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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抚

    季匀洗澡向来不快,他喜欢忙碌一天后躺进浴缸里让温热的水漫过自己的身体,这让他每个毛孔都能感到十分放松,而今晚,别说泡澡的时间,在那之前他还站在镜子前看了好一会儿,等他舒舒服服穿着睡衣出来,傅为坊竟靠着床头睡着了,见她那副样子应该是去客房洗的澡,床单是新换的,他有洗那么久吗?都能等睡着了。

    季匀放轻脚步走到床边,真睡着了?他伸手在傅为坊面前晃了晃,突然傅为坊抓住了他的手,不等季匀说话,拽着他往自己方向一拉,季匀被拉个不防,整个人都要摔进被子里,哪有刚上完就这么对别人的,什么渣A!脸还未砸进被子便被人搂着躺在了床上,顺便盖上了被子,季匀有些气,话却一下堵在嗓子眼,因为傅为坊伸手抱住了他,此刻并没有被欲望冲刷,尽管饱含困意,但他也无法忽视对方的动作以及呼吸。

    怀里的Omega 身上散发着沐浴露的香味以及混合着雪松栀子花杂糅的淡淡沁香,傅为坊整颗心此刻被他的体温和味道笼罩得完完整整,只剩惬意和满足,她从未想过她会从季匀身上获得这种感受,“你今天过来真的是想拉我上床?”她突然说,她始终不相信这个理由,若是季匀想和她做,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拒绝出去住直接说陪他不就行了,突然回来是为什么?

    “是啊,不然呢。”季匀语气自在。傅为坊看着他的脸没说话,季匀有没有在撒谎的时候照过镜子啊,他真的很不会撒谎。

    她的沉默让季匀以为她相信了自己的话,“既然都结婚了,做这些也很正常吧。”傅为坊没忍住笑,“你想说什么到底。”

    “我是说都是成年人了,就当打个炮而已不用太放在心上。”一句话季匀差点咬了自己舌头。半晌,傅为坊都没回应,她离自己太近了,季匀始终不敢扭头看她,以为对方睡着,他轻声喊她名字,却没有应答,季匀小心翼翼地转过脸,而傅为坊根本就没有睡着,而是一直沉默着看他,见他转过脸也没说话,就这么盯着他,不知在想什么。

    台灯昏黄灯光自她背后投射,她半张脸都藏进昏暗,然而眼睛却依然清澈,季匀看了她两眼便不再看,心跳很快。

    一只手自他脖颈抚摸到脸颊,“给个晚安吻不介意吧,季医生?”季医生,那些患者是这么叫他的,可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叫得这般好听以及令人心颤,她在向自己索吻,好在房间不亮,些微的脸红应该看不清,“可以。”他允许了,并且闭上了眼等待求吻的到来。

    或许是太久没有认真的相处交流过,事实是,晚安吻是一个非常错误的决定,其实可以只是亲吻嘴唇的一个温情的晚安吻,如果季匀没有这么香,如果他没有张开嘴回应,如果如果如果,哪有那么多如果呢,床单还是白换了。

    仿佛没有了时间理念,不知什么时候睡去,对于这种情况下的Alpha 和Omega ,时间无存,只剩下交媾时的爽利和无尽的欢畅罢了。

    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感觉自己像是躺在了湖上的小船微微荡漾,她睁开眼,身前被一道身影挡住,清醒一些看,是季匀,不知道什么时候先她醒来,他只穿着睡衣,睡裤不见了,此刻正跪坐在她大腿上轻缓地磨蹭着她的大腿,时不时让膝盖顶在他最私密的部位,他在用自己的腿自慰,傅为坊一睁眼就被这幅春景图刺激得头晕眼花,正常情况下的季匀死也不会做出如此放荡的行径的,只有一个可能,他正式进入了发情期,也就是有些失去理智的第二天,这个时候的Omega 脑袋里只剩下了性爱,甚至把她当成了一个活体自慰工具。

