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dsm小说 - 耽美小说 - 再也不要当学霸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53

分卷阅读253

    上次睡过去,到现在多久了?”

护士听言,拉开床边柜子上的抽屉,取出一个簿子翻了翻,转头道:“十天了。”

“十天……”薛木点了点头,又问:“今天几号,星期几?”

“四月二十五号,礼拜三。”

薛木有微微颔首,轻轻笑了笑说:“您先别告诉我爸妈了,这天都黑了,让他们过来又是一夜睡不了,明天还要上班,再说,晚点儿该睡觉了,要是我明天又醒不来,让他俩空欢喜一场,还不如不知道,您先忙吧,谢谢您了。”

护士轻叹一声,说:“这不是你想不告诉就行的,你这醒了,我们必须得通知家属,你就别管了,先等会儿吧。”说罢便转身走出了病房。

薛木长长地叹了口气,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还是一样的酸软无力,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瘦弱得触目惊心,干瘪的皮肤松松垮垮地趴在骨头之上,没有一点水分和活力,轻轻扯开衣领,胸腹上也是一样枯槁,左胸上还有一道骇人的刀口疤痕。

他用干枯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迟钝的触觉让他无从判断脸上的情况如何,只得默默喟叹一声,放下双手,怔怔地望着天花板,思绪万千,又好像一片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推门声伴随着脚步声响起,贺冬兰与薛峰匆匆赶到了病房。

又一次见到苏醒的薛木,就连贺冬兰也都有些哭不出来了,她只能激动地握着薛木的手,却也不知该说什么,她想不通薛木为何睡去又为何苏醒,却也不敢轻易开口询问,怕哪句话说的不对刺激了他,就会又让他受到刺激陷入昏睡。

薛峰看上去比上一回见到时又苍老了许多,他也是一样看着薛木欲言又止,默默地立在不远处,有些手足无措。

“我本来说不叫您俩过来了,”薛木努力微笑着开口道,“来了又是一宿睡不好,明天还上班呢。”

“上什么班啊,”贺冬兰抚了抚薛木的脸,“你能醒过来我们寸步不离地陪着你都行。”

薛木听言,心里再度被久违的负疚感侵蚀,他张了张口,却不忍心在说出那些令贺冬兰伤心的话,只能故作随意地问道:“几点了?”

一旁的薛峰忙拿出手机看了看,抬眼答道:“七点十分。”

“刚七点十分啊……”薛木有些无奈,自己刚刚从沉睡中醒来,现在精神正足,实在无法再睡过去,而时间又还这么早,不知该做些什么打发时间,他看了看病床正对着的墙上悬挂的电视,扭头道,“要不看会儿电视吧。”

“行行行。”贺冬兰赶忙在抽屉里翻找了一阵,拿出了遥控器打开电视,可是连着换了几个台,都只有新闻联播。

“算了,看看新闻吧。”薛木耸了耸肩,“好几个月了,也不知道世道怎么样了现在。”

即便是久违了的世界,新闻联播也还是难免一样的枯燥乏味,画面上是人民大会堂里沉闷的大会,播音员冷漠的声音播报着人大常委会审核的草案,、等等薛木从未听过的新法规已提上了讨论议程,却让他不由得惦念起了另一个世界里一部一部完善修改的法律和政策,还有那不知今年究竟能不能通过的法案,心中愈发苦涩。

新闻的后半段播放了记者探访大马士革的情况,画面中硝烟弥漫、炮火连天,旁白冷静地讲述着政府军和极端组织之间的战役情况,看得薛木不寒而栗,难以想象此时此刻在同一个地球上正在发生着这样的战争,他已经太久没有见过这种真实而恐怖的新闻了。

新闻播完,贺冬兰又播了几个台,问薛木有没有什么想看的,薛木还沉浸在刚刚的压抑中,默默地摇了摇头,说:“您平时看什么就看什么吧,电视剧什么的。”

贺冬兰便随手播到了影视频道,正在播着一部抗战剧,薛木看着那比梦中世界糟糕得不是一星半点的制作水准和价值观输出,心中愈发憋闷,掀开了被子透了透气,又转头问道:“我的手机呢?”

贺冬兰听言答道:“先别看手机了吧,对你眼睛颈椎都不好。”

薛峰却道:“拿回家去了,回头……明天给你拿来吧。”

薛木听言只好点了点头,贺冬兰看了薛峰一眼,没再说话,拉起薛木的手轻柔地给他按摩着。

薛木看着贺冬兰娴熟的手法,问道:“这几个月……您是不是老给我按摩了?”

贺冬兰轻轻笑了笑,点头道:“大夫说了得给你经常按,不然肌rou萎缩会特别严重,你看,这还是萎缩了。”

薛木默默叹了口气,又说:“把您手机给我,我想照照镜子。”

贺冬兰听了,手上动作顿了顿,转头看向薛峰,薛峰犹豫片刻,打开了自己手机的自拍镜头,递到了薛木面前。

一张憔悴枯瘦的脸出现在薛木眼前,油腻的头发软趴趴地扒在额头,满面皆是蜡黄和暗沉的色彩,双眼空洞,皮肤松垮,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模样。

“慢慢恢复了就好了。”薛峰收回了手机,收到,“再说了,男孩子,不用太在乎外貌。”

薛木垂着眼睛没有说话,他并没有多在乎自己变丑的样子,只是这桩桩件件,没有一样让他心情舒畅的,即便看着父母,他的心中也只有愧疚和不安,根本没有任何大难不死的喜悦,他调整了一下姿势,重新躺好,郁闷地闭上了眼睛,即便没有任何睡意,他也不想再多看这个世界一眼了。

薛峰和贺冬兰失落地互相看看,也只好给他掩了掩被子,苦闷地坐在床边,期待着明天太阳升起时,他们的儿子还能再次醒来。

老天没有让他们失望,第二天天刚亮,薛木便自然地睡醒了,两人长长地舒了口气,又连忙各自请了假,都要留在医院陪他。

薛木的心里灰蒙蒙的,如同窗外满布雾霾的天,在睡去的时候他期待的当然是醒来时仍在万朝阳的卧室里,还幻想着起床后该煮一锅元宵与万树青同食,可是张开眼睛看着冷冰冰的天花板,他的心便跌到了谷底。

薛峰和贺冬兰不明白他为何心情压抑,只当他是因为身体不舒服连带着心里不痛快,因而一面鼓励着他进行康复训练,一面绞尽脑汁地说着些轻松的笑话,希望让他能开心起来。

薛木当然明白父母的良苦用心,他也清楚自己试图逃避的这个现实中也有他们炙热的爱,他不想伤害无辜的他们,因而只得收敛起内心的沮丧,努力配合着进行那些治疗手段。

可是毕竟在床上躺了近五个月,抬手、抓握这些还不算什么问题,但要下床站立行走,就实在要了薛木的命。

他第一次明白了身体不听使唤是什么滋味,明明只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动作,可他就是没有办法做到,而明明几天之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