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新任务
鸣人睡了一会儿，被轻轻拍醒。 “鸣人，起来喝药了。” 是小樱的声音，鸣人精神一振，睁开眼睛，发现床边不止站了小樱，还有宁次也过来了。 鸣人接过小樱递来的杯子，苦着脸一饮而尽后忍不住吐了吐舌头，等缓过口腔鼻腔里那股苦涩难闻的味道，他好奇地望向宁次，“已经很晚了吧？宁次你怎么还没睡？” “不放心你，所以来看看。” 闻言小樱突然转头看了眼宁次，再收回视线，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个小仪器，正经道，“来，鸣人，把食指放在这里。” 小樱面上保持着冷静，心里却已经炸开了锅：噢噢噢！主动出击！观看了鸣人和佐助的“治疗”，受到刺激的宁次，终于要采取积极举措了吗？！ 鸣人跟着小樱的指示乖乖照做，“这样就行了吗？之前不是要用很多仪器吗？” “之前是为了尽可能全面了解毒性，现在只需要确认毒素的残留有没有代谢干净。”小樱看了眼采集的血样数据，点点头，“跟预期一样，半小时后再帮你测一次。” 小樱顿了顿，接着道：“我还要值班，等会再来，宁次你先陪着鸣人吧，有情况随时叫我。” 迈出门转弯时，小樱回头多看了眼病房里两人独处的画面，嘴角露出浅笑。 小樱走后，病房恢复了安静。 鸣人情绪不高，没有主动说话，宁次也不是健谈的类型，于是病房里一时竟只剩下呼吸声的隐约起伏。 本来鸣人还在发呆神游，但他无意间一瞥，发现宁次的视线原来就落在他这边，几乎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硬撑了十几秒后，鸣人终于被盯得浑身不自在起来，有些困惑地努力找话道：“呃，宁次，你要不要吃香蕉？哦对了！我记得雏田带了点心过来，我们一起吃吧！就放在那里。” 鸣人指了下墙角的储物柜。 宁次面容沉静，站起身取来食盒，精致的黑色食盒里整整齐齐地码着十几个颜色各异的和菓子，有的是动物形状，有的雕刻了花朵，一股淡淡的水果香味扑鼻而来。 鸣人还没吃过这么高级的糕点，睁大眼睛，露出惊喜的神色，“哇！好漂亮欸！” 说完就想用手去抓一枚来尝尝，却在半道被宁次挡了一下。 “只有一个叉子，我喂你。”宁次十分自然地拿起食盒顶部不起眼的小叉子，串起一枚糕点，朝鸣人嘴边喂去。 鸣人愣了一下，随即为自己刚才粗鲁的举动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他嘿嘿笑了两声，倾身伸长脖子，从宁次握着的小叉子上咬走那枚兔子状的和菓子。 鸣人完全没想起来，就算只有一个叉子，其实两人也可以轮流用，不必喂来喂去。 “是桃子味！好…！”鸣人边嚼边说话的含糊话音猛地顿住，目光追至余光捕捉到的影子，定睛看向病房门口。 佐助正站在那里。 见鸣人已经注意到自己，佐助并不走进病房，直接道：“带我去见漩涡阳翔。〞 鸣人愣了愣，“啊？现在吗？阳翔已经睡觉了……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干嘛一声不吭站门外啊？” “不会吵醒他，”佐助看着鸣人，“以他的听力，你担心这个问题很多余。” 鸣人脸色微变，仅凭之前病房里那毫无交流的短暂共处，佐助竟已经有所察觉。 “鸣人还在休养，为什么选在这个时候来麻烦他？”见宇智波佐助请鸣人的态度很强硬，宁次皱眉道，“如果只是看望阳翔，我可以带你去。” 佐助看了眼宁次，颔首侧身，示意宁次带路。 宁次将手里的食盒盖好，放在床边，站起身。 “等等我！我也去我也去！”鸣人赶紧翻身下床，脚抄进拖鞋，边跟着宁次一起往病房外走，边狐疑地打量佐助的脸。 佐助居然这么着急要去看阳翔……莫非这家伙其实挺喜欢小孩子？真的假的？完全看不出来啊？他一定要亲眼证实一下！ “身体没事吗？”宁次问道。 “没事没事！”鸣人笑了笑，“感觉跟平时没两样，毒应该是真的解完了。” 佐助将两人的互动收进眼底。 三人穿行而过小半个医院，正当鸣人都开始带着不自觉的欣喜，暗暗想象以后跟阳翔解释他还有另外一个爸爸的场景时，他们到达了阳翔所在的病房，阳翔的床就在宁次的病床边上并排靠着。 在窗边月光的淡淡辉映下，阳翔闭着眼睛，身上盖着一张星星印花小被子，匀速地沉沉呼吸，正睡得香甜。 佐助进房间后，径直走到阳翔的床边，他凝视了半晌阳翔露在被子外的金发与小圆脸，然后弯腰俯身，伸出手。 鸣人以为佐助是要摸摸阳翔的头，却不想佐助的手掌靠近阳翔后，又伸出两指，接着撑开了阳翔的眼皮。 “喂！你！”鸣人惊愕地走上前。 佐助动作很利落，没等鸣人来到身边，就已经收回手，重新站直了身体。 “他不可能继承写轮眼。” 鸣人彻底愣住了，“……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佐助看向鸣人，“陈述事实。” 鸣人一味地瞪着佐助，心脏好像被揪紧的酸痛让他几乎难以呼吸，声音都干涩起来，“你特地过来，就是为了确认这个？” 佐助却不打算再回答，转身与鸣人擦肩而过。 “喂！你给我等等！”鸣人一把抓住佐助的手腕。 “还有什么事？”佐助侧过头。 鸣人一噎，他只是下意识就这么做了，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拦住佐助是想做什么。 ……他已经说过不需要佐助负责了，那不管佐助怎么决定，好像……他都应该接受才对吧？ 鸣人有些迷茫地低下头，松开了手。 难道他心里……其实是希望佐助也能亲自照顾阳翔的吗？那、那样的话，会很奇怪吧？两个男人一起抚养小孩什么的，他就从来没见过有这样的生活组合，果然不太可能吧？ 鸣人出神地想了好一会儿，等他再抬头时，下意识地环顾了一周，那道黑色的人影果然早已不在，只有宁次还陪着他站在阳翔床边。 胸腔里那股压抑的酸痛感又隐隐涌了上来，鸣人抬手按了按心口，觉得很难受。 “宁次你先休息吧，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鸣人朝宁次笑了笑，“我可没虚弱到需要人一直盯着。” “不用，我陪你。”始终安静观察着鸣人的宁次开口道。 鸣人惊讶，“欸？这样的话你还得来回多跑一趟……” “没关系。”宁次没有给鸣人再拒绝的机会，自己先走到门口，“走吧。” “……哦。”鸣人挠挠头，也抬步往外走。 两人在寂静的夜色里并肩而行。 “为什么佐助会提到写轮眼？”宁次问道。 “……你听到啦？”鸣人顿时尴尬起来，这该让他怎么解释？ 宁次看了眼鸣人的神色，“是跟阳翔的生母有关吗？” “呃，这个，”鸣人犹豫再三，还是没敢说出全部实情，只道，“阳翔确实有部分宇智波的……基因？不过佐助不是说了吗，阳翔没有写轮眼，所以，应该关系不深……” 要是被知道阳翔也是佐助的孩子，村子里免不了会议论纷纷，到时候佐助很可能就更不愿意留在村子里了，没准还会嫌他又冲动说话，乱添麻烦。 听到鸣人显然有所保留的语气，宁次没有继续深究，点点头后就不再提及这个话题。等鸣人愿意彻底信任他时，自然能够了解清楚，他有很多耐心。 宇智波佐助在鸣人心中占据了太过重要的位置，他目前还没有自信能一举替代那个人，所以他不打算贸然做出超过界限的举动，让尚未理清感情的鸣人感到为难。 不过，应该无需等待太久了。 确认鸣人身上的毒已经彻底清干净后，第二天鸣人就被卡卡西叫去了办公室。 “这次任务比较特殊，白鸟组织虽然不是以战斗力闻名的集团，但从目前状况来看，已经有二十位以上拥有血继限界的中上忍被他们控制了。” 旗木卡卡西坐在办公桌后，十指交叉置于脸前，眼皮微垂，看着眼前的三人，“他们擅长使用各种毒剂，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鲁莽行事。” 