    “醒了?”季匀双手撑着床使劲将自己身下皮肤与傅为坊大腿相蹭,水渍沾湿了傅为坊的睡裤,“好舒服啊。”他仰着头说道。

    yin秽至极,傅为坊眯着眼欣赏他的表演,谁知道下一秒他便把魔爪伸向自己裤子,“这么快就有感觉了?”废话,被这么弄,阳痿才会没感觉吧。

    季匀从她腿上起来直接将她裤子全脱掉扔在了地上,自己毫不犹豫地坐在了她腰腹之上,傅为坊被撩得七荤八素也没丧失理智,她抓住了季匀乱摸的手,“套。”说着她就要下床去拿,谁知道季匀突然使力将她往床上一按,抓着她勃起的yinjing直接塞了进去,没有任何前戏,发情期Omega 的后xue就是最好的润滑剂,傅为坊嘶了一声连忙要把他从自己身上扯下来,没有套子他会怀孕的,哪知道不清醒的季匀跟八爪鱼一样死抓着她不放,腿勾着她好像离了那东西一刻他就要死掉一样。

    “下来。”傅为坊无奈地斥他,“不要。”季匀已经摇晃着身子吃了起来,看上去很是舒服,“嗯……好舒服啊,老公。”

    “……你喊什么?”季匀笑着趴在她身上往她下巴上轻轻咬了一口,“老公。”不得不说,这一声让傅为坊多少有点迷糊,她易感期也没过,被这么折腾一通,又是亲又是骑又喊的,她又不是定海神针。

    今天的季匀和昨日完全是两个人,一个羞涩安静,一个放荡。

    “下去。”在她觉得自己要射的时候她还是没有忘记没有套子这件事,季匀就像是故意和她作对,“不要!”他一直居上位cao纵着这场晨间情事,他拉着傅为坊的手按在自己平坦的肚子上,诚恳地看着她说:“难道你不想这里有你的宝宝吗?”明明手下是平坦的,傅为坊却突然觉得手下的皮肤变得guntang,而季匀又疯狂地摇起了腰,“老公好棒!”发情期的Omega 真的太可怕了。

    浓精灌了进去,季匀微吐着舌头喘息着,他满脸都是汗,好不活色生香。

    内射了,傅为坊心里别扭想给他清理,谁知道他舔了舔嘴,“再来一次嘛。”

    “可以,但你让我戴个套。”傅为坊在今天才彻底明白,就算你是个多么优秀的Alpha ,在遇到一个比较符合你胃口并且处于疯狂发情期的Omega并且对方疯狂求欢于你的时候所有教养所有思考都会变成浮云。

    在床上,她从来不敢说自己是个善良的人,这样可恶的Omega 理应受到惩罚。惩罚是在季匀提出想上厕所的时候被人拒绝了,想上?可以,但是要被人以这个姿势抱着去。“我想尿尿。”他被人以婴儿把尿的姿势抱在身前cao弄着,“尿啊。”季匀委屈得快要哭了,“这样我怎么上厕所嘛,你放我下来啊。”

    “就这么尿,不然就不尿。”季匀就算迷糊了还是没有被人抱着撒尿的领悟,他忍着尿意却被人不停地cao干,在一阵快速的抽插中,他惊叫着还未感受到高潮便感觉自己尿了出来,黄色的尿液流了满地,他失神地看着地上的尿液,脸侧被人轻吻,“这不就尿出来了?”他的老公很坏,季匀明白了,他咬着嘴想哭,又被人压在洗手台前干了许久。

    这一早上过去,傅为坊觉得自己和季匀两个人的节cao基本就荡然无存了,希望季匀记不得早上的事,天知道她脑袋怎么也抽疯了玩那种东西,靠。吃饭的时候季匀有些不开心,因为被人逼着尿了一地。没想到进去发情状态的季匀居然也有羞耻心,这让傅为坊觉得怪可爱的,气哼哼的Omega堵着气不吃饭,被人又亲又哄的还带两分威胁着气哼哼地吃了饭。

    而这么鬼混到季匀发情期结束的那天,这种所谓的可爱就荡然无存,只剩下可怕,那天她醒来后旁边没有季匀,她就知道了,季匀发情期结束了,完了,脑中飞速回忆这几天两个人在这别墅各个角落厮混的场景,她包在被子里一言难尽,这下还怎么跟季匀相处,真要像季匀说的那样就当打炮?

