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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欺负的第三天

    [17]

    入睡前,杉田茂树难得的想起了一些小时候的事。

    那些记忆并未在他人生中刻下不好的一笔,只是在琐碎日常的幸福生活中,被压进了箱子底部。

    奇异的是,回想起来时,还依旧那么清晰。

    小小的他躺在实验室的手术台上,顶上的灯亮得晃眼,周围的仪器和研究员的白大褂一样冰冷。

    “异能力就是你身体的一部分,就像你的手,你的脚,你天生就能感觉到它,知道该怎么使用它。”

    “现在,我会让你睡着,你要去连接所有你能连接的梦境,试着去扰乱它们,记住那些梦境里的信息,醒来后把内容全部告诉我。”

    “你是至今为止与这个异能融合度最好的一个,不要让我失望。”

    ……

    可是,他从未连接过他人的梦境,他的梦境里也不会出现其他人。

    [18]

    如果有个光速被打脸杯,杉田茂树现在就能上台拿冠军。

    又出现在梦境不稀奇,生活在满是模糊人影仿佛闹鬼的村子里也不稀奇,稀奇的是,马赛克里有个独树一帜的高清画质帅哥。

    那帅哥还是他同班同学降谷零。

    只是,和他认识的性格有点严肃较真但平时也经常和朋友说笑打闹的降谷零截然不同。

    对方穿着深色的和服,静立在人群之中,表情和眼神都极为冷漠。

    村民们往来时都不自觉绕过了他,却也不像能看见他的样子。

    杉田茂树试探性朝降谷零挥手,被那双紫灰色眼眸一扫,下意识紧张得心脏都颤了一下,如同遇见了天敌的动物。

    “杉田,”有一道佝偻的身影拄着拐杖慢慢走到杉田茂树身前,没有五官的脸却能让人感觉到他的视线,“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村长找我有什么事吗?”知道自己基础设定的杉田茂树对答如流。

    村长阴冷的视线一错不错的盯着他,“杉田,今夜轮到你上山了。”

    “我知道了,等会就去。”

    连年天灾使村子越来越贫困,村民们觉得是他们怠慢了山神被惩罚了,于是,从半个月前开始,就安排人每夜上山去神社中侍奉神明,以示虔诚。

    据说和守夜差不多,也没有神明显露神迹。

    杉田茂树再看向那个方向时,降谷零已经消失不见了。

    [19]

    “杉田,肯定是杉田的错,他能看见不祥的东西!”

    “我的孩子去年病死了,都怪他,肯定是他带来的不幸!”

    “亏我们还好心收留了他这个没父没母的孩子,原来是个灾星!”

    拥挤的模糊人影愤怒的涌动起来。

    村长往地上敲了敲拐杖,待安静下来后,说道:“把他杀死后献祭给山神,我们才能获得原谅。”

    愚昧,无知,狠毒。

    降谷零安静的站在窗边,看着这一切。

    除了自己的名字外,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虽然看到这一幕时他直觉认为自己应该感到愤怒,也会去做些什么阻止他们,实际却是他无比冷静的当着这个旁观者。

    [20]

    邻居为杉田茂树准备了粗糙的馒头和咸菜,那在如今贫困的村庄里也是不错的口粮了。

    但里面揉进了毒草的汁液。

    阿婆为杉田茂树准备了一床薄被,打成了一个包袱,悄悄地塞给他,这能让他避免在寒冷的夜晚里受冻。

    但里面缝着诅咒的布条。

    曾侍奉过神明的青年要送他到神社,怕他在山路上被毒蛇袭击,还热情的指点他该在神社中为山神做些什么。

    但他怀里揣着磨亮的刀。

    降谷零看着杉田茂树无知无觉的踏入恶意的沼泽,吃下有毒的食物后被同行者在泥塑神像前刺中了心脏,鲜血流了一地。

    生命力正在从对方身上流失,被寒风吹得发红的脸变得煞白,可对方那双黑得纯粹的眼睛,仍旧没有阴霾,仿佛临近的死亡也无法动摇分毫。

    他在信任着什么?

    等待着什么?

    降谷零随手抹消了正在神社里伏地跪拜的人影,在杉田茂树身旁蹲下身,伸手碰了碰青年的脸颊,从颤动的眼瞳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是在等他吗?

