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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黠的笑。这分明是威胁!我本欲拒绝,赫连平抱着两坛酒上前,腆着脸道:“嫂子,你把炤儿留下了,我们缺了个人,你就代替炤儿委屈一下吧。”赫连平一开口,我不知该怎么拒绝。我只知道他总有千般理由说服我,所以也只能硬着头皮道:“我……我不会喝酒。”赫连平笑道:“输家才会被罚酒,嫂子天生便是赢家,该是我们都被罚酒才是。”“可是……”我挣扎许久,底气不足地道,“我真不会喝酒!”周炤却是看不过去,急切地道:“哎呀,你不会喝,让赫连平替你喝!再不济,赖老板也不会见死不救的!”赖母也笑着劝了一句:“美珠,去玩玩吧。周姑娘说得对,冬青会帮着你一些的。”身为主人,本就该好好招待客人,客人接连相请,那便失了待客之道了。此时,我十分盼着周彦华能在此,至少这在我看来无聊的游戏,在他们这些人眼里,却是最好打发时间的风雅闲适之事。击箸为歌,饮酒投壶,载歌载舞……这些都不是我擅长的事。而,这里没有周彦华。为今之计,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第65章风雨来时夜色浓我代替周炤与赫连平三人玩过了几局,因实在不擅长投壶,几局下来,赖冬青已替我喝过许多罚酒了。他再要替我喝下罚酒时,我过意不去,抢先一步喝了下去。这酒还真是呛人!辣得我的嗓子冒烟,胃里似被火烧一般。平常日子里,我不过饮些许果子酿的甜酒,几乎不沾这样的酒。一杯酒下肚,我难受得眼泪直流,待胃里渐渐适应后,才对面前的三人说道:“继续吧。”赖冬青犹豫地说道:“小鱼儿,你若是不能喝,可以不用喝。”我摆摆手,擦了擦眼角的泪,笑道:“没事。这酒虽然难喝,多喝喝也就习惯了。”赫连平原本有些踟蹰的脸色,听闻我这样的话,便赞赏地笑了笑:“嫂子有这样的魄力,接下来我可不会容情了。”我笑着对他点了点头。此时,赫连雪莹却是悄悄往我手里塞进了一枚小瓷瓶,低声说道:“醒酒丸,下次罚酒之前服下。”我偏头看她一脸淡漠,仿佛方才与我细声说话的人不是她一般。我感激地笑笑:“谢谢!”赫连雪莹不屑地冷笑,淡淡地扫了我一眼,便抬步向前走去,执起一根树枝,干净利落地朝不远处的铁壶里投去。一招击中!我原本不爱这等游戏之事,今日却从中体会到了游戏的乐趣和朋友亲人间别样的情意。我从未这样欢畅地饮过烈酒,待点点醉意涌上心头,我感觉头疼万分,赫连平与赖冬青劝我回去歇歇,我只觉尚未尽兴,又坚持玩了几局。不知是几人有意让着我,我竟连胜了这几局!因醉酒的缘故,我步伐有些虚浮,神智也有些迷糊,在众人劝说我回屋躺下后,我只是拉着赖冬青的衣袖说:“冬青送我便好了,你们继续玩儿!”因我的坚持,赖母便对赖冬青吩咐道:“冬青,那你便送美珠回屋吧。”在回屋的途中,赖冬青好几次伸手微微扶住我的胳膊,待我站稳,我又一个人向前踉踉跄跄地走了。赖冬青无法,只得紧跟在我身后,只怕我脚下不稳摔了能及时扶住。赖冬青将我送至屋门前,我便打发他去了;他因碍于礼节,也没再往前一步,只是关心地叮嘱了几句话,我一一笑着应下。其实,我哪里醉得那般厉害。因有赫连雪莹的醒酒丸,我除了有些头疼外,意识还是挺清醒的。屋内,寂静一片,想必周彦华与周洲这对父子皆在午睡。我扶着头疼欲裂的头,暗自叮嘱自己下次切不可图一时欢快而贪杯,也注意着放轻自己的脚步。在外室斟过凉茶喝下后,我的头脑也清醒了几分,还欲再饮,恍然听见内室有女子细细的啜泣声。我一时以为自己醉酒未醒,没甚在意,再次斟过一杯茶,那声音却真真切切地闯进了我的耳里。我的酒顿时醒了一半!拖着沉重缓慢的步子,我一步步朝内室走去,那声音愈发清晰。隔着镂空的屏风看去,我看见周彦华的床边正背对着我坐着一名素衣白裙的女子,她正对着熟睡的周彦华轻声说着:“彦华,过几日我便与铭儿回长安了,怕是再也见不着你了。你若想见铭儿,这几日也可以见见……”顿了顿,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面带微笑地看着周彦华,眼里露出nongnong的痴恋:“这些年了,你还是没变。听闻你还活在世上,我曾想着我们一家总算可以团圆了,可……你的妻子很爱你,也很好,看到你们那样恩爱,我也放心了……也死心了……”无意中听了她表露心迹的一番话,我也不再疑惑她为何会出现这里的缘故,只觉胸中堵得难受,却不知为哪般?此刻的我,偏偏不敢上前打断那幅宁静温馨的画面。而我,却似外人一般,除了默默看着听着,竟什么也不敢做!我缓缓地蹲了下来,背靠着屏风坐在了地上,听着屋内女子柔情的道别,即便心里不痛快,却又生不起一丝恨意。原来,爱一个人,竟可以为他放下所有,只为他能快乐幸福。而这些情深意重的话语,她也只能在他睡着的情形下,默默地说给他听。不希望他听到,又希望能说给他听。这样矛盾而压抑的爱,我曾经也曾深有体会,如今从另一位女子身上看到,我只觉讽刺。若我与她爱上的不是同一人,我也不会时时刻刻防备着她;若她不曾是他敬重珍视的妻子,我也不会走不出自制的牢笼。如今,我只能一遍遍地在心里麻痹自己:允她与周彦华好好道个别!从此,他与她,山水不相见。内室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惊醒了胡思乱想的我,我悄悄伸出脑袋,发现周彦华竟已醒来。看到坐着床边抹泪的萧琬,他惊了一惊,蹭地从床头坐起:“你怎么来了?”随即,目光又在屋里四处看了看,似在搜寻着什么。看他这样的神情,我便猜到,他在找我。我缩回脑袋,撑着发疼的脑袋,真想倒头就睡,可我却不想就这样冲进去。内心深处,我更想知晓,周彦华是否真的放下了过往的一切?若我不在,对于萧琬,他是否会流露出最真实的情感。即便知晓这样质疑他,有些不妥,可我实在过不了自己那道心坎,只得忍着头疼强迫自己做这听人墙角的下作事。而面对周彦华的疑问,萧琬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