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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有什么话要说。”听到建恒帝的问话,徐成君佯装诧异地抬头看了皇帝一眼,对上皇帝问询的眸子时,又当即低下头去,语气极为恭敬小心道:“奴婢什么小心思都逃不过陛下法眼,奴婢的确有话要说,可又不知奴婢记得对不对,因此不敢轻易开口。”建恒帝听得有几分模糊,因而淡然出声道:“你说便是。”徐成君闻言点头称是,随即抬起头道:“恕奴婢无礼,方才于陛下的话间,奴婢约莫听出了些什么,不知可是谢大人呈上来的奏章有什么不妥?”建恒帝点了点头,下一刻严惟章挑眉看了看眼前的女子,想了想,顺着建恒帝的示意道:“徐姑娘猜的不错,谢大人的确在奏章中的末尾写错了一个圣君的圣字。”“唔?”察觉到徐成君微微的迟疑,严惟章不由皱了皱眉,建恒帝见此也出声道:“怎么?”徐成君听得建恒帝询问,顺从地低颌道:“回陛下,想来奴婢恰好能为谢大人作这证人了。”听得此话,暖阁内的人皆是看向徐成君,在谢昀讶异的眸中,徐成君随即道:“奴婢不敢欺瞒陛下,昨日的奏章在由内侍送往内阁票拟的途中,正好与奴婢遇着了,因着方转过回廊的拐角,我与那内侍恰好碰着,奏章也落了一地,奴婢在替那内侍收拾之时,恰好谢大人的奏章便摊开掉在奴婢的手边,奴婢拿起之时,也正好看到了上面的最后几句,而那圣君的圣字,奴婢记得很清楚,并未有什么错处。”严惟章闻言眸中微微一凝,却见徐成君极为温和地抬起头道:“奴婢只知道这些,至于这奏疏怎么从内阁送来时便有了变数,奴婢也是不清楚了。”徐成君话方落,严惟章便缓悠悠出声道:“徐姑娘这话,微臣有些听不明白了,莫非姑娘的意思是,我内阁有手脚不干净之人?”说到这儿,严惟章抬眸扫向一旁的徐成君,唇角勾起几分道:“不知徐姑娘可有没有记错的?”听得此话,徐成君颇为泰然自若的转过头去,与严惟章平静地对视,随即下颌不由轻轻一抬,极为有礼道:“奴婢斗胆在阁老面前班门弄斧了,若说旁人的记**婢不知道,可奴婢自己的,却再清楚不过了。说一句不谦逊的话,奴婢看书向来一目十行,过目不忘,奏疏上短短的几句话,奴婢还是有这个自信的。”说到这里,徐成君不再看严惟章,只转而恭敬地朝建恒帝行礼道:“既然严阁老怀疑奴婢记错了,奴婢斗胆向陛下请求,允许奴婢当着您的面,将奴婢所看到的那几句话念出来,想必也能打消阁老的疑虑了。”看到徐成君如此自信,严惟章不由眸中一顿,却是听到耳边响起了建恒帝的声音。“准。”徐成君得了准许,再一次叩拜下去,随即平静地抬起头,泰然自若的启唇道:“臣谢昀……”当听完徐成君一字不落的念出了谢昀奏疏的最后几句,严惟章眸中不由浮过一丝震惊,而一旁的谢昀也不由微微一动,静静地看着身旁镇定自若的女子。下一刻,建恒帝朗然的笑声响起,当看到严惟章讶异的神色,建恒帝这才出声道:“这一次,严爱卿不知,朕却是知,这成君过目不忘的本领是连朕也比不得的。”徐成君闻言颔首谦恭道:“陛下乃是胸怀经略,奴婢这些雕虫小技哪里能与陛下相提并论。”严惟章勉强笑了起来,脸色却是显得有几分僵硬,下一刻,才恢复如常地看向徐成君赞叹道:“徐姑娘今日是让微臣开眼了。”看到徐成君颔首礼貌一笑,建恒帝转而看向一旁的谢昀,随即笑着对右手的严惟章道:“严爱卿,这内阁,也当好好清理才是。”听得建恒帝提醒的话语,严惟章额头微微浸着汗,却是不敢抬手去拂,只平静而小心地起身道:“微臣遵旨。”当三人退出来之时,严惟章看向身后的谢昀和徐成君,笑意颇为慈和的寒暄了两句,这才转而去了,仿佛方才的事从未发生一般。因着徐成君今日并不当值,退出来之时,便自然而然地与谢昀同行,走出乾和宫时,耳畔便再一次响起了谢昀温和的声音。“今日多谢徐姑娘。”徐成君心中微微一动,脸上不由热了几分,当她偏过头时,看到那温润如玉的侧颜,随即含笑道:“举手之劳而已。”说着徐成君微微抬起头,看了看碧蓝的天空道:“许是天意,让我恰巧碰到那一幕,才有了今日能帮之忙。”“即便是天意,徐姑娘今日之恩,谢昀也应一报。”徐成君闻言侧过头来,看着谢昀笑意嫣然道:“既然如此,那便等日后成君有了所帮之忙时,再找谢大人。”谢昀闻声微微一顿,随即温然启唇道:“好。”看到谢昀唇角的弧度,徐成君不由笑的更温暖了些,其实谢昀的奏疏她看到了是不假,却非是那般的因缘巧合。恐怕严惟章是忘了,百官的奏疏在送往内阁票拟前,都要先经内史官整理分类,只不过在旁人眼中,这不过是走过场罢了,可偏偏这内史官中,便有她平日里打点好的人。与她而言,谢昀的一切,她都忍不住想要去了解,正因为此,她才会偶尔去内史监,打着旁的名义,却是偷偷通过奏疏去了解谢昀的字。因着她看的并非机要奏疏,那内史官也当真信了她的话,以为她不过是耳闻“陈郡公子”的笔墨,想要学习一二,因而也就私下里将谢昀那些寻常的奏疏找出来,让她在内史监悄悄一睹罢了。在她的眼中,只要与谢昀有关,都足以让她付出身心所有。感受到身旁之人的存在,徐成君的唇角越发掩不住温暖的笑意,而这一刻的她,只希望这一条甬道再长一些,让她能与谢昀走的更久一些。第一百二十四章“当真?”立在书案后的萧衍顿了顿笔,默然抬起头来,只见一旁的息德忙道:“千真万确。”萧衍淡淡勾了勾唇,在遒劲的墨竹上添了一片竹叶,随即听不出语气道:“我竟不知,那徐家女儿还有这般能耐。”“奴婢也觉得奇了,竟还有这般巧的事。”萧衍淡笑一声,并没有说话,只是落笔勾勒之时,语中渐渐多了几分耐人寻味。“那徐成君有什么能耐本王不在乎,本王更想知道,她如此不遗余力的帮助谢昀,是为的什么。”息德闻言微微一愣,随即也明白过来,的确,要说起来,当年的徐家可是与昭懋长公主为一方,谢昀身处的谢家乃是与顾家为姻亲,这两家如何说也该是死对头,可万不该有这般和谐相处的一面。寂静的书房内,微微响起窗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