    发情期刚结束,自然没心思马上上班,她起床把所有留有的痕迹清理了干净,下楼,季匀正坐在桌前吃早餐,见她下来只看了一眼什么话也没说,而桌上也有给她准备的一份,这一天是无比古怪的一天,他们一起吃饭,还看了电视,却一句话都不说。

    “我睡客卧吧今晚。”晚上傅为坊抱着枕头犹豫着说,她始终觉得今晚睡一起真的太尴尬了。季匀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于是她抱着枕头被子躲进了客卧,确实是在躲,她现在一看到季匀就满脑子这两天的荒唐,实在是招架不住只好变成鸵鸟硬躲两天过了这个劲儿再说。客卧的床睡着属实没有主卧舒服,傅为坊躺在床上毫无睡意,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此刻心里空落落的,似乎需要什么填满自己的怀抱一样。以前也没有这种怪异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好像……是从那个标记开始。

    这几天,季匀一直作为她的Omega 出现在她面前,而现在,她的Omega 没有和她睡在一张床上,这个认知让她不禁皱起了眉,季匀怎么算是她的Omega 了呢?标记过不就是了吗?那季匀呢?等等,记得生理书上说刚标记过的Omega 一定会非常需要Alpha 的陪伴和安抚,尤其是发情期之后,季匀怎么那么冷淡呢?他不需要自己的安抚吗?用信息素。

    可是她感觉自己好像更需要Omega 的陪伴,她需要季匀的信息素,毕竟从标记那一刻开始他俩就牵扯上了无数的丝线。

    好吧,死皮赖脸一点回房间,傅为坊怯怯地抱着自己枕头被子又灰溜溜的回到了主卧,当她走到主卧门口时脚步停下,隔着门,她依稀听着里面好像有细微的抽泣声,她晃了晃脑袋,这大半夜的哪里来的声音,可是那声音越听越清晰,就是从门内传来的,她打开了门,声音戛然而止,吸溜鼻涕的一声在夜晚格外明显,季匀没睡,不止他的声音,还有他铺满整个房间的信息素,淡淡的带着无尽的悲怨,只感受了一下,傅为坊却能尝到里面的苦涩,她静静地走过去。

    她把枕头被子放到床上站在床边按开了台灯,季匀蒙着被子只留一些黑发在外面,傅为坊蹲在床边扯了扯被子,被子被人紧紧拽着拉不开,“哭什么?”她轻声问。

    并没有人回答她,“你是不是想要我的信息素安抚?”她直白地问,除了这一点,她实在想不出季匀为什么会哭了,除了缺乏Alpha 安抚而变得脆弱敏感,被窝里,季匀闷闷的嗯了一声,“那你把脸擦干净。”她从床头柜抽了几张纸递给他,而季匀只伸出手接过了纸,只见被窝拱起,很明显他想把纸巾扔进垃圾桶,并且不想让自己看到他的脸,而傅为坊就是欠揍,等人扔了纸躺回去立马伸手趁其不备一把拉下了被子,季匀反应飞快抬手用手臂叠着挡住了脸,他一点也不想让傅为坊看见自己这张哭过的脸。

    而傅为坊偏要看,三两下就扯开了他的手,那张脸美貌依旧,反而在被眼泪洗涤之后变得更加脆弱动人,季匀不愧是季匀,或许是信息素的干扰也或许是灯光的暧昧,此刻,她非常想亲吻季匀,于是她也这么做了,她从来都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而在她快要亲到时,季匀偏过了头,“信息素安抚有很多方式,释放拥抱牵手都可以,没必要……接吻。”尽管唾液里含有许多信息素,但是他不想傅为坊因为想要给予他信息素安抚而去做这样亲密的行为,这样只适合恋人之间的行为,谁知道傅为坊听了这话不但没有退开反而笑了笑,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使他转过头,傅为坊的脸就在咫尺之间,“跟信息素安抚没关系,我只是想亲你而已宝贝。”

    叫谁宝贝?叫我吗?季匀瞪大了眼,已经被人捏着下巴堵住了唇。过往喊过多少人宝贝呢?她的经验那样丰富,调情技术那样高超,而季匀只是一个小菜鸟,被一声不知真心是否的宝贝就迷得七荤八素,此刻,没有几天前那样被动的信息素勾引,没有生理本能的诱惑,他们清醒着沉静着,搂在一起接吻,傅为坊整个人压在了她身上,而勾在她脖子后的双手让她有些把持不住,青涩的吻技,投入却是百分百,看来不只是她想亲吻季匀,季匀也想亲吻她。