说完，他眼睛一弯，突然微笑起来，“没想到还有能看到你们三人一起出任务的一天呢～” “嘿嘿！放心交给我们吧！”鸣人双手垫着后脑勺，自信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可是，”小樱有些不解，“这次任务居然需要同时出动三位特别上忍吗？” 通常这种跟毒有关的任务，她自己一个人就能圆满解决。这次却还追加安排了鸣人和佐助这两个目前忍界的最高战力，是不是太夸张了？ “不要小瞧这次事件，砂隐村可是已经由风影亲自出马了。”卡卡西正色道，“白鸟组织最让我们感到棘手的一点是，他们行动隐蔽，非常善于伪装。即使交战也都是一触即离，一击不中就干脆放弃，留下的线索非常少，至今我们也没有找到他们的巢xue。” “连我爱罗都被抓走了吗？！”鸣人立即追问，连我爱罗都参与了，却还要他们跟着出动，难道我爱罗已经遭遇了不测？！ “不，他没有遇到危险，他被暂时绕开了。我爱罗的忍具很容易被识别，对方没有上钩。” 鸣人松了口气，但随即从那话里反应过来什么，目光幽怨地看向卡卡西，“所以我们就不容易被认出来了吗？卡卡西老师……你是不是在瞧不起我啊？” 卡卡西汗颜，“……你们当然也需要乔装打扮，鸣人，你最擅长的术之一，不就是变身术吗？还有比你更适合的诱饵吗？” “那倒是，哈哈哈～”鸣人瞬间被顺毛。 小樱的头上也挂上一滴冷汗，真是的，二十岁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被俘的忍者消失前主要集中在哪些区域。”站在边上始终一言不发的佐助终于开口。 “具体情报都在这里了。”卡卡西抛出一个卷轴。 佐助接过，拉开卷轴，鸣人小樱一起围了过去。 “大多是在闹市区诶！” “真是狡猾，人群聚集的地方，简直防不胜防。”小樱皱了皱眉。 “所以，建议你们可以在三日后雨香村举办的花魁大比上碰碰运气。按理说，他们不会放过这种人潮聚集的庆典。” “花魁大比？那是什么？花魁不就已经是最厉害的了吗？”鸣人看过自来也的书，花魁他还是知道的，但大比是指什么？ “有些知名的游廓会举办比赛，让各楼花魁进行才艺类的比拼，算是一种宣传手段。” “小樱你懂得好多啊。”鸣人感叹。 “之前在那样的地方做过任务，留下了不太好的记忆。”小樱沉声道。 卡卡西看了看三人，道：“那你们就各自回去准备一下，明日尽早出发吧。我爱罗已经过去了，你们可以在那跟他汇合。” 鸣人一愣，“啊？我爱罗也去啊？他作为风影不应该很忙吗？该不会是……想借任务的名义去看漂亮jiejie吧！没想到耶……哇！小樱你干嘛打我！” “真是的，仔细看卷轴啊！被抓走的忍者有大半都来自砂隐村，又不可能再派人去自投罗网，我爱罗当然不能坐视不理啊！” “对哦，嘿嘿，误会他了。“鸣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小樱推着鸣人往办公室外赶，“别啰嗦了，快走快走，别打扰火影大人办公。” 小樱和鸣人走后，办公室里只剩下卡卡西和佐助。 卡卡西促狭地眯起眼睛，“我听说这次是你帮了鸣人哦，鸣人肯定很感激你吧？” 闻言佐助冷了脸，转身就走。 “我也从纲手大人那听到了不少东西，”卡卡西看着佐助的背影，继续道，“事到如今，你是在担心鸣人的记忆可能会恢复吗？能够两人攜手解决的问题，何必……” “与你无关。”佐助打断卡卡西。 听到纲手，他停了脚步，但卡卡西提及的与他想知道的内容毫不相干，他现在没有时间陪卡卡西闲聊。 “鸣人曾经说我对你偏心，我已经反思过了，虽然他现在也不缺我的关心了……喂，听人把话说完啊……” 卡卡西望着佐助身形消失的方向，无奈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