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dsm小说 - 耽美小说 - 网游之第四象限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48

分卷阅读148

    枪声,诧异地看了眼跳进船舱的人类青年,一边发动引擎,一边小声嘀咕:“你怎么杀了他?”

路过的没说话,站在武器控制台跟前,看着自己的左手发了下呆。

刚划出来的口子没有愈合,仍在往外淌血,把枪柄都弄得黏糊糊的。虽说觉不到疼,他却摸得出血的触感,眼前又出现了刚才那个玩家的脸。

原来子弹穿过人的脑袋时,真的会留下一个大洞。

用“自己”的眼睛看着自己杀人,和在屏幕外看见鲜血喷溅的特效感受截然不同。

这就是你无比恐惧着、毕生都在逃避着的那种感受么?

他在心底对另一个不存在这游戏里的身影说。

你说得对,那感觉真的特别糟。

“我知道你的武器都已经改装完毕,”他蓦地抬手拉出了瞄准架,对尚在惊愕中的老猫说,“是时候试试火力了。”

从歼星级战舰上拆下来的光炮炮筒慢悠悠地对准了他们刚刚离去的那栋建筑。

正开着船的老猫回头一看,吓得魂飞魄散:“路过你疯了?你知不知道那楼里还有多少人?”

“少说近一千吧,不,现在恐怕只剩下三分之二。”路过的淡定地说着,一只手稳稳托着瞄准架,另一只手飞快地伸向发射器,“再不快一些的话,就比不上它们的速度了。”

他指的是那些黑泥。

被黑泥吞噬的人是死,被光炮轰死的人也是死。区别在于,他在刚刚那一瞬没有移开视线,确定了长猿人死在他枪下时,是按正常程序弹出了游戏。

要离开DELTA,只剩下这一条路可以走。

“可是……这是杀人啊。”老猫喃喃道,“DELTA这个游戏里,还从来没有一个玩家,一次性杀过这么多人。”

“现在就要有了。”路过的无比平静地说。他看着远处那栋往日矗立在结拜的钻石海面上、如今在黑泥中摇摇欲坠的高楼,转过头去,对身边那个卡利安小女孩笑了笑。“听叔叔的话,闭上眼睛好不好?”

女孩一只手抓着霍比人的衣角,听话地阖上了眼。

下一刻,数十道耀眼的光束疾飞出去,击中了那栋垂死挣扎的建筑,将这DELTA象限里最壮丽的景色化为了一片火海。

江城的夜风里,一身黑风衣的男人刚刚拨出了一个电话。

接通之后,他先沉默了几秒。

“是我。”男人很用力地皱了下眉,“少装什么惊讶,别告诉我你不是在等着这时候。”

对面那人顿了片刻,很放肆地大笑了起来。

“没想到啊没想到,我家傻小子也开始有自知之明了嘛。”说话的是个女人,从影像上看,这会她正穿着件背心戴拳击手套,“说吧,什么事?”

要不是有求于人,向泓真是立刻就想把这影像关了,这样就能不用看那女人得意洋洋的脸。他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听起来没像找茬:“我要借你的人用用,办点事。”

女人一边做着准备动作,一边说:“我的人?明明早就是你的人了,你要用,你就自己去叫,别跟个没断奶的孩子似的,一天到晚麻烦你妈我。”

向泓:“……”

他知道女人挥出去的那一拳头对的是她对面的对手,可他的嘴角还是忍不住那么一抽。

“想好了没?要是想好了,就跟我说。”女人一记利落的勾拳,电话里都能听见另一个人噗通倒地声。

向泓铁青着脸,从肩颈到脸颊,每一块肌rou都紧紧绷着。

“立誓拜天地,结盟为神州。”他从牙缝里往外蹦着这些字,就跟嘴里含着把刀,每多说一个字就要割到舌头似的,“我,向泓,愿意接过天龙帮第十三代龙头之位。”

女人抬眼看着他,慢慢地,摘去了自己的拳击手套。

“你真想好了?”她的眼睛里也敛去了戏谑之意,变得异常严肃。

“我从来不开玩笑。”向泓硬邦邦地说,伸手一撩长发,右手食指和中指紧紧摁着颈后那平时藏得极好的团龙纹身,“怎么,你难不成还要我按着老规矩,在这跟你跪下?”

女人悠长地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早就准备好了,你就是还在心里跟我堵着气。该做的布置你都做了,这会来找我,也就是想跟我说一声,你要动手了吧?”

“我得确定我动得了吴铮。”向泓仔细地确定着女人的反应。

“啧,这得问你自己啊,”女人挺随意地说,“龙头不龙头的,都什么年代了,大家愿意跟着谁做事,不问苍天不问鬼神,还不是要问自己一颗心。”

向泓的眉毛轻轻一动。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别磨磨叽叽的,像个烦人的小孩子。”女人似乎又失去了耐性,“自己的屁股自己擦,给我爽快点动手吧。”

向泓才缓过来一些就又气得七窍生烟,连个招呼都没打,就掐断了通讯。

他看不见的是,江城市郊的一栋房子里,女人正对着恢复安静的空气微微笑。

“还真长大了不少。”她收回了眼睛里的那一分柔情,转头去吩咐另一个守在一边的红发女子,“阿蓉,你回隔壁那边去吧,今晚上守好罗婴婴,以免有人想打扰她。对了还有,再叫几个人跟着那臭小子,确保他去见阿铮的时候不会再挨揍。”

红发女人上前给她披上外套,抿唇笑笑:“小姐,你还真记挂小泓。”

“切,我是怕他又给我丢人。”女人撇撇嘴,又望向窗外苍茫的夜色,“不过嘛,我们的人能不动就不动。我信他,这一趟他能做好。”

第八十四章

江城市中心的某个高档小区里。

钱益达一家三口刚吃完晚饭不久,他在楼上听见自己家养的德牧吠叫了几声,便吩咐保姆带着狗出门溜达溜达。谁知刚一开门,他就听见狗叫得更加大声,而且很快就没了声息。

就算没在道上混过,对危险的最基本感知也是有的,男人一下慌张了起来,丢掉了手里的平板,左看右看,从桌上抓了把儿子做手工的剪刀,颤颤巍巍握在手里。

“阿达?”楼下传来他夫人的喊声,听声音倒是还算镇定,“是向总,他来找你。”

钱益达满头都是豆大的汗珠,死死抓着剪刀,像是恨不得找个乌龟壳就地一缩,好装作自己并不在家。钱夫人喊了那一声之后,楼下彻底陷入了寂静,那安静与他内心的恐惧无声拉锯着,直到他听见了一个男孩的声音。

他竟忘了,他儿子刚刚正在一楼玩耍。

钱益达瞬间感到了无计可施,他走了几步,又看了看自己汗湿的双手,丢掉了手工剪刀,认命似的走下了楼梯。

向泓就大喇喇地坐在他家客厅的沙发上,双腿交叠,默默地喝着茶。他家的德牧正趴在他脚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