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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陈辰开了口:“请把你做的告诉我。”“你们的人,是我给的钱,那袋东西是对方送给我的,我呢,做了个顺水人情送给了你们,”余笙笑,眼尾微微上挑着,很撩空气:“你们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呵,”陈辰苦笑着跌坐进了凳子里,他头靠在椅背上,抬手捏了捏爆痛的太阳xue:“□□被改了时间,你还真是不想要我的命。”“不想。”余笙笑得乖巧。这样看来余笙除了收买工作人员没犯任何别的事儿,可陈辰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事儿没这么简单,陈辰嘴唇动了动,想要说点儿什么,可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白远,被收买的时候还没入职,理论上来讲,收买工作人员的罪名不成立,对方想要把他们炸飞的□□被余笙改到了一天后,算是救了包括周围居民在内的所有人。但凶手寄给余笙的罪证,他为什么偏要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们?半晌过后,陈辰的嗓子哑到说话艰难,但他还是开口问了余笙最后一个问题:“还有其他想告诉我的么?”余笙听着陈辰好像被砂纸磨过的嗓子发出的声音后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这个表情一闪而逝,很快他便再次提起嘴角:“没有了。”“走吧,没有证明你犯罪,或参与犯罪的证据。”陈辰闭着眼,看起来也没有睁开的打算。余笙点点头,弯着眉眼走到门口,他将门推开后,握着门把手的手指里无意识的上下点了两下,接着他回头略带笑意地说:“对了,十年前的桐江路案凶手绳之以法了,可凶手之后的事情还没完。”说完,门被关上。闭着眼的陈辰在脑海里琢磨了三遍余笙这句话,在第四遍的时候他猛得起身,抓起外套冲出审讯室,一路怒气冲冲地冲进了资料室,工作人员还没打完招呼,陈辰便哑着嗓子怒道:“把十年前桐江案受害者的所有资料找出来给我!”“好好好。”大家没见过这样的队长,全部放下手里的活儿,开始做他交代的活儿。而另一边被放出来的余笙在市局的门口悠闲地倚着门框,看上去他并不打算离开,门口看门的老警察一脸慈祥地打开小玻璃窗问他:“孩子,等谁呢?”“等我老婆。”余笙一脸纯良无害地回答。“你老婆是这儿的小警员啊?”老警员笑得褶子多了两道,余笙注意到他脖子上横着狰狞的疤痕,反问了句:“爷爷,您这是执行什么任务伤到的?”老警员被余笙这句爷爷叫得眼睛一下红了,他摇摇头没再说话,接着没几秒钟他就把小窗户给关上了,余笙看到老警员走去了窗边。余笙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他看着外面墨染的天空心里想着,如果他最爱的人被人伤害了,他能不能做到老警察这样——对这个世界以德报怨。他可能不会,也可能不会。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余笙的上衣扣子也已经被他扣到了最上面的一颗,终于,他身后传来了高跟鞋的声音,余笙转过身,对栾馨伸出手,沉在月色下的少年挑起一侧嘴角,眼神炙热,站在走廊灯光下的栾馨脚步一顿,心脏漏跳了一拍,她站在原地双手插进裤兜里,脸上挂着疲倦的笑意:“回到你自己的世界里去。”余笙暧昧不清地笑着说:“老师,是你带我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体会到这世界最快乐的事,现在怎么能说让我回去就回去呢?”栾馨知道他这话指的是什么,她也难得的没有被羞耻感覆盖:“余笙,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别开玩笑了。”“老师,我们先去吃饭吧,明天再说,我好饿。”余笙朝栾馨走来,他没走一步,轮廓便被白炽灯照得清晰一分,栾馨看着他只想要跑,她开始害怕自己会被余笙的少年气吸引,接着让少年变得不再少年,她觉得这样干净的少年应该生活在阳光之下,不该被这个世界任何的阴暗打扰。余笙走到她面前后弯下腰,平视她的眼睛:“老师,案子应该结了吧。”“结了。”栾馨声音微弱。“凶手是?”余笙抬手揉着她的头。栾馨猛地抬起头,带着不忍的眼睛里泛着水光:“光华大学医学院16级全体师生。”☆、第二十三章“什么?”余笙僵在原地。白晃晃的灯光砸到他们的头顶。只听到栾馨的声音像幽灵般地响起:“他们在送回来的包裹里面的残肢里发现了十七人的皮脂,DNA检测指定为光华学院16级的十七名学生。”“可这也不能指认为他们为凶手。”余笙皱眉,每次这件事几乎就要浮出水面的时候总会有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是啊,三天后学校会公开说明,到时候再看吧。”栾馨抬手抹了把眼睛,接着向前走去,路过门卫的时候她对老警员打了个招呼,余笙忙跟上她,走出市局大门后,栾馨没有叫车的意思,就沿着围墙慢慢地走,余笙跟在她身旁一语不发,走着走着,栾馨突然开口:“门口的老警员,十年前他的小孙子因为他查桐江苑的案子结果被凶手绑走,片成透明的rou片寄给了老警员,他脖子上的疤十五年前追踪一起入室抢劫被凶手用镰刀滑的,也是同年他的儿子、儿媳被凶手杀害。”余笙不知道说什么,所以没说话,只听栾馨接着用平静的声音说:“我当时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就很不明白,他为什么能承受的住这样的不公,为国为民,却失去了自己的亲人,失去了自己的家。”“不怪国家,也不怪人民。”余笙开口,他的声音里透着无奈,飞来横祸失去家庭、亲人的人不在少数,怪谁?怪天、怪地、怪这世道还有黑暗的角落?栾馨低头踢开路上的石子儿,然后说:“是啊,老警员也是这样说的,我十岁的时候问他为什么不哭,他那时候说的话整整十五年,我半个字都没忘,他说‘我无儿无女,最后的亲人被凶手片成rou片送给我,好像放在谁身上都应该哭一哭,但我不是普通人,我是警察,我哭了谁来抓凶手,谁来保一方平安’。”栾馨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少,最后几乎已经听不到她在说什么,但是余笙听懂了她的意思。两个人又拐了几个弯儿,在路灯坏了的胡同前,栾馨停下了脚步,她转过身看着余笙:“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被无端的卷入黑暗,无端的离开,请你站在灯下,永远。”余笙的手垂在身子两侧微微颤抖,他几次想要抬起来去揉栾馨的头,可最后他还是没能抬起手来,他甚至连强行扯出个微笑都做不到,路灯照射下的灰尘在余笙的眼前乱飞,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余笙叹了口气,抬脚走到栾馨旁边:“走吧,很晚了。”最后,他也没能对栾馨作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