她，发现这位女士蹲在一边，手握住了黑色蛇尾的末梢，缓慢的抚摸着。 “集结号女士，我很抱歉。” 萧炎笑了笑，再次拒绝了她的提议。 “我们野惯了。” “好吧，好吧，冒险家先生。” 他拒绝得太果断，代号为集结号的蛇人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但那双蛇瞳却带着些痴迷的看着雄性蛇人。 “不过迷雾湖的路不好走，要在夜幕降临前离开并不现实，不如在此地留宿？” 她将蛇尾放在自己唇边，轻柔的留下一枚唇印。 “如果你同意，我年轻又漂亮的先生，这将会是一个美妙的夜晚。” 这话几乎是把车轱辘甩他脸上了，集结号女士暧昧的表达了自己的愿景。 她完全无视掉更加帅气的牧尘，眼神亮晶晶地看着萧炎。 要她说，看男人除了那张脸还得看气质。 眼前这位蛇人身材挺拔，一头长发如同绸缎般顺滑美丽，好似失落女士披在身上的夜晚。明明同样戾气十足的眸子却安稳的放在黑白分明的眼中，原本应该冷漠的蛇瞳轻轻噙住一抹柔情。 她喜欢这样的眼神，在天生的邪恶种族中尤为难得，就算是伪装也无所谓，她欢喜于能做到这种伪装的男人。 可不能怪她想贪杯，眼眸中的故事似葡萄美酒又拟作一池泉水，比那些热血而自傲的帅气小子更加惹人醉。 这个人不是那些浪蕊浮花能比的，如果他今天留下，那明天估计也走不掉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那条明显属于非人的蛇尾。 多么耀眼，多么高贵，真想脱离这类人的外形啊…… “抱歉，女士。”只是还未等萧炎开口，牧尘先发了声，“夜晚的沼泽生态群与白昼不尽相同，那也是我们感兴趣的课题。” 说着他抓住同伴的手就朝来时的路走去。 萧炎也没有和她纠缠的打算，只是留下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便被人类拽走了。 这一拽直接把人带到了室外，牧尘顺手带上房门拉着他远离那间屋子。 “差不多了，没人追出来的。” 等那小屋被雾气掩盖时，萧炎才开口道。 他看着同伴觉得有些好笑，这小子背绷得笔直，全身都在使劲，紧张得不行。 搞得就像他们刚从什么险恶的地方死里逃生一样，反应太夸张了。 “你别激动，他们不是敌人。” “我知道。” 牧尘松开他，不太高兴地撇了撇嘴，他不喜欢那女人看他们的眼神，而且她说话做事都太直白了，明明才刚见面没多久就急着把人抱到床上。 这种人他见过，和父亲谈合作的家伙也是如此，如果不立刻拒绝一定会得寸进尺。 在他的印象里萧炎不是个强硬的人，虽然平时经常开些过分的玩笑，但是说话却总为双方都留有余地。 如此，还是让他来拒绝吧。 “前辈，他们是什么人？你不是说古国遗民只有蛇人吗？” “混种人。” “混种人？” 又是一个新词汇，牧尘对其一无所知，便稳住心神准备听他讲解。 “算是比较稀少的族群吧。” 萧炎点点头一边走一边对他说，牧尘发现他原本和善的表情变得有些冷淡，虽然只是把那抹时常显现在唇边的笑意压下去而已，但习惯了他那副笑盈盈模样的人类却感觉到了一丝寒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发生的事对他来说也不怎么愉快。 “正好有这个机会，我给你讲讲法曲生物、变种生物和混种生物吧。” “好的。” 虽然感觉萧炎现在情绪不对，但好在语气还算平静，牧尘便也没有问他怎么了，只是应了一声算作捧场。 “人类和其他物种一样，一些个体会出现基因突变的情况，最严重的身上会长出多余的身体部件，通常我们把这种生物叫做变种生物。” 萧炎照常给他用火焰幻化出讲解的个体，方便他理解。 “比如长着三条腿的狗、两个脑袋的人，这些都是变种生物。而那座小屋中的大多是混种人。” “所以……混种人就是有着其他物种特征的人吗？” 牧尘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理解。 “没错，他们的先祖被恶魔或者魔鬼诅咒了，造成的结果便是这样无规律的混种。” “无规律？” “先代的动物特征不会被子代继承，诅咒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那个家族彻底灭亡。” “彻底灭亡……” 这可不是什么好词，所有生物都是渴望生命的，失去生的可能，便只会留下绝望。 “那法曲生物是什么？” “法曲生物是一种非常非常小的异常分支，与任何遗传病和诅咒都没有关系，通常来说，他们的种族不会改变。” 萧炎说着，身体也开始变形，很快蛇尾就变成了双腿。 “就现有的例子而言，他们一般是在形成时被法力干涉，并且因为这项干涉本质会在某个区间内扭曲成畸形姿态，该个体会一定程度上展现出与同族不同的特征，从外貌到特质都有可能，并且极大概率因为扭曲留下伴随其终生的病灶。” “额，能说得简单一些吗？” 牧尘思考了一会儿，还是不太懂他所谓的畸形和区间到底是什么。 “就是说虽然长相和能力会与他的同族有区别，但他还是原来的种族。” “懂了。” 牧尘点点头，看来是这些法曲生物都挺可怜的，都被坏东西拿来做实验。 “既然是一般来说，还有特殊情况吗？” “有。” 说话间同伴已经完成了变形，这次并不是什么异种族，居然是货真价实的人类，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的额头上有个奇怪的印记。 他本人应该是知道这点的，抬手摸了摸，那印记就消失了。 这还是牧尘第一次见他变形没有一步到位。 “某些种族比较特殊，比如软泥怪，他们的可塑性很强。” “再比如，那位施法者远超常规，也能够做到。” “我不太懂你们的常规啦。” 牧尘甩了甩脑袋，有些好奇的打量了人类形态的萧炎两眼。 “所以前辈也是法曲生物吗？” “是啊。” “好耶！” 终于！ 牧尘有些兴奋的蹦了起来，他终于知道自己的同伴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但是他在欢呼出声后也意识到了自己行为的不妥，连忙乖巧地站在一边。毕竟那种经历，怎么想都不是愉快的回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终于知道前辈的一些情况了，毕竟咱们是同伴吧，想多了解一些的心情就是这样的。” “我知道，我的种族对你认识这个世界没有帮助，所以才不讲，等时机合适会告诉你的，就像今天这样。” 萧炎在意的并非这件事，语气轻松地回应了他。 “我们刚才见到的那个‘魔族’也属于法曲生物。” “不是混种生物？”牧尘挠了挠脑袋，似乎还有他不知道的事？ “和蛇人一样，第一代魔族是被法力扭曲过个体。” “一代？前辈不是说第一代魔族的出现已经是几个世纪前的事情了吗。” “一代的寿命够活到现在。” 萧炎竖起一只手指晃了晃。 “魔族的诞生源自一场超大型事故，这场事故将无数生灵扭曲，造成他们体内同时存在天界与深渊、甚至星界的物质，根据成分的数量，他们可以是恶魔，也可以是天使。” “前辈你也是吗？” 牧尘的眼睛转了转，问出了这个问题。 恶魔和天使他并不了解，但目前已知的消息来看，无法排出这个可能性。 “我的确同时拥有多种杂质，但不是魔族。” 萧炎否定了他的猜测，然后继续说起了一代魔族的事。 “那家伙的特征很明显，至少杂糅了迷诱魔和鹏羽天使两种，他在这里已经很久了，以至于外界已经有‘失忆魔族’的流言。” “可他看上去没有多少理智啊？” 先前看到的怪异魔族除了外形的异常便是空洞的眼神最为让人费解。 没有理智自然没法按照自己的思想行动，这种流言的形成按理说不该是因为其日常活动所造成的。 再说，小屋的领袖怎么看都是那位蛇人，却没有任何关于她的流言。 要是这样的话，是不是代表着两者之间还存在类似傀儡与主人之类的关系？ “前辈，那位魔族的状况怎么样？” 这种事情不好猜，而萧炎近距离去检查过那两个人，凭大法师的知识肯定是知道详细情况的。 “他被施加了惑控系的法术，没有外力干扰一辈子都是听令于他人的行尸走rou。” 如他所料，萧炎的确清楚情况，甚至比他以为的还多。 “不过这种情况持续不了多久了。” “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前辈为什么要来见他们？” 牧尘知道他的意思是事情解决了，但他不理解就这么看了一圈，难道就有对付域外邪族的方法了？ 