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dsm小说 - 言情小说 - 故园春早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郁蓝生执扇道:“二小姐不如您健谈,神色倒是很欢喜,精神也很好。”

可怜了优姝,一点少女的娇羞被误会成不健谈。可见郁蓝生对她一点意思也无,我得找个机会消磨掉她那点子痴情,免得伤心。

“在下近来又画了一幅扇面,倘若入得了您的眼,可否容在下送与您?”他含笑说。

☆、【章四东紫】02

扇面?送我?我要这个作甚?

我一惕,口中委婉道:“多谢公子厚意,可惜我从不执扇的。”纵然我哪天心血来潮想做面扇子,枕壶不能替我画吗?哪里轮得到你。

郁蓝生仿佛听到我的心里话,意味深长地笑笑,道:“那幅扇面是在下心里头惦记着小姐画出来的,自然不好赠与旁人;优小姐既不需要,在下便敛进箱子里,哪一日小姐转了念头,在下双手奉上。”

他这话说得露骨,见多识广的我也不由得老脸一红,忙不迭把枕壶搬出来道:“恐怕要辜负公子您一番美意了。我若转了念头想执一柄扇,自然有枕壶替我画。”

郁蓝生气定神闲道:“枕壶公子嘛……”他收住了话头,似笑非笑地摇摇头。

我心里骤然起了惶恐,稳了稳才道:“公子可还有事?”

郁蓝生笑道:“没旁的事,不如让在下陪小姐在园中走一走。”

他连我明显的逐客令都视而不见,这份脸皮倒是令我刮目相看了。我在外人跟前到底还要端着个丞相千金的架子,不好泼皮耍赖,只好任由郁蓝生伴着我走,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同他闲话。

一时间转过了花园,到了嫩嫩房外的游廊上;我行倦了,倚着栏杆坐下来歇息。郁蓝生讲话倒不讨厌,嘴里说得妙趣横生;他还夸我喝酒豪爽,我最爱听这个了。把一壶酒饮尽了,手扶着栏杆,歪着身子,疲软得很。此时有一戴帽小厮端着几个精美的小盒子从游廊处拐来,我瞧着那小盒子可爱,忙拦住他,问:“你手上呈的是什么?给谁的?”

小厮鞠躬道:“回小姐话,是小少爷叫的甜点。”

“嫩嫩?”我一听便放心了,随手挑了两个,一手揣进自己兜里,一手给郁蓝生。

小厮为难道:“小姐,这……”

我嘻嘻笑道:“你告诉嫩嫩,说是他小姨拿的;他若是心有不满,尽可以来找我的麻烦。”又将那盒子拿到手里把玩,精美的红木小盒子,镂刻着莲枝纹,掀开一看,是一块赤豆糕。奇道:“你们是哪家点心店的?这模样的盒子我可是第一回见。”长安城的点心店居然有我不认得的?

小厮唯唯诺诺道:“曲江芙蓉园那块儿新开张的,小姐闲了可以去尝尝。”

我道:“自然,自然。”

挥挥手放他去了,又一口气吞了那块赤豆糕,味道出乎意料的好,甜而不腻。曲江芙蓉园那块儿?找个时间去吃。

我看郁蓝生只捏着那小盒子不吃,便道:“口味不错,别害羞,尝尝呗。”

郁蓝生苦笑道:“太甜腻的我吃不惯。”

这臭毛病怎么和枕壶一样一样的?我心里老大没意思,嘴里就不吭声,闷头闷脑不知往哪里闯,郁蓝生没事儿人似的紧跟我身后。

我快步走了半晌,只觉酒气涌上来了,整个人晕乎乎的,便手扶了一方青石桌,转过身问郁蓝生道:“你还跟着我做什么?”

郁蓝生轻声道:“小姐,你醉过头了,在下扶你去歇息吧?”

我拍了拍青石桌,冷冷道:“谁说我醉了?我从不醉的。”

郁蓝生摸了摸鼻子,苦笑道:“小姐自然是海量,只是今日——”

我打断他,“你喜欢我?”

郁蓝生:“……”

我打了个嗝,努力严肃地说:“蓝生公子,多谢你的厚爱。可惜小女子心有所属,无以为报。”

郁蓝生含着笑略带怜悯地看着我。

我极不喜欢他这眼神,头痛欲裂,便突发奇想道:“你也别喜欢我了,我不大晓得怎么对付喜欢我的人,没经验;你去喜欢枕壶罢,我对付情敌很有一套的。”

郁蓝生扬着袖子在我眼前晃一圈,道:“小姐,在下这袖子可还没有断。”

“这个简单,”我说着,拔出枕壶交与我的那柄细长的、装饰用的宝剑,一把斩断了他的袖子,洋洋得意地望向他。

“这么说,小姐的心上人是枕壶公子?”郁蓝生也不怒,敛起自己的袖子,慢悠悠问。

“是。”我干脆道,在喜欢枕壶这一回事上我从来不怕羞的。

“可惜,前些日子陛下给枕壶公子与衡国春白公主指婚了,小姐莫非不晓得?”他淡淡地说。

在醉倒之前我听到了枕壶的声音,他焦虑地唤我“阿昙”。我头一次不想听到他的声音。这一切大约都是我在做梦罢?

迷迷糊糊醒来,一眼便见到了师姐,她坐在窗台上,抱膝望月,面上是罕有的严肃;我心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忙道:“我只喝了一壶酒,师姐你知道我的,一壶酒绝对醉不倒我。”

师姐慢慢地转过脸来,她身后是一轮巨大的月亮,“你足足昏迷了一天,灌多少醒酒药也不管用。我替你诊了脉,你是吃了迷药。”

“迷药?”我吃惊道,“酒里怎么可能有迷药?”

师姐屈起手指敲着窗沿,冷冷道:“酒里没有迷药,若是酒里有迷药,今天大会上所有人都要昏倒过去不可。”她慢慢推出一方精美的小盒子,“迷药在这赤豆糕里。”

我悚然一惊,想起郁蓝生,又想起他的话,再想到了枕壶。郁蓝生说的可是真的?枕壶和庄致致订婚了?我怎么不晓得?他在骗我玩?——等等,为何这赤豆糕里有迷药?那小厮瞧着倒是规规矩矩的样子?迷晕我有什么用?

——嫩嫩?

我猛地坐起来,望向师姐道:“嫩嫩?”

师姐点了点头,“郁蓝生公子同我一说,我便去嫩嫩房里瞧了他,已经不在了;只有你那小弟弟阿泽也误吃了迷药,正躺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我想起月前被绑架的隐情,在师姐面前顿时心虚了。她踱步到我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道:“我已经通知兰图了。在长安城的眠香占玉楼里绑走我深鹂的儿子,真是好大的本事!优华,你可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我我,”我结结巴巴,怕师兄也怕师姐,夹在两边说不出一句囫囵的话来。

“兰图不让你说?”师姐挑了挑眉毛,“我便也晓得了。是鹿白荻?他百来年真是长本事了,真不愧是我瞧上眼的男人。”

……我可什么都没有说。

“此番我便让他们雪山鹿鸣派看看,在我深鹂的地盘上撒野是什么下场!也好叫鹿白荻掂量清楚,别镇日里痴人说梦。”师姐犹不解气,一指点在方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