    眼看这个难舍难分的吻又要走向一些不可控的场面,傅为坊记起自己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不是来做那种事情的,她抓着季匀的手让他松开自己,亲吻中断,季匀眼睛都变得水润,似乎不满,又要扑过来,被她捂住了嘴,傅为坊轻咳一声,似要搅乱这有些暧昧又尴尬的氛围,“你这是发情期后的正常现象。”她强装淡定道,仿佛是在给自己的不可控找借口一般。

    听了这话,季匀有些脸红,说得好像他有多么欲求不满一样,他轻哼一声甩开了傅为坊的手自己钻进了被窝里,傅为坊看看他,才伸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嗯,肯定是刚标记后的AO互相吸引法则。

    关了台灯,她爬上了床,开始柔软地释放出些许的信息素出来,一晚上的烦闷像被撕开了一道口子,那是Alpha 信息素的成果,季匀怎会不知道刚结束发情期并且标记后他会对对方有什么渴望,但是一整天他都没有提及,谁知道到了晚上傅为坊竟要一个人去睡客卧,没有Alpha 的陪伴和信息素安抚,他难受极了,可是他没有立场去向她寻求这些东西,尽管他们已经结婚,尽管他们刚刚一起度过那么荒唐的几日,他变得脆弱的陌生,眼泪沾湿了被角,他宁愿自己难过到入睡。

    信息素萦绕着他,很舒服很安心,他像一只小猫拱了拱背伸懒腰,一只手经过他的腰侧将他往后拉了些,他的后背贴紧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那是他的Alpha ,那是傅为坊。

    “感觉好些了吗?”傅为坊低声问,“嗯。”确实好太多了,不仅于他,对傅为坊来说也是如此,之前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已然消失,怀里的柔软让她心底踏实,仿佛她和季匀已经这样一起生活了数个岁月一样享用着安静的深夜,有人在摸她的手指,触碰到她左手无名指时那只手才停下来,她扣住了那只手,两枚戒指依偎在一起,那是结婚那天戴上的,便一直没有再取过。

    之后两人恢复了正常生活,陈妈也回来了,而傅翡暗地里收买陈妈打听这两位的近况,若是他自己作为父亲的身份来问,自己女儿肯定又是嗯嗯好好不错放心的敷衍话,陈妈的话比较可信,据陈妈分析,傅为坊今年这次易感期好像是有季匀陪着的,她据自己观察所得,从她走了几天两位就比之前相处得要自在多了的情况,傅翡一听这个笑得嘴都合不上。

    自这次疯狂之后,傅为坊才发现自己从来没有认真的观察过季匀,而自己对他的印象从来都只是停在好看懂事的学霸这些方面。

    见过他那些样子,大概不会有第二个人再见到了,这个认知让她有些欣喜,莫名其妙。之后一个月,他俩相处得非常自然,像是老朋友,可是哪一方心里又能把对方当成真正的老友看待呢?这可是她标记过的Omega ,可是她和季匀又算是什么关系呢,就像季匀所说,就当炮友了。

    可是她不会和炮友每天同床共枕,也不会偶尔接吻得难舍难分。

    就好像默认了接吻不会改变任何事一样,睡前时不时傅为坊会心痒的凑过去亲吻他,洗过澡后的Omega 香得要命,也只是亲吻,她并不是那么的没有分寸。

    这天晚上,傅为坊洗过澡后出来拿着吹风机吹着自己被毛巾擦得半干的头发,吹好后她一抬头便看见季匀正盯着她看,他靠坐在床头手里拿着平板,戴着自己赔给他的那副新的蓝光眼镜,和以前那副一摸一样,而他的目光却毫不掩饰地落在她身上,见她看过来也没有收回视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不管在想什么,此刻,傅为坊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该死,她又想亲他了,说是亲,更准确的是他俩接吻才对,季匀的吻技好了许多,这都是被她调教出来的结果,这算什么,炮友的售后服务。

    她把吹风机收进了抽屉,走了过去,爬上了床,欲盖弥彰地扯了扯被子,才翻了个身,摘下了季匀的眼镜,季匀闭上了眼由着她把自己眼镜取下,这次没有再随手扔地上的臭毛病,眼镜被她放在了床头柜上,她双手撑着床亲了过去,一如既往的美好。

    一个普通的晚安吻,不需要多余的交流,只需要感受就可以,然后不再思考些什么睡着。

    “我怀孕了。”在给予他短暂的换气时间里傅为坊听见他说,很自然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却让傅为坊脑袋一片空白。

    她松开了季匀,季匀藏在被子里的手指无意识的捏紧,当他查出来自己有孕时他是震惊且欣喜的,随即他想到的是傅为坊的反应,会开心吗?还是会生气?他不确定,而此刻,他确定了,至少他看不见她的笑容,也是,他又狂妄自大了,差点忘了自己的身份,她怎么会为这个孩子的到来感到高兴呢?

