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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我想知道死在谁手里。”“乔子衿。”清清冷冷的声音,却很悦耳,公孙宛一下子就安静下来。公孙宛嘴角勾出真心的笑,“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沈吟至今。好名字……”“不对,”乔子衿蹲□子,公孙宛可以看清她的脸,眉眼很利,不可抗拒的威严,墨色的眸子里其实早已扰乱一池春水。公孙宛忽然觉得心跳得越来越快……失血过多,快死了吗?“……怎、怎么不对?”“不是曹cao里的子衿,而是里的子衿。”有什么区别么?公孙宛意识渐渐模糊,倒在乔子衿怀里,却不曾想,从此住进了她心里。后来,公孙宛才知道,诗经的里,不但有子衿,还有子佩。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凌蕴在书房里踱来踱去,这下真的遇到麻烦了。要是那几个人说的是真的,还有很多人知道这个秘密,那么不但自己没命,连手下的几千门生也都会受到牵连,到底该不该交出特别通行证呢?可是,万一这次答应了他们,下次他们又提出别的要求,该怎么办?烦躁地点燃一支烟,吞云吐雾。“小姐,乔将军来了。”张伯在门外敲门,凌蕴掐灭烟头,拿起桌上的文件扇开烟雾,知道那个人不喜欢自己抽烟。确定房间里的烟味散了,才开口,“进来吧。”义海枭雄乔子衿很着急,进门就闻见一股鸦片的香甜气味,也顾不上说什么,就问,“那两个人呢?”很少见到她手忙脚乱得样子,凌蕴玩心大起,故作疑惑,“什么人?”“刚刚来找你的那两个。”“我杀了。”“什么!”乔子衿忽然觉得一阵晕眩,有些站不稳,“你……”“哎哎!”凌蕴忙去扶住她,“别这么大反应,我吓唬你的。”“那人呢?”“我关着呢。”凌蕴知道自己玩笑开大了,要是真把她惹生气了,就麻烦了,便照实回答,“我正发愁呢,上次那两吨鸦片的事被他们知道了,现在拿这件事来威胁我,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藏得很深,我对他们的身份一点了解都没有,既怕杀错人,又怕留着是祸害。”“一个是我弟弟,另一个……也是我弟弟。”乔子衿听见他们无恙,也松了口气,“算你考虑周全,要是他们真被你杀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难怪其中一个看着眼熟,原来是你的宝贝弟弟……乔子佩?”凌蕴恍然大悟,忽然靠近乔子衿,语气有些促狭的调笑意味,“你消息真灵通,我这稍微有点风吹草动的你就过来了。你监视我?”“张伯打电话告诉我的。”乔子衿毫不客气地端起书桌上的茶杯,“说其中一个像子佩。”“他怎么不直接告诉我?”凌蕴抱怨,“果然是你的手下,对你比较忠心。”乔子衿低头喝茶,不接话。“你弟弟真不简单,居然能被他查出那两吨鸦片的事。”凌蕴笑,“他怎么就没查出烧那两吨鸦片的人是谁呢?要是他知道是你和我,不知道是什么表情。”乔子衿皱皱眉,不打算接受她的无理取闹,“子佩拿这件事威胁你什么?”“要我的特别通行证。”凌蕴道,“我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不敢轻易答应。要是□活着国民党也就罢了,要是日本人,我麻烦可就大了。”“可能他们有任务需要,你给他们就是了。”凌蕴伸手搭上她的肩膀,在她耳旁认真的说,“你开口,我一定给的。”乔子衿低下头,“谢谢。”“怎么和我说这种话?”凌蕴弯起眼睛,笑得毫无防备,“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还信不过你么?”“那你带我去见他们。”“走吧。”凌蕴其实是个很神秘的人。人前,是帮派老大,上海滩的大汉jian,在日本人面前很有面子的人物。人后,她忍辱负重,甘愿背负骂名,也不惜假意投日。1937年,抗战爆发,那时凌老爷子的帮派在上海已经是数一数二的大头,这样一来,必定成为日军想要发展的汉jian的头号目标。凌家虽然是黑帮,但黑帮最注重的就是义气,盗亦有道。民族大义更是不能丢,于是凌老爷子决定解散帮派,举家迁往美国。但凌蕴却不这么想。没有凌家这个大帮派,还有别的。与其日本鬼子发展别的帮派为汉jian祸害人民,不如自己背下这个黑锅,再暗地里和日军较量,多少还能救人民于水火。于是凌蕴接管了大帮派,明着和日本人沆瀣一气,暗地里却处处和他们较量。她知道鸦片的危害性,于是在多田一郎寻找合作伙伴开设公烟馆时主动找上他,这样每次有鸦片进入上海,自己都能偷偷扣下一部分,然后烧掉。她曾有一段时间在黄埔军校受训,和乔子衿算是同窗。但她与乔子衿不同,她并不是出生军事世家,也不习惯军队的约束,更看到一些国军高层内斗的事情,所以对这个政党心存芥蒂,不久就离开了军校。与日本人对抗,单凭一己之力定然不成,她必须要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支持,于是她想到了乔子衿帮忙。每次当她们把扣下的鸦片烧掉的时候,仿佛就能从火光中看到民族崛起的希望。乔子衿曾很多次劝说凌蕴,入党吧,万一你出了事情,我可以动用军队全力救你。凌蕴毫不在意,只是笑得云淡风轻,“你就这么希望我出事?再说,我对国民党不感兴趣。”“你想加入□?你对他们又了解多少?”“和国民党一样多。”凌蕴习惯性地抽烟,她瘾很大,干这一行的,不抽几口,日本人不会真的信任她,“我对党派不感兴趣。”“你不属于任何党派,你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凌蕴不在意地耸耸肩,“为了我的中国国籍。”乔子衿忽然就感动了,比起她的大义,有时候自己做的仅仅是局限在党国的层面,像她这样的义气,才是最令人钦佩的。乔子衿觉得凌蕴是个很特别的女人,智慧,果断,处事带着狠辣。可以说与日本人周旋,她游刃有余,但唯一的失败,就是染上了烟瘾。凌蕴取了特别通行证领着乔子衿走在长廊里,乔子衿习惯性地一句,“凌蕴,尽量少抽点。”凌蕴一贯的无所谓态度,“鼻子真灵,刚才我明明已经销毁证据了。”“对身体不好。”简简单单的一句,每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