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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蹊弯腰摆好姿势,偏头朝他笑了笑,“输的人地上滚一圈。”“没问题。”贺忻眯了下眼,很自信的挥橇而下。他是力量级的,而李言蹊是技术级的,当两者悬殊差距不大,在专业的轨道上御雪而行更重要的却是靠运气,因为时不时会有人把你的路给堵死。李言蹊点儿背,滑到一半多的时候碰见一个小孩儿在拐弯,他怕跟人撞了,提前刹了车,导致自己摔在了雪地上。贺忻在终点处见状,立刻丢了滑雪橇,跑到李言蹊身边,伸手拉了他一把。“我输了。”贺忻把灌进他衣服领子里的雪都掸出来,又抹掉了他脖子上的雪渍,“这一跤你摔没摔傻啊?”李言蹊说,“还行,比过你还绰绰有余。”贺忻想把李言蹊包裹得严严实实,踹一脚咕噜咕噜滚下去。“诶,我要滚吗?”李言蹊说,“愿赌服输,我往哪儿滚?”贺忻看着他冻红的鼻子说,“滚个屁,你牵着狗去帐篷里喝点儿热水。”“既然我不用滚了,那你......”李言蹊讲话的声音突然放慢了,“那你来滚一下吧。”贺忻猝不及防被他拽下来,灵敏的身体反应让他往旁边摔的时候扯了个垫背的,刚开始两人互相推搡闹着,最后变成了抱在一起从小半坡“滑”到了终点处。一张嘴就往肚子里灌风,但感觉很爽。他们棉袄裹得很厚,所以即使摔了也不疼,贺忻用脚撑着地,上半身的重心全压在了李言蹊身上,俩人胸膛紧紧贴着,能感受到剧烈运动过后砰砰砰的心跳声。杂乱无章,相互混杂,听到最后不知道谁的更响一点。“还他妈敢不敢玩你爸爸了。”贺忻喘了会儿气,盯着他说。李言蹊闷闷的笑着,“爸爸,你太沉了。”贺忻发现李言蹊脸上沾了块雪,伸手捻了下,低头就撞上了他黑得发亮的眼睛,他那双手来不及收回,又耍赖似的捏了捏他的脸。“再叫声爸爸我放手。”李言蹊抿了下唇角,一脸纯良,企图靠装无辜来让贺忻松手,然而对方岿然不动,捏着他脸的动作不轻反重。“诶。”李言蹊开口道,双手往他腰上搂去,趁其不备用力勾了下腿,贺忻一手撑地,一手揉脸,没第三只手来保持平衡,被他一甩,位置颠倒了个。“爸爸,你疏于防守了哦。”李言蹊拍了拍他的脸,“论打架我也不输你。”贺忻看着他,啧了声说,“李言蹊你比以前贱了。”李言蹊说,“我是正直正经正能量的班长,这不是你给我的评价么?”贺忻笑了笑说,“你他妈脸呢。”李言蹊从他身上翻下来,往旁边一躺,“偶尔放松一下不要脸也没事儿。”贺忻说,“不怕我把你这样子说出去吗?”李言蹊用脚碰了碰他,“我有你秘密的。”贺忻也抬脚碰回去,“什么秘密?”李言蹊想了想说,“秘密如果说出来就不是秘密了。”“我敢肯定你拍了我睡觉的丑照。”李言蹊感叹了一声,“何止。”贺忻好半天没说话,李言蹊发现他呼吸轻了下来,转头一看他竟然窝在雪地里睡着了,这里没什么人,躺着软绵绵的,也不冷,挺舒服。李言蹊笑了笑,偏头将脑袋靠在他肩上,也闭上眼休息了会儿。两个人差点一觉睡过去,被摄影师找到又嘚啵嘚啵开启了碎碎念技能,最终再拍了一组雪地遛狗的照片,才完成这次拍摄行程。摄影组收拾东西准备回去的间隙,贺忻在雪地里堆了个雪人,拍照发给李岸看,李岸马上回过视频来,语气很是羡慕,“哥哥,哥哥,你们玩得开心吗?”李言蹊很为难地叹了口气说,“一点儿也不好玩啊。”李岸哼了哼,“你们还堆雪人了呢,好漂亮。”李言蹊推了推贺忻,问他,“我弟弟问你好玩么?”贺忻没理解他眼神的内涵,以为要哄人开心,不好玩的都被他讲成好玩了,李言蹊很无奈地用胳膊肘捶了下他的背,贺忻才发现屏幕里的小家伙满脸羡慕嫉妒恨,他连忙演技超群地打了个喷嚏,一拧眉头说,“一点儿都不好玩,齁冷,走路直打哆嗦。”李岸看着他,立刻忘了自己没有一同去的悲伤,大声说道,“别感冒了呀。”贺忻点头说好,“哥哥们这次就去探个底,两个人不好玩,三个人就好玩了,所以等你病好点就带你过来。”李言蹊在一旁补充道,“所以宝贝儿你该不该.......”被套路了的李岸举双手说,“哥哥我会乖乖吃药的。”贺忻和李言蹊相视一笑,不约而同说了句,“宝贝儿真乖。”但由于李岸太中意这个雪人,他们趁着没融化赶紧拍了好几张照片,准备回去洗一叠出来挂他床头。返程路途有些远,要坐两个小时才能到宾馆,昨晚他们都没睡好,这会儿在车上补了个舒服的眠。贺忻醒来的时候李言蹊还靠在他肩上睡着,很安静的样子。车子驶过一条坑坑洼洼的小道,跟着震了三震,李言蹊脑袋差点滑下去,贺忻用手拖了拖他的后脑勺,把自己肩膀垂到一个合适的角度,让他枕着。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李言蹊的睡颜,以往都是他先睡着,贺忻突然很想上手碰一碰他半垂着的睫毛。滋,带电的。贺忻迅速收回手,按捺下心中的躁动,偏头舒了口气。他觉得自己不对劲,完全不对劲,像他这样的人,时常没来得及好好咀嚼一个念头,就先化作行动了,可现在他想做什么,为什么要做,却因为在这之前套上了李言蹊这三个字,变得慎重且认真起来。刚才如果没人路过他们车座,他会想做什么?对方热热的呼吸在耳垂上激起一阵酥麻,贺忻闭上眼,心想再这么不正经地烦下去,就把他脑袋戳到玻璃上,然而事实是他又不自觉地压下肩膀,换了个让他睡得更舒适的姿势。男人题材的拍摄因为场地问题要推迟一天再拍,第二天贺忻和李言蹊睡到日晒三竿才起来,出去兜了一圈,把周边比较有名的景点都玩了个遍,回到宾馆已经晚上七八点了。李言蹊把围巾摘了挂起来,去楼下要了杯姜茶上来,递给贺忻说,“喝了再洗澡。”贺忻喝完以后说,“我突然嘴痒,想吃个冰棍。”李言蹊瞥了他一眼说,“你刚才路过废弃的制冰厂,怎么没翻进去?”贺忻说,“哪个?”李言蹊回答道,“就路口往右拐有个鼓楼一样的地方,上边写了八一制冰厂,不过看样子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