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dsm小说 - 耽美小说 - 奉旨纨绔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5

    申钟林并没有看过信,那是指名温桓亲启的,可他却看得到温桓看信后蓦然惨败的脸,这个向来淡漠的少主紧握着双手,神色复杂,带着震惊,带着心痛,带着懊悔,还有那么些,绝望。

温桓一直都是隐在申钟林身后,而如今却不顾阻拦,发疯似得冲向那已成为一片废墟的莫府,四处翻找着。

屠城刚结束时,他也来过一次,申钟林和朱攀跟在他身后,而那时他只是有点惋惜的看着这片废墟,感叹一句“可惜了,那么像。”

再看看如今,温桓整人犹如疯魔,没有了平日的镇定风度,衣衫凌乱沾了污渍,不顾残骸断壁刮伤了手,只不断挖开堆积的瓦砾烧焦的栋梁,嘴里颤抖着,似乎在喊一个人的名字。

申钟林疑惑的看向一旁的朱攀,却见他神色复杂的看着温桓,申钟林仔细一听,他似乎在喊“小宝”。

他若是在京中任职,定会知道长公主的宝贝儿子,郑坤大人的亲子,乳名就是小宝。

他若是在温桓身边带过一段时间,定会知道他有个青梅竹马,一个让他头疼却又心疼的小郡王,他私下提起时,也唤他小宝。

只而可惜他不是,到头来,他申钟林只是一个刚从边关调回来的将领,所以只能看朱攀回收下令,“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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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姜城成了一座空城,对外宣称战后重建,实际上不过是收拾着满城残骸,还得时不时防着那些幸存百姓的报复,其实大多的人都已经被那残暴的几日扑杀所吓坏了,可也防不住,总有那么几个被恨意壮了胆,人生最苦最恨莫过于飞来横祸家破人亡,存活下来的日子不是逃过的,而是问天借来的,借来杀了这些丧尽天良的官兵。

井水被投毒,营帐被火烧,走在路上会突然扑出个拿着菜刀的人来。

城中四处可见围成圈的官兵,防备的用刀剑对着四周,身后是熊熊大火和重重暗影,黑烟四起尸气弥漫,着实令人作呕,而莫府旧址前,却放着一具具被砸坏变形或挖出来时便焦黑的尸体,温桓失魂一般,一具一具翻看着,除了身形相差太大的,其他他都仔细摸索着骨架,翻看着随身饰物。

没有,没有,没有!

温桓被朱攀搀扶着,向来精神的青年稀奇的见了疲态,“他逃走了?”

朱攀神色莫名,没有接话,其他亲卫也一同沉默。温桓现在是希望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哪怕自欺欺人也好,可是没有人敢给他,大家都清楚,郑宝尚成日昏睡身体不堪,就算走了狗屎运逃出去,也是躲不开屠杀的,被火烧成灰的可能都大于逃出生天。

李护卫不耐的坐在一旁已经烧得光秃秃的大树下,盘着腿不耐烦的看着这群人,不但耽误了返程,还在这臭烘烘的废墟挖了两天,本是担心他们闹出什么幺蛾子而跟着的李护卫彻底用光了耐力,他不知道温桓的身份,只知道他们在找的人似乎对他很重要,但敌人的朋友就是敌人,敌人死了,自己自然该高兴的,忍不住风凉话就冒出了口,“这可说不准,许是被大火烧成渣了,又或者死在外面被处理了,毕竟当初本将可是下令特别是莫府及周围,一、个、不、留!”

真是作死!朱攀面露不悦的看着李护军,果然,温桓闻言脸色直接由苍白变为灰败,而神情倒是镇定许多,轻声道:“是吗?”

他的声音真的很轻,不只是音量,还有语气,就好像化进了风里,入耳就像一声叹息一般,却夺了李护军的命。

温桓走上前,踩住李护军双目爆出面露惊愕的脸,伸手拔下短刀,霎时间红红白白的血浆溅了他半边身,他却恍若未觉般静立着,犹如修罗,再也不掩饰自身的狂暴与气势。

温桓没有回头,吩咐道:“去吧。”

说罢,自己却率先抬脚离去,留下一干亲信,有人摸不着头脑,问朱攀:“这,人还要继续找吗?”

“不用了,”朱攀看着前方人的背影,他脚步轻快,似乎卸下了长久的重担,却又身影僵硬,头也不回的迅速消失在视野里,“他自己也早不相信,小郡王还活着了。”

不然也不会提前在军队伙食里放巴豆,让自己的士兵磨利了刀剑。

这到底算是冲冠一怒为蓝颜,还是找个发泄点而已?

无论如何,这都太不明智,毕竟他们虽然提前准备,但到底时间仓促,与老皇帝相比,却失了不少原本该有的优势,但愿京里坐镇的那两位不会大发雷霆或者惊慌失措,这简直就是在搏命!

封闭的姜城内,焚烧尸体的士兵忽然大部分倒地哀嚎不起或捂着肚子找茅厕,而四通八达的暗巷中又窜出另一只军队,小小姜城,不到一月,又迎来了第二场屠杀,新鲜的血腥气渐渐掩盖了原有的尸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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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髓果虽然少见,但二老这次是有备而来,再加上朱紏有了一次毁药的经验,如今找起来也分外小心又迅速,等郑宝尚再次昏睡醒来时,他已经在马车上了。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怪味,郑宝尚掀开车帘向后看去,笼罩在阴霾里的姜城已经渐渐远去。

他自然知道姜城里出了什么事,而天下百姓此时却不知道那场被宣称惨烈险胜的战争其实只是单方面的屠杀,可是郑宝尚却知道,在不久以后,会有人将真相公诸于众,并且再次打上仁义的旗子,扑向那京城高坐。

郑宝尚倚着车边,心下感慨,认命如草芥的年代,他也没有心思去为那些素不相识的人悲愤了,“黑云压城城欲摧。”

却没有甲光向日的将领来拯救他们。

忽然,郑宝尚不合时宜的起了诗兴,文艺忧桑道:“国破山河在,城春鸟木深。”

赶车的朱紏掩唇轻咳一声,没有说话,老药孙鄙夷的冷哼一声,“你才鸟木深!那是草木,草木深!”

郑宝尚尴尬捂脸,旁边蹲着个有样学样的小猴子,两只捂着脸半响,郑宝尚突然抬起头来,“为什么猴子会在车上?”

老药孙闻言,神色更添鄙夷,“还不是你小子不老实,睡觉死抱着他,扯都扯不出来,既然醒来了,还不丢出!”

郑宝尚羞愧:“晚辈的错。只是......长夜漫漫寂寞难耐,晚辈向来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