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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复杂的抬起手指着窗子。苏亦含走到爷爷身前，顺着爷爷的手指往窗下看，他看到巴图一动不动僵直的站在楼下，他的身边围了一群人。苏亦含不知道到发生了什么，他把爷爷扔在那里，用最快的速度跑下楼。在楼下的街边，苏亦含看到巴图脚下躺着摔得面目全非的修，它倒在一片血红当中，白色的绒毛被染得鲜红，身体虚弱的颤抖着，当苏亦含走近到它身边，它用尽最后的力气支撑起眼睛看着苏亦含，眼睛再次闭上的时候，苏亦含看到了修的眼角有一行泪水，它失去了呼吸，身体开始变凉，苏亦含的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他想把修抱在怀里，可是他不敢碰修的身体，他怕修会疼。苏亦含跪在那里，眼泪自面颊滑过，他不能抑制的放声哭泣，引得路人驻足，在他的身前身后围成一个厚重的圈。巴图面色冷清的站在苏亦含身后，待他哭够之后扶起了他。巴图脱下衬衫把修小心翼翼的包好，带着苏亦含来到老人海边的那片荒山，把修埋葬。“亦含，我刚刚看到奶奶把修丢下来的。”巴图的一句话让苏亦含脊背一片冰凉。/韦薇接到了S大的通知书，想到要和苏亦含分开一年很舍不得，情不自禁的想每天都和苏亦含腻在一起，可苏亦含的情绪越来越不对劲，他整夜整夜的失眠，胡思乱想，耳鸣得比以前更加严重，甚至开始出现幻听。在他第八次在街边停下脚步对一只小狗发呆的时候，韦薇终于忍无可忍的发火了。“亦含，我知道你喜欢修，但是我求求你，不要满脑子里都是它，你这么多天连正眼都没看过我。”韦薇的声音很委屈。“我知道我自己不对，我可能是心理出了点问题，我已经在看心理医生了。”苏亦含解释。“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心急要求你。”韦薇立刻开始后悔自己说的话，心疼起苏亦含。回到家，奶奶永远是铁青着脸不说话，爷爷永远是夹在中间两面为难，苏亦含失眠的更严重了，终于有一天他在昏沉中吃了过量的安眠药被送到医院，其实他并不是想自杀。抢救成功的他虚弱的躺在病床上，他听到有人站在自己的床边哭，那声音好像是韦薇，又好像是透。想到透，苏亦含在半昏迷中忽然笑了，透，我们真的好久没见了，你看，我这么莽撞，差一点就永远的离开你。从医院里出来，苏亦含被送到了疗养院。苏亦含讨厌疗养院里的气味，他常常打开窗子坐在床上发呆，床头上摆着厚厚的一叠参考书，是奶奶送来的，苏亦含一直没有动过，奶奶对所有人说自己出去旅游了，知道真相的就只有爷爷和韦薇。韦薇每个下午都会来看苏亦含，每当苏亦含看到韦薇温顺的表情，听到她柔软的声音心里总有莫名的愧疚，也许自己真的不爱韦薇，为什么每一次最绝望的时候，真正出现在身边的是韦薇，而心里最渴望的却是透的怀抱，这样的爱好龌龊。天气仍然炎热，韦来硬是要韦薇陪他出游，韦薇拗不过自己的哥哥，不情愿的跟着去了，路途上不停的发信息给苏亦含，有时是短短的几句蜜语甜言，有时是新奇景点的相片。下午的时间忽然变得漫长起来，苏亦含穿着拖鞋走到疗养院的楼下透气，躲到树荫下贪婪的呼吸暖暖的空气。“你想活到几岁？”一天苏亦含的头顶忽然响起一个声音，他睁开眼睛看到一张陌生的脸孔，眼前的人穿着同自己一样的病号服，头发散落在肩膀上，双手悠哉悠哉的插着口袋。“活到终老。”苏亦含看着女孩的眼睛回答。“不会厌烦吗？”女孩坐在苏亦含身边歪着头问。“厌烦了又能怎么办呢？”苏亦含说的有些无奈。“你呢，想活到多久？”“十八岁。”女孩回答。“你今年几岁？”苏亦含问。“十七，我不会在这个地球上停留的太久了，你要看仔细我的脸，有可能我明天就永远的消失不见了。”女孩扳过苏亦含的肩膀一字一句说得很认真。“你病了。”苏亦含摆脱女孩的手。“哼。”女孩冷笑了一下，苏亦含闻到一股阴冷的气息，站起身往回走。“我叫萧言，住在你隔壁。”女孩在苏亦含身后喊了一句。苏亦含停顿了一下，记下了这个名字，没有回头。☆、第9章寂静的午后，空气温和的在房间里流动，苏亦含的手机静静躺在床上，整整一天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他一个人呆在房间里，用墨水干涸了的水笔在墙上刻着字，墙壁上剥落的白色粉末沾了一手，脸上痒痒的，苏亦含伸手去碰，脸上留下了几道白色的印痕。“透是谁？”苏亦含因为太过投入竟然没有留意到身旁站了人，手一抖笔从手掌中跌落。“一个很重要的人。”苏亦含捡起笔把墙上透的名字用力划乱。“你很想他是吗？”萧言坐在苏亦含的床上啃着苹果问。“恩。”苏亦含点点头，眼睛看着别处“我也会经常想念一个人，不过我不会像你这样弱智的在墙上刻字，我有自己的办法会让我们不管相隔多远都能马上相见。”萧言嗓子里发出慵懒的声音。“萧言，你。”苏亦含不能理解她的话。“我怎么？”萧言冷笑。“你觉得我病了是吗？”“有些。”苏亦含衡量着自己的措辞。“我现在郑重的告诉你我没病！”苏亦含听到萧言声音里的愤怒。“好吧，你没有病。”苏亦含看着萧言认真的表情无奈的妥协。“说谎！你心里明明不是这么想。”萧言乌黑的瞳仁里透露出咄咄逼人的气息。“好了，我们不说这个，那你说说看，我要怎样才能与远在日本的透顷刻相见？”苏亦含好脾气的说。“一种深入，一种流动，一种渗透。”“那是什么？”苏亦含无法理解萧言的话。“等你相信我不是个疯子的那天我再告诉你。”萧言跳下床转身离去。“还有，你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脸，简直像是一只小花猫，太搞笑了！”苏亦含怔怔的看着萧言的背景发呆，房间里没有镜子，苏亦含用手机给自己拍了相片，相片里自己的右脸上均匀的挂着三道白印，苏亦含看着自己在相片里的样子忍不住摇摇头笑了。这个时候手机进了一条短信，苏亦含按下确认键，看到了韦薇微笑的表情。“还好，总是有你在。”苏亦含亲吻了手机里的韦薇，长长地喘了口气，摊开臂膀躺在床上。临近下午的时候，工作人员来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