    鼻子微微发酸,他把平板放在一边躺了下去侧过了身,再不快点,他感觉自己的眼泪就要涌了出来,“我可以去打掉,你不用想太多。”他平静地说,可是心口却像被钢刀搅弄,猛烈地刺痛了他。

    “我没说不要这个孩子。”

    “你不开心。”不开心就是不想要。

    “想听实话?”季匀嗯了一声,“我是觉得我俩现在不适合养孩子。”她说了实话,她和季匀什么关系呢?怎么做得到一起抚养一个意外到来的孩子,不用想,肯定是季匀发情期那天不戴套的那几次。

    “但是既然已经有了就好好生下来。”她说。那她自己呢?喜欢还是讨厌呢?季匀不愿意深思这件事,他有些疲惫,缩在被窝里很快睡着了,倒是旁边的Alpha 彻夜难眠。

    季匀怀孕这件事很快就被自己父母和傅翡知道了,两家人喜笑颜开,恨不得纷纷入住别墅要照顾孕夫起居,被季匀拒绝了,家里一个陈妈完全足够。季匀自怀孕后偶尔孕吐,看见了餐桌上的饭食还没落座便冲到卫生间扶着马桶干呕,傅为坊看得心焦,哄着他吃两口一口也不愿吃。

    凌晨两点,季匀迷迷糊糊醒来,事实是他被饿醒了,白天吃的食物吃过全吐了,饿醒,他还是头一遭,他轻手轻脚地从床上坐起来下了床,傅为坊睡得很熟,他不想吵醒她。

    去了厨房,从橱柜里摸出了一把挂面,他想给自己煮点面条,尽管他的厨艺不精,可是此刻此时,他更想让暖和的食物填充他的胃。孕吐把他和傅为坊甚至陈妈都折腾得够呛,她很累了,他不愿意再惊扰她。

    面条在锅里咕噜咕噜冒着热气,季匀搬来了凳子坐在旁边等待捞起来的时刻,突然外面逐渐靠近拖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饿了?”他闻声转头看,傅为坊穿着睡衣眼睛都睁不开站在门口问。

    季匀站了起来,“吵醒你了?”他的动作明明很小,傅为坊看他穿的一身忍不住皱起了眉,初秋,夜晚有些凉,他就穿着长袖睡衣守在厨房,“过来。”傅为坊懒散地朝他招招手,怎么跟唤小狗似的,季匀心里想,还是走了过去,一只手拉着他的手臂将他拉进了怀里,Alpha 熟悉的气味萦绕鼻尖,傅为坊抱着他在他背上摸了两把,“上去穿件衣服,大晚上穿这么一点不怕感冒,我来煮。”季匀从她怀里退了些便听话的上了楼,穿好外套下来时面条已经煮好了,甚至上面还放了一个煎鸡蛋。

    傅为坊陪着他吃了面回了房漱了口便又爬上了床。“谢谢。”季匀突然说,傅为坊半只脚跨进梦乡被打断了一截,“什么?”季匀微笑着钻进了她怀里,“头发。”傅为坊提醒他,季匀哦了一声伸手将她散乱的长发整理开,双手双脚都缠住了傅为坊,季匀自怀孕后性子真的变了许多,比如……更爱撒娇了,像此刻,当然,傅为坊非常喜欢。

    “面条好吃。”傅为坊搂着他眼睛闭着要睡着似的,她摸了摸他的头,“好吃就行,这几天吃啥啥吐,喜欢就行……”季匀听着她含糊不清的说着,内心像是盛满了温热的糖浆一般,昏暗中他看不清她的脸,可是他的目光是如此的依恋,这个人是为了他,他抬高了下巴在傅为坊嘴上亲了一下,“晚安。”傅为坊无法回应他,因为她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