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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的人头桃枝掩埋殆尽,再也寻不见踪影。“兴哥!”苏小慈大叫,脸上血色尽失,脚步不受控制往下踏出一步,却被随后赶到的白蟾宫拉了回去。“快走!没时间救他了!”“兴哥……”苏小慈凝愁蕴水的眸子一片怔愣,似乎没反应过来这突如其来的事到底是如何发生的,低低喃呢着倌兴哥的名字。“走!”白蟾宫未再给她出神的时间,收起白鳞剑抓住她,甚至不管下面的阖桑和模样,提身带着苏褚二人朝塔门飞去。可就当三人想要破开大门出去时,白蟾宫带着另外两人,被墙上突然闪现的红光弹了回来,好在他转动身形,攀着墙壁,几个侧身躲开喷涌而来的人头。千钧一发之际,白蟾宫瞥到旁边有一处裂开的山缝,足以两人通行,便带着褚宁生和苏小慈飞身钻了进去,奈何山缝太狭窄,头顶的红伞刚自行收拢想要钻进山缝,却被随之赶上的人头树枝咬住拖了下去,白蟾宫想要抓住已经来不及了。白蟾宫心底一沉,收紧手,正想击落洞口的石头挡住外面的人头树枝,忽而见逼至洞口的人头树枝被人从外全部击溃,下一刻,阖桑与木鱼跳了进来。阖桑回身,在下面那群恶心的东西再次窜上来前,展扇切落头顶的山石,将洞口堵住了,尖锐的鬼叫声全被隔绝在了山石的另一边。落地的褚宁生,扶着墙狂吐起来。白蟾宫注视着最后跳入山缝的两人,眼底一抹失望一闪而逝。阖桑回身,目光深沉地远远看着白蟾宫,一步步走过去,立在白蟾宫身边,面无表情的,低低说了一句:“好狠的心呐……”白蟾宫抬起眼帘,平静地看着阖桑,随之沉默地转身,撑着红色艳伞,往山缝的深处走去。目光随着那一抹绝色冷漠的背影拉远,阖桑眯起眼眸,低喃:“毒蛇……”或许方才那般混乱的情况里,别人不会注意到倌兴哥为何会突然失足掉进满是人头的桃枝堆里,但是阖桑清清楚楚看到……倌兴哥是被脚上突然缠上的红线,生生扯进了人头之中。作者有话要说:☆、第四十二回“长宫你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山洞内,衣着素白罗裙的美丽女子,怀抱着不停啼哭的婴儿,脸色苍白地推搡着身旁的素衣道士。“这时候,我不能就这么走了!”素衣道士抓住女子的手,双足定在原地,坚决地摇头。白衣女子的双眸微红,她含着哽咽,低声说:“我要去找相公,你快离开这里,他们就快找来了!”素衣道士仍旧摇头:“你一个人如何对付他们?龙女,让我跟你一起去。”白衣女子将他往洞里推去:“不行!你若是有什么损伤,我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她低头看向怀中的婴儿,眼角滑下晶莹的泪滴,将婴儿送进了道士的怀中,“替我照顾我的孩子,长宫……就算我和相公都活不了,但是孩子是无辜的,求求你让他好好活下来。”婴儿不停啼哭着,几乎充斥着整个空旷的洞xue。“龙女……”素衣道士面色痛苦地低吟了一句。“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这也是相公的骨rou……”白衣女子小声啜泣,单薄的肩头细微颠动着,“长宫,拜托你,求求你……”素衣道士紧抿双唇,下一刻,五指收拢,抱紧怀中弱小的婴儿,又好似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静静沉默着,脸上的哀色却未减半分。白衣女子会意一笑,留恋地收回覆在襁褓上的手,缓缓向后退去:“多谢,长宫,若有缘,后会有期。”转身,朝着洞口飞去。“龙女!”白蟾宫倏尔睁开眼眸,猛然坐起。他剧烈喘息着,一双墨黑的眸子失神地望着前方。“做恶梦了?”阖桑坐在他身边,曲着一只腿背靠在墙上,正看着他。过了许久,白蟾宫转头看向他,涣散的眸子慢慢聚拢神彩,他对阖桑说:“五公子不休息么?”墙上油灯投下的微光里,他黑色的鬓角渗着细细的汗珠。阖桑笑了笑:“我怕我一觉醒来,就只剩我一个人了。”从山缝里进来之后,他们一路往深处走去,奇迹般地找到了一间石室,看四周,似乎还有通往其他地方的路,众人便点亮墙上的长明灯,各自休息了下来。白蟾宫沉默了一下,略微疲惫地闭了闭双目,向后也靠在了墙壁上,过了小片刻,才看向阖桑道:“五公子,你有话问我?”他知道,阖桑不是简单的在担心他逃跑。收回目光,阖桑看着前方光焰昏黄的油灯,轻声道:“我以为你会做噩梦,是因为那个被你拉下深渊的艳鬼,但是,没想到你会喊着白龙女的名字醒过来。”他看向白蟾宫,似是想要将他看穿一样。白蟾宫与他对视了一下,侧目看向别处,无声了片刻,才毫无起伏地回道:“我说的故人,就是白龙女,方才……只是梦到了往昔旧事。”阖桑没有太多的惊讶,他问:“因为看到了青兆,所以想起了以前的事?”顿了顿,若有所思地说,“倌兴哥被你拉下去做了替死鬼,你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是不是只有从前的事,你才会那么关心?”“如果五公子看不过去,大可叫神将来捉我,说不定上界会嘉许你,让你早日回到神界。”阖桑笑:“我不可能回去。”这句话似乎别有深意,但白蟾宫没有深想。他看了阖桑一眼,起身站了起来:“五公子休息一会吧,白某四处看看。”语毕,朝石门走去。“你不想知道那个和尚是谁?”阖桑突然问道。白蟾宫顿住脚步,回身:“听书生的口气,似乎他跟你们提起过。”“伽蓝寺的主持是来自西方佛国的求那罗什,当年伽蓝寺一夜之间变成荒寺,寺里的僧人直到现在都没找到,你没注意到吗?”阖桑顿了一下,一字一句缓慢地说,“那些攻击我们的人头,头上有戒疤。”虽然rou几乎都已干瘪腐烂,但有些人头上还尚能看得见一两个模糊的戒疤。白蟾宫有些诧异,他原以为那些人头都是这些年来被拖进塔里的旅人,但听阖桑如此说,那些人头应该都是当年失踪的僧人。可那个黑衣僧人是谁?褚宁生口中的“大师”又是谁?他想到什么,却又蹙着眉头摇了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你在想那个黑衣僧人和褚宁生口中的大师,就是求那罗什?”“不可能,”白蟾宫打断他,“求那罗什是佛国高僧,早已修得莲花金身,不可能会被阴邪入侵变成现在这样。”可他沉默了一下,好似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