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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欣强】金主模拟器(7)

    (7)

    日常十点准时睡觉的高总已经在他将近四平米的大床看天花板看到了凌晨两点。

    很多人在飞黄腾达后为弥补童年往往在装修上主打一个什么贵要什么,就连熟读《孙子兵法》的高启强也没能免俗,更何况好不容易挤进名利场,硬件也得跟上才能尽早摆脱鱼贩子的印象,更是一掷千金。不过再飞黄腾达也改变不了骨子里一些勤俭持家的品质,因此在购买家具的时候高启强还是忍不住研究了一番。

    现在他却有点后悔,因为别墅里一片死寂,关上窗连外面风声都听不见,没有冰箱制冷器的嗡鸣,没有水声滴落在水槽发出响亮的啪嗒,就连旁边的时钟都是静音时钟,高启强连个用来欺骗自己的理由都找不出来。

    睡不着就只能胡思乱想。

    从陈泰表现出对抗开始,高启强就做了两手准备:一手肯定是劝解陈泰、同时暗中准备硬刚;另一手自然是退路,那就是接手香港的分公司。为此高启强经营一段时间才算是打通上下,给自己准备出一个落脚点。

    如今公司的形式非常不利,使得高启强逐渐开始动了要不要退一步去香港的念头,即便心理上明白君子报酬十年不晚,除非胜利板上钉钉,不然最好还是不要和陈泰彻底撕破脸。

    可一方面建工集团在香港也只是试水,一切都是百废待兴,唯一的好处就是他能放开了手做项目,然而万一陈泰铁了心打击他,他恐怕要苟延残喘一阵子;另外到底是不甘心,总想再试试没准会有转机。

    而现在李响和安欣这一场告白算是提醒高启强别风光了一阵就得意忘形的忘记自己是谁。

    根基未稳又孤立无援的他根本拧不过陈泰,如果能借着安欣傍上孟德海他还有反击的机会,当初想促成高启兰和安欣也确实有这方面的考虑,不过那也完全是基于高启兰对安欣的好感,高启强并没将此放在规划上。

    现在好了,安太子和他表白了。就算安欣还是个学生,无论从客观上还是安欣主观意愿上安欣都没搅和进这趟浑水,但毫无疑问安欣已经在孟德海的未来规划里,频繁带他参加酒会就是最明显的证明。一旦他答应安欣,以孟德海的性格,他会对高启强展开全方位无死角的调查。高启强又因为没有掩盖包养痕迹的经验,只是在行踪上隐蔽一些以避免李响被人议论,但财务上是绝对经不起细究,孟德海又是老刑侦,揪出他和李响的关系只是时间问题。

    到时候不光伤了安欣的心,孟德海也不会轻易放过他这个“私生活不检点”到他继承人头上的35岁老男人,更别提帮助他对付陈泰。

    可拒绝安欣也不现实,不仅无助于局势,安欣还又是个敏感多思的人,等他恋爱脑一冷静下来毫无疑问他能发现李响的不对劲,进而发现李响和他的关系。

    也就是说即便高启强现阶段险胜陈泰,暂时稳定在了京海,他也已经跟京海未来的掌控者关系尴尬。

    况且高启强也不希望和安欣闹到那种程度,他现在心很乱,看着安欣的时候想李响,看着李响的时候想安欣,都不用孟德海得知这些事情之后和他拼命,就连他自己都唾骂自己,因为他不能把这一切都推到金主模拟器头上。

    诚然模拟器的干预给他和李响的关系来了个地狱开局,但关键的那一步却是高启强自己做的孽。

    那天李响绷着脸,硬是给被他cao的发酥导致又变得昏昏欲睡的高启强将体内的浊液冲洗干净、擦干了身体、又铺了干净床单才将高启强又放回床上,全程一言不发,等穿好衣服离开的时候高启强朦胧间只听到一声脆响,似乎是什么东西摔在他那张红木办公桌的声音,紧接着就是门关上的咔哒声。

    等高启强缓过劲,拖着酸痛的身体,夹着被cao肿的rouxue扶着腰走到桌前才看见被李响扔到桌子上的银行卡,表明了青年的态度。

    起初高启强觉得这样也好,毕竟从一开始这就是错误的,现在也算是悬崖勒马。可逐渐的他又忍不住担忧起来,李山才刚出院不久,护理仍是一笔费用,李响真的能应付得来吗?

