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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进一步查看八顶山的位置,距离L县七十八公里,应该没有什么大的影响。搜到一条八顶山风景区的电话,陶承柏立刻打了过去,没想到听到这么一条消息:“八顶山可能受了地震的影响,傍晚开始下大暴雨,山上有碎石冲下来,发生了泥石流。”陶承柏立即追问了一句,那头的女声镇定地回答:“先生您请别慌,如果有任何人员伤亡的事情发生,我们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您随时可以打电话过来了解情况。”陶承柏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发抖,拳头也早已经无意识地握紧了。一个小时以后,陶承柏得到消息,有北京B大的七名驴友被困山中,已用手机向外界发出求救信号。然而陶承柏再打的时候,手机依然是无法接通。袁鸣凯的也是。等到陶承柏给金成渝打电话的时候,他人已经在机场了。凌晨三点,陶承柏到了成都,连夜转大巴去八顶县。到处似乎都在下暴雨,下个不停。陶承柏急得一夜嘴里就起满了燎泡,舌头上,腮帮子里全是小水泡。他望着车窗外夜色中的雨帘,强迫自己冷静。郑陆一定不会有事的。经过五个小时,到了八顶县,最新的消息是:有一队人马被泥石流困在了山里,都是登山的驴友,已经发生了人员失踪,但是人数还不确定。目前已经封山,搜救人员已经进山援救。就在陶承柏到达八顶县的半小时以后,L县和八顶县之间发生了一次余震,八顶山震感强烈。山上再次发生大规模地泥石流,刚进山不久的搜救队只好暂时退了出来。至此陶承柏已经彻底慌了神。手机在下午一点的时候被打得没了电,陶承柏出来的时候根本没有想到要带充电器。他从一直站着的景区管理处保安大厅走了出来,一路走到了县里的商业街,湿淋淋地进了一家手机卖场。从卖场出来,陶承柏直直进了斜对面的周大生。精挑细选地用手里几乎所有的家当买了一枚男戒。下午四点,陶承柏经过一番恳求,跟着搜救队进山了。山里的天彷佛是一下子就黑得不见五指了,到处是树木潮湿的味道。三十名救援人员分成几组,从各个方向进山,互相之间用对讲机联系。刚上山的时候,脚底下是小碎石,矮灌木,再往上去,岩石越来越大,路也越来越难走,陶承柏被雨水泡透了的皮鞋开始磨脚,三个小时以后,脚后跟起的血泡已经磨破了。对讲机里时不时发出嗤嗤的响声,天空也随时能看见好几道电筒的光束。心里有热气想要往眼里涌,身上却在一层层地冒冷汗。脚上的疼痛陶承柏完全感觉不到,比搜救人员速度还要快,始终跑在最前面。郑陆一定不会有事的。晚上八点钟,在搜救人员进山四个小时搜索以后,终于在一处浅浅的山洞里发现了人。确切来讲,这队人是因为泥石流封山,他们又没有当地的向导因而在山里迷路了,不知道要怎么走出去,大雨又一直下,外面还有泥石流的危险,就只好躲在山洞里等救援了。“各小组注意,各小组注意,人已经找到,之前失踪的两名游客也已经归队,雨还在下,山里有危险,请大家迅速往……”当对讲机里传出来这句话的时候,陶承柏的人已经飞奔出去了。“郑陆——”陶承柏对着黝黑的前方,声嘶力竭地大喊了一句,把之前的所有担心一口气全喊了出去。其时的郑陆全须全羽毫发无伤,跟着大部队已经开始下山。忽然听到这一声喊,隐约而遥远,他猛的扯下了头上的雨衣帽子,一动不动地望着远处夜色,紧张地凝神侧耳。哗哗的雨声敲打在四周的岩石上,前面的袁明凯停下来喊他快点走。他竖起手掌让他不要说话。他分明听到了承柏在喊他,承柏怎么会在这?难道是知道了他们在山里迷路了赶了过来?很有可能。等了一会,再也没有动静,除了雨声。郑陆运足力气,向着刚才的方向,大声喊了一句:“承柏——”刚喊完,便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冲破了黑暗进入眼帘,一路飞奔过来跳过大小石头,一把将自己紧紧抱住。陶承柏控制不住发抖的自己在郑陆脖根子上狠狠咬了一个血牙印。在干爽舒适的大床上醒过来,郑陆觉得舒服极了。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两人的手机都是没电状态,此时双双摆在酒店房间朱褐色的床头柜上。陶承柏不在房间。肚子有点饿。郑陆扶着脖子坐起来,陶承柏咬他,疼死了。看他担心到发抖的情况下,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等歇过来了再跟他算账。郑陆穿着陶承柏给买好的新T下楼找人。宾馆旁边有一家私人超市午夜十二点了居然还在营业。玻璃门里陶承柏正在和营业的大妈有说有笑,他身上还穿着昨天的那件黑衬衫,手上正拿着一碗泡面在饮水机上接水,玻璃柜上放着两个已经吃完的面碗。“小伙子,泡面吃多了不好。”“呵呵,我知道,现在这个点没东西吃。我饭量大,好几顿没吃了这么点根本不够。”郑陆听陶承柏这么说,从不知怎么的有些发酸的鼻管里用力哼了一声,已经决定要原谅他了,抬起手刚想推门,忽然发现无名指上不知道何时竟然多了一枚戒指,简单的一圈中间压了一颗钻。即使在灯光昏暗的现在,它也执着地发出了迷人而璀璨的光。☆、75番外六二月二龙抬头,是个大好的日子。陶承柏忙里偷闲地回了一趟锦绣,陶华清的女儿陶心悦这天要剪六岁的“毛头”,他和陶承业作为大小舅舅,每人是要剪上一刀的。一个早上院子里都是人一直是吵吵闹闹的,陶心悦小朋友因为留了这么多年的长头发被三两下就咔嚓掉了,心里异常伤心难过,着实嚎啕了一阵子,坐在椅子上两脚乱蹬,将踩着的一叠糕踢了个乱七八糟,盖红布放剪刀的盘子也差点被她打翻了,登时就被陶华清赏了一个大耳刮子。陶承柏大姨在众人劝说之前早又上来护着了,陶华清直说一个打一个护一辈子不上路。她自己当年就是被惯着长大的,再不能由着女儿。总之直到进酒店都是吵吵嚷嚷的。陶承柏和小璇姐及家下的几个姨妈坐在一桌。席间陶承柏连连给几位长辈斟酒,自己却并不喝。因为都是知根知底的亲戚,所以说话并没有什么顾忌。陶承柏被问到“公司现在情况怎么样?”“每年能赚多少?”“听你妈说你们在北京新买了一套房子?”“你姨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