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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6

    寻常。

“你病了?”

“柴房的夜里太过阴凉。”曲清言扭头想要挣脱他的桎梏,却被朱瑾睿惩罚般捏的发疼。

“你觉得孤应如何处置你更适宜?”

又是猫捉老鼠一般,明明是凌厉的视线,却用着皇权慵懒的语调。

曲清言垂眸,放弃挣扎的回着:“殿下若是能送草民归家,草民定当感激不尽。”

☆、第五十五章原来是个女娇娥(四更就订阅)

“感激不尽?”

朱瑾睿放开捏在她下巴上的手指,嗤笑一声:“你有什么资格同孤谈条件。”

曲清言昏沉沉的就格外想骂街,这豫王是有毛病吧,是吧,是吧。

他问自己如何处置更为适宜,她便说了,然后他就反过来说自己在同他谈条件?

这个脑子没死在战场上当真是奇迹。

猩红的地毯那颜色落在曲清言眼中就觉得格外碍眼,她闭了闭眼,仅仅靠一口仙气死撑的身子不由得一阵摇晃。

“王爷,韩太医到了。”

门外传来下人的说话声,曲清言摇晃着身子先是一喜接着就猛地一惊。

她不能让不知底细之人为她诊脉!

“进来。”

朱瑾睿一撩衣袍反身坐回宝座,没一会曲清言就听身后的房门被推开,有下人引着一白发白须的老者入内。

老者肩上背着一个药箱,进门就往朱瑾睿身上看:“殿下可是腰伤又犯了?”

朱瑾睿摇头,抬手一指:“给他看看。”

老者目光一转刚一落到曲清言身上,曲清言就如蚱蜢般跳开,她向前窜了一步猛地跪下:“草民谢过殿下美意,草民无碍不需诊治。”

“朱宽。”

朱瑾睿对门外喊了一声,就有一身劲装打扮的侍从飞快的应声进门,“压着他。”

朱宽二话不说上前就要拿住曲清言的肩膀,被她忙向一旁闪了过去。

“我看诊!殿下,”她跪趴在地上说不出的狼狈:“可否求殿下回避?只我同太医二人?”

朱瑾睿挥手,朱宽退步出了厅堂,他散漫的扫了眼曲清言,只淡淡的丢了句:“不要挑战孤的底线。”

“这位公子,来这边坐。”

韩太医背着药箱走到一旁的桌边对她招了招手,曲清言垂着头,艰难的一步步挪了过去。

“来,公子,将手腕垫在这里。”

韩太医笑眯眯的看着他,想不通为何眼前这人都已是高烧到格外严重的程度却还是不愿诊治。

曲清言颤抖着将手腕递了上去,乞求的看着韩太医,韩太医落在寸口的手指向下压了几下,就猛的变了脸色。

他面上的笑一点点隐去,对着曲清言的乞求只是无奈的微微摇头。

曲清言垂下眼帘,体内横冲直闯的高热让她的头疼更是心疼,她摇晃的身子渐渐停住,坐在那里不声不响。

韩太医收起垫枕,迎上朱瑾睿探寻的目光,心头叹了口气弯身拱了拱手:“曲姑娘阴虚体寒,又因着夜里着凉外加急火攻心所以才高热不退,用上两幅药高烧就可退下,剩下的只要将养半月就可痊愈。”

曲姑娘……

朱瑾睿的视线再次落向曲清言,眸光中终是带上一丝玩味。

“下去开药。”

“是,老身告退。”

韩太医提着药箱飞快的退出厅堂,曲清言自曲姑娘三字脱出口就挺直了背脊,她垂首静静的坐在那里,等着朱瑾睿发问。

“聂太霖倒是好眼力,直接帮孤选了一个女娇娥。”

她心绪紊乱,朱瑾睿不是杨建贤,有军功在身、圣宠正浓的亲王根本不是她三言两语打打机锋就能打发。

可,她做了十几年男子,又进过国子监,让她如何恢复女儿身?

“孤以为你会跪地求孤帮你保守秘密。”

曲清言起身如他所言一般跪在地上:“求殿下成全。”

“成全吗?凭什么?”

曲清言被高温炙烤的心突然就狂躁的几欲压制不住,“就凭殿下在战场上沾了太多人血,需要有一点慈悲心为自己超度!”

“放肆!”

朱瑾睿一个箭步跨她面前,单手捏上她的脸颊,眸中的阴冷再不压制:“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同孤讨论战场!孤手上沾的血、杀的人全都是该杀之人,北元鞑子犯我大明,不斩灭杀绝就会后患无穷,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又懂什么!”

寒芒落在曲清言面上,她突然就觉的自己一定是烧傻了,不然不会再生不出战栗和恐惧。

头越发的昏沉,昏沉到让她没了抗争心,她昏迷前颇有些听天由命的丢下一句:“草民旦随王爷发落。”

她身子一软,头垂在朱瑾睿的手上,直直撞到对方怀里。

怀中人全身都因高烧而guntang,提醒着他对方已是高烧一天一夜。这份坚韧和坚忍倒是颇为难得,朱瑾睿眼中的赞赏一闪而过,弯身将人抱起,径直走向后院。

曲清言迷迷糊糊间就觉有人将她扶起,喂了汤药后又将她放下。

睡梦被打断她皱着眉头,抬手挥了挥翻身就又睡了过去。

待她彻底醒来已是日暮时分,她只觉身上软绵绵没有一丝气力,但高热已是退了下去,没了昏迷前的头昏脑涨。

她坐起身就发现身上的衣衫已是被人换过,干净雪白的中衣罩在身上,容嬷嬷特制的小衣和绑带都不见了踪影。

她先是一慌,接着就想到自己的真实身份已是在看诊时就被朱瑾睿知晓。

若是再做不回男子,她当如何?

心头茫茫然,却是寻不到一丝答案。

房门突然被人从外推开,她转头就见一丫髻垂丝少女,上着青绿色交领长袖短衣,下着素白月华长裙,手中提着食盒,见她醒来忙挤出一抹笑。

“姑娘,您醒了。”

曲清言只抱着锦被看着她,被唤了这么多年的公子、小哥,被人唤姑娘还是头一遭。

“韩太医下午来给您诊过脉,您高热已是退了,只身子还虚不宜多走动,也不宜再染上风寒。”

小丫鬟说话间提来一张炕桌就要放到床上,曲清言忙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