萧炎歪头看着他笑了笑，似乎对他的再三询问感到有些不解，却并不排斥。 “在黑龙巢xue中有一个以太闪光。” “那是什么？” “那是蛇人们为了自己的国家与天魔帝对抗时，使用了禁忌咒术产生的法力节点，这个节点污染了周遭的魔网。” “魔网也能被污染？”牧尘有些惊讶地张大嘴巴，“可是我使用魔力时并没有奇怪的感觉啊？” “侵蚀也是需要时间的，小家伙。”萧炎摇摇头，继续道，“对你们来说那是不可视的东西，因为他是魔网本身的病变，和狂乱魔法区相似，只是潜伏得更深。” “如果给了他足够的时间侵蚀会怎么样？” 牧尘眼皮子跳了跳，有些不满地叉起了腰，他是真的很不喜欢萧炎把他当小孩子看，自己也是顶天立地的爷们好不好！ “精神会被影响，那只黑龙就是个鲜活的例子，犯病时总觉得自己是只眼魔，不敢入睡，还差点遗忘掉自己的吐息。” 萧炎捋了捋自己的头发，看上去心情恢复了一些，显然揭别人的老底对他而言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他不仅因此变得憔悴，还得了精神疾病，有段时间他对魔法卷轴和各种木质雕塑产生了极为浓厚的兴趣，甚至打劫到了我头上。” “那他还真是有够倒霉的。” 牧尘听到最后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次可不是萧炎损，而是黑龙眼力不行。 一想到黑龙打劫萧炎会发生什么，他就直乐呵。 “那个附着在魔族身上的高级术式，便是借用以太闪光作为媒介，可以让第二个人也进行指挥，类似于夺心魔制作的失心奴。” 萧炎继续为他讲解，两人信息差很大，他不得不多费些口舌。 “不是那个蛇人的法术？” 牧尘愣住，他一直以为蛇人便是魔族的契约者来着。 “她做不到。” 同行者一边走，一边构建术式，很快，两匹魅影驹出现在他们面前。 “我来是准备分析蛇人、以太闪光与天魔帝魔力的性质与差异，结果很遗憾，以太闪光是蛇人造成的，与天魔帝无关。” “这样的啊……” 牧尘知道他们要去下一站了，立即翻身上马。 但心里有个疙瘩他得解开，抿了抿嘴，然后说道。 “前辈，你说我长得帅，不是在敷衍我吧？” “没有啊……你该不会是因为集结号女士没看上你——嫉妒了？” 萧炎一怔，随后意识到了他的意思，哑然失笑。 “什么嫉妒，我这不是怕你审美有问题吗！” 这话说得牧尘不高兴了，他明明是在担心这家伙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怎么到他嘴里反而是自己嫉妒了。 “怕我审美有问题还行，我审美硬朗着呢！” “哪有用硬朗形容审美的！” “哎呀，你懂那个意思就行，那位女士看上我，是因为我刚才变作了蛇人，这里的纯血蛇人在蛇人社会中的地位低下 ，大概是想借机沾点光吧。” “可王国不是早就没了吗？” “总有人跪久了就站不起来了。” 两人骑着魅影驹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过了半晌牧尘才反应过来该问问目的地。 “前辈，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白沙地，我们去见见控制那魔族的人。” “是因为他能利用以太闪光吗？” “这是其一，能利用以太闪光说明他解析了其中的奥妙，即使不是全部，也意味着他比黑龙更早来过那处地点，我需要他把信息吐出来。” “还有其他原因？” 牧尘恍惚间觉得萧炎的声音有些切齿的意味，又不太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于是老实的问道。 “对，其二则是这背后的气息相当有趣，但那家伙藏得很好，而如今拥有魔族控制权的人能告诉我躲猫猫的谜底。” “啊？” 这句话让牧尘有点摸不着头脑，但萧炎的语气让他头皮都有些发麻，惧意让他掐断了吐槽同伴说话不说清楚的想法，转而又问了一个问题。 “那拥有控制权的是……不是人类吧，他是什么种族？” 萧炎没有在意他生硬地转移话题，只是点点头吐出来几个单词。 “龙巫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