    原本是坐累后站起身走了两步,想站着看合同,结果就那么一走神想李响的功夫,等回过神就发现自己——在磨桌角。

    高启强立马像是被烫到般从办公桌边弹开,胡乱拉了两下西装裤想将被夹进去的布料扯出来。

    三十多年这个部位一直被高启强忽视着,虽然在生活中也带来了诸多不便,但过于狭小的xue口存在感也称不上强烈。谁承想一夜混乱过去,就像激活了某种开关,哪怕早已消肿却也酸痒难耐,内裤湿了一条又一条。高启强就像个孩子一样又新奇又恐惧,每当无意识的夹腿摩擦待来点细微的甜蜜快意,回过神后留下的除了食之味髓的失落还有无处遁形的羞耻感。

    酒醒后的记忆就像是被刻进了脑,李响按着他手腕绷着脸带着怒意认真cao他的样子又可爱又帅气。圆润的头部带着沉重的力道狠狠撞击xue心,盘虬的青筋碾过幼嫩的xuerou的感觉至今都非常鲜明,体内的酸麻空虚让高启强忍不住焦躁起来,又坐回老板椅子上想平复情绪。

    可等李响来了高启强却说什么也站不起身了,因为他下面已经含着一包水,看着李响一副气鼓鼓的样子,生硬的问他找我什么事的时候他只觉得腿软。

    原本喊李响来是想把卡给他,旨在劝说他还是以父亲身体和学业为先接受资助,这样他也放心了以后才能泾渭分明,不然自己忍不住担心他。等真见了李响高启强却迷糊了,热气蒸腾的他难受,看着李响在那义正词严的说不需要的嘴唇发愣。

    高启强知道这回不是模拟器,而是他动的手。之后的记忆就像是看电影,只记得自己勾了勾手把被他看得脸通红但又努力想保持严肃和正经的李响叫到身边,不由分说的把卡塞进了对方手里,在青年还茫然的时候勾住李响的后脑半哄诱半强迫的让李响低下了头……

    我的天……他们才19啊……

    高启强用被子蒙住了头,大有一副想闷死自己的架势。幸好那次办公桌宽大、内部空间深,才能让李响挤进去,财务秘书大概想不到他在叭叭汇报季度报告的时候,他那看似认真的老板被报告挡住的脸颊和眼睑变成了熟烂的玫红,在桌底下的手指缠进了经常来公司打工的那位警校生的头发里,爽的揪痛了青年的头;那一声咳嗽也不是高启强发出来的,而是被喷出的yin水猝不及防呛到的青年压抑不住的轻咳。

    直到闷得脸颊通红高启强才猛地坐起身一把扯下被子,问了自己三个问题。

    首先,他有那个勇气跟京海太子安欣说啊其实在咱俩暧昧不清期间我一直包养着你兄弟,而且我还挺喜欢他的,我能接着包吗?

    其次,他有那个狠心跟被他“强取豪夺”的失足青年李响说我决定和你兄弟在一起,你愿意从“二奶”晋升成“小三”吗?工资双倍。

    最后,他有那个脸面跟初入爱河的唯一meimei说其实你喜欢的人喜欢的是我,你可能得喊你暗恋对象叫嫂子(安欣:?)吗?

    他妈的没有!

    正所谓逃避可耻但有用,打不过得知道跑。只要他离开京海,主动让位,不仅缓和了他和陈泰之间的僵局,一刀两断的做法也能让他和李响之间见不得光的关系直接变成死无对证,他给李响的钱也应该足够坚持到毕业。

    想到这高启强立马抄起了手机。

    高启强的社会风评一向复杂,不过作为老板却十分统一,毕竟他对敌人他rou拳出击,可对手下却称得上慷慨尊重,是个公认的好老板。

    而一个好老板半夜打电话肯定是出了天大的事,因此好梦正酣的唐小虎在专门联系高启强的那部手机响起来的一瞬间,哪怕眼都还没睁开,但身体已经本能的从床上坐起来,夹着手机套衬衫穿裤子,张口就是“强哥,出什么事了”。

    高启强没那个心思去问唐小虎怎么两点多你电话还能接那么快还不睡吗,现在不把这件事安排上他不仅没心思睡觉不说,还有可能醒来一冲动就反悔做出可怕的决定。

    “我要接手香港的分公司,给我买明天去香港的船票,越早越好。”

    “需要我现在带人过去吗?”

