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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傅一睿面无表情,拿起面包抹了黄油递给我,“白吃白住这种事,以后没有。”邓文杰做了鬼脸,对我说:“我是为你好,你想我们仨一块进医院,别人看了得怎么说?3p啊?我是无所谓,坏你们俩的名声不好不是?”我啐他:“就你这样还真敢想啊,傅一睿,给我揍他!”傅一睿真的冷冷瞥了邓文杰一眼,邓文杰无奈地坐正了,好好吃了他面前那份东西,又冲进浴室梳头弄了半天,出来沮丧地说:“衣服都没换,我必须回去一趟,你先去科里,要有人找就说我有事晚点去。”他话没说完,就转身去开门走出去。我无奈地说:“这家伙爱美爱到骨子里了。”话音未落,门铃又响起,我跑过去一开,邓文杰垂着头,我问:“你落下什么东西了?”“就说句话,”他抬起头,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复杂,“我昨晚上说的事,希望你们都忘了。”我一愣,随即笑了说:“我昨晚上说的话,希望你也忘了。”他看了我一会,笑了起来,说:“谢谢你,旭冉。”“行了,该干嘛干嘛去吧,开车小心点。”我笑着推他。邓文杰一笑,这才真的转身走了。我目送他进电梯,一回头,却发现傅一睿抱着手臂脸色不豫地看着我。“怎么啦?东西吃完了?碗筷放着,我下班回来再洗。”我随口跟他说着,关了门跑进去浴室梳了头,又跑回卧室换衣服。扣子还没解开,他却推门进来,从背后抱住了我,下巴埋在我的颈项处深深呼吸着。我反手拍拍他的臂膀说:“乖,快放开,我已经迟到了。”“抱着你睡真好,”他闷声说,“只是抱着,醒来看到你在我怀里,感觉真好。”我一愣,随即笑了笑说:“好了我知道了,快放开我。”“搬来跟我住。”“傅一睿,我真的赶时间。”“不然我搬来跟你住。”“以后再说好吗?”我拉开他的手臂,从衣橱里抓出一套衣服,转头对傅一睿说:“你不出去我怎么换?”傅一睿深深地看着我,忽然问:“你不愿意?”我手一顿,随即笑了说:“不是,我只是没准备好,给我点时间好吗?”第40章几天后迎来了许麟庐移植手术的日期。我还不想进手术室,但还是参与了专家组的会议。由于许麟庐身份特殊,这次医院大概动用了包括麻醉科在内的各科精锐,李院亲自坐镇,邓文杰主持,与会领导就差明着说不管如何,手术一定要成功,我们医院不能承担医死许麟庐的恶名。手术方案最后确定为双腔静脉吻合法心脏移植,这样不仅完整地保存了右心房,而且还保持了较正常的三尖瓣功能和术后心脏传导系统的完整性。比较适合许麟庐现在的身体状况,毕竟,他已经是七十岁的老人了。应许麟庐本人要求,会后李鼎良医生要去向他报备手术方案,且要通过他本人的首肯才能执行。我本来要走,却被李医生叫住:“小张,要没什么事,一会跟我一块去许老那。”我不是很愿意,于是说:“邓副主任好像还有些资料要我翻译。”“耽误不了你工夫,”李医生笑着说,“许老那天还问起我那个美女医生为什么不来了。”“可我几乎不算认识他,”我皱眉说,“李医生,你知道我不擅长应对那种场面……”“没事,有我呢,你就跟着我去好了。”李医生话没说完,已经带头往前走,他见我不动,回头笑了下说,“快跟上。”我没办法,只好捧着资料跟着他去了许麟庐的病房,还没进去,却听见许麟庐在里面竭力大声道:“我没这么丢人的儿子,你再啰嗦就跟着他一块滚!”另一个女人的哭声传来:“你看我们娘俩不顺眼很久了是不是?儿子出了事你就只想你自己丢不丢脸,麟庐,你以为你还有几个儿子?你就只剩下一个了啊,再赶出去,你真想孤家寡人躺医院里没人管吗?”“我这辈子行的端做得正,不敢叫没出息的子孙拖累我的名声!”许麟庐喘着气,“你给我出去,立即,马上!”“你这人心肠怎么这么硬啊?啊?你心里除了你的名声还有什么?难道鹏鹏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吗?难道他是我偷人生下来的?”“住口!”屋里传来一阵哐当声,夹杂着女人的尖叫,李鼎良医生面露难色,跟我对视一眼,低声说:“等会咱们再进去,这种事能不沾惹最好……”我深以为然,可不到一分钟,病房里传来警报,我们俩心里一惊,顾不得什么马上冲了进去,地板上一个玻璃杯被砸得四分五裂,许麟庐躺床上脸色灰白,张着嘴就如离开水的鱼那样艰难地喘气,他那个漂亮的小妻子在跟前哭得肿了眼睛。我跟李鼎良立即冲上去将许太太挤开,迅速解开许麟庐的衣服做急救,经过连续按压和除颤之后,他的心跳总算回复,但还是很疲软,这颗心脏功能大概已经走到末端。我跟李鼎良都松了口气,如果他这时候突然不信,而捐献者的心脏尚未到达,情况将是危急万分。幸好许麟庐自己就是医生,他很清楚如何监控住自己的病情,肺、肝脏等器官很健康,而本人也没有罹患胰岛素依赖型糖尿病,正如邓文杰所说,许麟庐大概是我们见过的,最适合做心脏移植手术的七十岁老人。目前的情况大概是没办法跟许麟庐交谈了,李鼎良医生留下来照看他,我抱着资料退了出来,忽然身后有人叫住我:“张医生,请等一下。”我回头,叫住我的是傅一睿的年轻继母。她脸上已经擦干眼泪,礼貌地微笑着,眼角处已有细纹,但这无损她浑然天成的优雅气质,我微微眯了眼,有点明白如果我是许麟庐那种自诩风流的男人,在这个女人年轻时与之相遇,大概我也不会白白放过她。“有事吗?”“那个,能到一边说说话吗?”她问我,“毕竟你也算一睿的女朋友,我怎么说也是他的家里人,我想我们应该彼此熟悉下,你说呢?”我扬起眉毛,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忽然来了点兴致,我点头说:“好。”她笑了,带头往一边的花圃走去。我跟在她身后,观察她苗头的腰身,窈窕的行走方式,更深地感觉到这个女人大概曾经下了苦功纠正过自己的举止,大概有长年累月呆在舞蹈练功房里凝视自己的身姿,不然很难像她这样举手投足尽是恰到好处的弧线和韵味。“您练过舞蹈?”我问她。“被你看出来了,”她仿佛很高兴,“小时候学了很长一段时间,还梦想能成为优秀的舞蹈家,就如芳廷那样,为此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