    他忽然感到了愉悦。

    [21]

    杉田茂树就知道这是个恐怖故事。

    一旦扯上古老贫困的村庄啊,天罚啊山神啊,就像小说中前文出现的枪必然在后文射出子弹,这些元素堆叠在一起,不来个献祭都说不过去了。

    而他是梦境的主角,这戏份,除了他还能给谁。

    无论是中毒还是受伤,杉田茂树都没感觉到疼痛,躺在地上等死时他还在冷静的思考——这次梦境除了降谷零外没有什么线索,但降谷零本身就是最大的线索。

    且不说这是降谷零本人还是异能力在梦境捏造出来的降谷零,与昨晚的梦境联系起来,莫非那个已经不记得的梦里,也出现了某个人?

    并且和降谷零一样,是警校的同学。

    这样,异能力指示他来读警校,又让他做春梦的事,就说得过去了。

    读警校是为了接近特定的人,做春梦……异能力需要他们靠这样的接触来达成什么目的?

    总归不会是害他。

    但这种方式……未免也太怪了吧!

    那些感官屏蔽在降谷零这里全部失效,被认识的男同学摸脸,不知道是尴尬过头还是生理反应的奇异酥麻感从脸颊窜上头顶,杉田茂树想撇开脸却没有力气。

    只能眼睁睁看着有着明显混血儿特征的脸朝他倾下,直至柔软的嘴唇相贴,静止片刻后,湿润冰冷的舌尖抵开唇瓣,轻松的探入了口腔。

    “……?”

    “唔……!”

    杉田茂树奋力挣扎实际上却只是发出了含糊的声音,降谷零凶狠的像是要把他吃下去的吻叫他从口腔内壁到脸颊全部酸麻成了一团,那种诡异冰冷的感觉使他像一团含着冰的火焰,被亲得脑子都有点迷糊了。

    但是!

    即使这样!

    他还是想说!

    ——救命啊!他被同班男同学强吻了!

    [22]

    最近勉强维修过、在夜色中仍能看出破旧感的神社紧闭着门,月光从墙壁破掉的洞偷偷钻进去,照亮了一片混乱的室内。

    薄被、藤篮、沾染血迹的刀,垃圾般扔在角落,铺满地面的,是粗壮的黑色触肢。

    它们如同黑夜凝成,是极致的黑色,其上满是冰冷恐怖的花纹,流淌着淡淡的金色,看多了便叫人头晕眼花。

    每一根都有树干那么粗,被缠上的猎物,大概用不了多久,就能把可怜的猎物绞成一团分不清骨rou的烂泥。

    而此刻陷入触肢中的,是一个青年男人,衣服已经被撕扯得仅余几片破布挂在身上,皮肤白得像是在发光,上面却已经满是各种颜色的痕迹。

    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背后,几乎与呼吸般鼓动着的触肢融为一体,被禁锢的青年面色微带痛苦的皱着眉头,整个人如弓形弯起,被迫将残留着伤口的胸膛挺到对方面前。

    “降谷……”

    终于被从一堆触手里放出来,暴露在空气中的寒冷,使杉田茂树热得要融化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一点。

    他下意识的要朝后躲去,因为降谷零看着他伤口的眼神令他本能害怕,哪怕那只是一道看似狰狞实则不疼的伤口。

    但游走在他身上是无比柔韧的触手,现在也能去钢铁般坚硬,他被固定在这个位置,连动一下的余地都没有。

    降谷零咬破指尖,把手指抵在穿透心脏的伤口上,然后,沿着并不大的裂口处,往里一点点摸了进去。

    随着他的动作,杉田茂树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在他摸上心脏时,又像要死去般僵直在那里,在巨大的刺激下,连眼神都有点涣散了。

    果然。

    他之前就在想,为什么杉田茂树受了致命伤却不痛,被他亲吻抚摸却反应十分明显。

    原来,只有他才能带给杉田茂树感官。

    被抚摸心脏是什么感觉呢?

    降谷零安抚的咬住伤口不远处的rutou,舌尖舔过已经被触手吸盘吸得肿大的红肿rou粒,给予快感以示安抚。

    他并不是要折磨杉田茂树,恋恋不舍的感受了片刻心脏在他指下收缩鼓动的柔软火热触感后,将指尖的血液挤进了心脏中。

    他只是要杉田茂树彻底属于他。

    [23]

    砰砰——

    是心脏在跃动的声音。

    好响。

    胸膛里好像要融化了。

    大脑好像也要融化掉了。

    好热。

    唯有触感冰冷的降谷零是舒服的。

    伤口迅速愈合的青年主动攀上了降谷零的肩膀,双腿缠上了对方劲瘦的腰,想要完全把自己和对方相贴。

    “还不够……”