    这么匆忙的行程唐小龙只能想到是高启强受到威胁,自己完全没收到任何消息让唐小龙禁不住冷汗涔涔,第一反应就是先带人去高启强家保护他。

    “没有,我就是告诉你一声,让你安排一下,没别的事。”高启强像是从冲动中稍微回过了些神,临挂断电话前还非常“体贴”的来了句“早点睡”。

    已经火速穿成快可以出门的唐小虎有些迷茫的站在床边,手里还拿着一条皮带。

    大晚上打电话就订个票吗?

    撂下电话后高启强显然平静了不少,反正也是睡不着就开始收拾东西,可看来看去很多东西都没有带的必要,结果收拾来收拾去也就填满一个行李箱,没过一会儿又躺回了床上,继续看着天花板发愣。

    青春期意乱情迷是很正常的事,可能几个月过去,冷静下来的安欣就会意识到孟钰或者高启兰的好,而李响也早晚会反应过来这份所谓的“喜欢”也只是因为被帮助而产生的感激,是身份不对等的情况下被剥削产生的预防性心理,想通后这段经历恐怕会成为他今后人生中最不愿意提及的往事。

    想到这高启强喉咙发紧,轻笑一声自嘲,是两个孩子未经人事容易头脑发热,可自己从十几岁摸爬滚打至今,就算从没谈过恋爱也该明白不能感情用事以至于纠结到现在,差点陷进去。

    高启强侧头看着床头那两枚一模一样的戒指,月光给原本冷硬的银戒附上一层柔光,显得熠熠生辉。

    最后还是伸手将两枚戒指放进了行李箱。

    “想起来啦?”

    高启强从回忆中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安欣已经站到他面前,靠在桌子上摆弄着他喝茶用的紫砂茶杯。

    相比李响,安欣就显得纤细些,可露出的手臂清晰分明的肌rou线条暗示了他已经不似过去稚嫩,像豹子般充满着爆发力。

    “今天的事是我多余了。”高启强柔声示弱道,看着安欣的脸色斟酌着言辞,“我只是觉得你这个岁数了还是该……”

    “楼下那辆是你的车?”安欣突然开口打断他。

    高启强显然一时没明白话题为什么会跳那么远,但还是下意识的回应着。

    “哪个?”

    “黑的,擦得锃亮的。”安欣放下茶杯,轻抬下巴。

    “是。”

    高启强谨慎的看了眼自己的车和车牌号,确认这辆车肯定没有卷入任何事件中,才开口承认。

    “好开吗?”

    “不知道,反正坐着还行。”

    “后座看起来挺宽。”

    “里面也挺宽敞。”

    安欣听后一副了然的样子点了点头,又看了两眼高启强的车,突然感叹到。

    “要靠警察的工资可能一辈子也买不起吧。”

    高启强有些诧异的看了安欣一眼,可没等高启强看明白安欣的表情,他就已经转身坐回对面开始吃高启强之前为缓和气氛给他递过来的纸包鸡。

    两人没能再接着说下去,因为高启强一张嘴想把话题进行下去安欣就转餐桌盘,明明高启强才是福禄饭店的常客,而安欣却表现的跟这家店是他开的一样,动不动就这道菜好吃,尝一尝,以至于到最后俩人都没能再说什么话,反而吃光了所有的菜。

    这十几年安欣学到了多少人情世故高启强说不准,但毫无疑问他肯定学会了拿饭堵人。高启强坐在自己那辆黑的、擦得锃亮的宾利飞驰里拍拍自己被食物撑开的肚子,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吃饱的声音。

    灌下两口山楂茶才逐渐从饱腹带来的昏沉中清醒过来,抚摸过车后座的细腻的座椅皮层,高启强开始沉思这辆车有什么问题才会使得安欣特意问一句。

    是觉得身为政协委员开这种豪车不合适?不对,安欣一向不在意这些事情,况且他是优秀企业家,开这种车也没人敢说什么,可安欣说工资买不起这车又是什么意思?

    在人情场摸爬滚打近乎半辈子,但凡换个人说这话高启强就能准确解读对方的意思,也正是因为他这种体贴默契的眼力劲,人情关系上也一直顺风顺水。

    可这话却出自安欣让高启强忍不住犹豫起来,要知道圈子里可从没听过安欣收送礼。

    纠结了很久,高启强还是决定试试看,能稍微补偿过去的错误也是个好事。

    没准安欣就是想要台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