    低哑的声音甚至透着委屈。

    他伸手引来旁边的触手,让它们紧紧围绕着自己,表面的温度似乎得到了安抚,身体里却仍旧燃烧着火焰。

    如果,不属于降谷零的话,不和降谷零融为一体的话,他将永远处于这种折磨之中。

    于是,黑色长发的青年抬起眼眸,虔诚祈求:

    “请吃掉我,降谷君。”

    [24]

    冰冷的唇舌似乎都在长久的缠绵深吻中沾染上温热的体温,降谷零抚过被他揉捏过每一寸的身躯,触手游蛇般滑至挺翘的后臀,把饱满圆润的臀rou勒出道道凹陷的深痕。

    那隐藏在缝隙内的后xue,也被迫暴露出来,扯得微微张开了一点口子。

    换了根细长的触手,分泌出润滑的液体,沿着那点儿张开的口子,推开火热柔软的xuerou,往深处探去。

    手下的脊背陡然绷紧,交缠的鼻息也变得粗重起来,降谷零对上水润的黑色眼眸,里面盈满了对于陌生快感的不知所措。

    多么可爱又可怜。

    那根细长的触手一点点膨大起来,把青涩的紧窄后xue以毋庸置疑的姿态撑开,xuerou褶皱间隐藏的敏感点更是避无可避,被触手上密密麻麻的吸盘吸起。

    过激的快感叫杉田茂树瞬间抵达了高潮,被触手缠绕的前方射出jingye的同时,就被触手咬住头部全部吃了个干净。

    后xue里的触手抽插起来,发出了咕叽咕叽的暧昧水声,整个后xue像是扣在了触手上,被扯弄得汁水淋漓,甚至逐渐开始主动吞吃起触手来。

    好舒服。

    爽得头皮都在发麻。

    ……要被降谷零吃掉了。

    湿淋淋的触手变小,退出了后xue,xue口却下意识紧缩着想要留住它,空虚感使杉田茂树不适的贴上降谷零的脸颊,直到笔直粗壮的蜜色性器抵上翁张湿红的xue口,戳得周围的软rou都陷进去一圈。

    降谷零握着杉田茂树的腰,慢吞吞的,近乎折磨的,cao进了饥渴难耐的xiaoxue。

    在性器抵到xue心,把后xue撑得满满当当时,两人都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喘息。

    降谷零轻咬了下杉田茂树的耳朵,吻从耳侧落到颈项,而后压着杉田茂树落到触肢铺成的地毯中,攥紧了青年的手腕,凶狠有力的cao弄起来。

    [25]

    过度的快感即是折磨。

    但没关系,那是属于人类范畴的。

    杉田茂树不知道自己被降谷零变成了什么,他没有长触手,只是不停的渴望着降谷零,要被拥抱,被缠绕,被cao,被灌满。

    神社内的纠缠似乎永无止境,冰凉永远与炙热交织在一处,不分你我。

    隐约意识到梦境似乎要结束时,杉田茂树短暂的清醒了一下。

    青年艰难的从触肢群中伸出一只满是爱痕的手臂,唇边脸颊都沾染着不明粘稠液体,身上更是满是触肢或者别的什么留下的黏液,在隐约的光线下闪着暧昧的光,狼狈不堪的同时又色情无比。

    好不容易挣扎出来上半身,隐约可见细韧腰肢下的挺翘臀部,正被好几根缠绕成一股的触手深深贯穿,似把青年整个串在了触手上,光看湿红xue口煽情的收缩与腰肢时而绷紧的震颤,便能想象到里面被欺负成了什么模样。

    降谷零从身后亲密的贴上杉田茂树的后背,把要逃出的青年轻而易举的再度拉了回去,拖入欲望深渊。

    “现在才想拒绝,已经太晚了。”

    杉田茂树刚想说话,就被一只手按着偏过脑袋堵住了嘴,深陷进紫灰色的漂亮眼眸。

    他徒劳伸出的手被触手拉下,唯有心中无奈大喊——他要把今天梦里的线索记下啊!

    [26]

    早晨醒来的杉田茂树,只记得昨晚做了个春梦,记不清内容了。

    但他发现自己一手拿着笔,另一只手掌心写了两行字。

    难道……这是他给自己留下的异能力相关的线索?!

    杉田茂树满怀期待的看过去。

    手掌心上歪歪扭扭凌乱潦草的赫然写着:

    世界真理,香蕉越大,香蕉皮越大。

    杉田茂树:“……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