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dsm小说 - 言情小说 - 征服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92

分卷阅读292

    “入营,营里有一起训练相互关心的好兄弟,修到数字头后,我遇上了一生都敬重的烈炎老师……”七裳停下,看了看炀蓝蓝的表情。

炀蓝蓝摆摆手,示意不用避讳。

七裳轻轻笑了笑,“就像父母兄弟又都找回来了一样,我活得不冤枉了。出营后,跟了火老大……她,虽然待我很……,但能呆在西区,我感觉……”七裳低头想了想,轻轻吐出两个字,“心安。”

两个字说出来,两人都沉寂。

“好个心安。”沉了好一会儿,炀蓝蓝探手按住七裳的肩,重重重复,“好个心安。”

一声“好”,把笼在七裳身周淡淡的忧伤一击而散。七裳震动地抬起目光与炀蓝蓝对视。

两人从对方的眸子里看到同一种情绪,赞赏。

-----------------------------------------------------------------

正午的日光从树叶中透射在地上,印出朵朵光斑,不耀眼,让人无端想到跳动着的音符,抑或是新生命的悸动。

七裳和炀蓝蓝一起侧头,看树荫外远远列队经过的侍卫,回过头,七裳看着闲适地倚在椅子里的炀蓝蓝,有片刻出神。

炀蓝蓝挑起眉毛,懒懒地动了动。阳光正暖,她浑身嗜睡细胞又开始活跃起来,加上方才和七裳的一番畅快的交谈,让她心情异常平静起来,这会儿变得更加慵懒。

“想说什么?”感受到七裳一双眼睛总看向自己,炀蓝蓝微闭着眼睛随意问。

七裳抿抿唇,心里有某个念头蠢蠢欲动。方才亲手剖开伤口,展示给主上看的痛楚,已经隐进他最深的眸子里看不见,但心内的撕磨,却隐隐还在痛。他出神地打量着炀蓝蓝,这位亲手迫他撕开旧伤的始作俑者,目的达到,此刻竟心满意足地准备睡去了。七裳不禁心里有些冤枉。

“主上,您对七夜,也这么……”七裳突然开口。

“怎么?”听到七夜的名字,炀蓝蓝精神了点,睁开眼睛。

七裳顿住,仿佛措了措辞,再抬起眸子,笑意渐渐在唇边绽放,他一字一顿,“这么……霸道。”

“呃?”

万没料到一直温润谨言的七裳,在这次谈话的过程中,会放松到这个程度,炀蓝蓝霍地坐起来。

七裳怔了一下,龙有逆鳞,方才谈的融洽,不代表他可以随意挑战主上的脾气。七裳抿唇看着炀蓝蓝。

炀蓝蓝看着七裳的表情,突然想到那回在夜色,最后,七裳也是激怒了自己。当时为什么忍下没发作呢?炀蓝蓝转动脑筋想了想,不禁莞尔,刚和人家推心谈过,不好就这么翻脸。七裳对她的反应,心里是有把握的。

她转目看了看貌似一脸无辜的七裳,滞了一下,忽然转目一笑,心里有了计较,

“那当初,火jiejie对你又怎样呢?”

“当初?”七裳挂在唇边的笑意僵了僵,目光有些闪烁,“你们……处事的方式是不同的。”

“喔?”炀蓝蓝感兴趣地挑起眉,还适时地挑起了尾音。

七裳抿了抿唇。明白自己这又是跳进炀蓝蓝的套里了。看来,他和火老大的事,也得一齐再翻出来了,他苦笑了一下,“主上,果真是霸道。”

“呵呵。”炀蓝蓝不赞同地摇头,笑意却挂在脸上了,“你还真敢指责主上呀。以前在火老大面前,你也是这样的吧。还亏得东区人人以为,七裳是个谨言慎行,老被火老大欺负的可怜家伙呢。”

七裳知道她的意思,他在西区的那段经历,外人怎么看都透着辛酸,炀蓝蓝轻描淡写地开句玩笑,是不想让他心理负担太重。

“阿璃……虽然有时偏执了些,但我又不是木头,怎么会感受不到她的爱意呢?”七裳索兴直入主题。

炀蓝蓝心里感叹,果然和七裳说话,不用费力,“她有时那么待你……你不怨?”

“怨?”七裳微皱眉,好像在认真地想着答案,滞了几秒,七裳从沉思中醒过来,深深看了炀蓝蓝一眼,“有些事,她没说,我是不知道的,……您是知道的。”

炀蓝蓝看着七裳,缓缓点头,“对,她以前的一些事,我知道些……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

七裳怔了怔,摇头。

“你不想听听?”

“以前想,后来……”七裳淡淡笑笑,摇头,“不想知道了。阿璃为什么会……那样……,我想,肯定与她以前的一些事有关联?也许,她心里的苦,就在于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我。”七裳抬目看着炀蓝蓝,“她若不亲口讲给我听,我就不问。”

“你真的想得这么开?”炀蓝蓝追问。

七裳坚定地点头,“是。”他目光转向一侧,仿佛自语,“呆在一起,时间长了,就会成为习惯。我们习惯了那么相处,不难。”……阿璃就象一团火,一根绳,被包裹其中,窒息,烧成灰烬前的感觉就是热烈而窒息的吧。七裳目光开始迷离,好像眼前又出现了火狐狸媚气的脸。他璨然一笑,如画的脸庞,仿佛最美的烟花燃烧爆出的美丽瞬间,令人呼吸一滞,惊艳。

炀蓝蓝看着这个与平常截然不同的七裳,迷离又热烈,淡然又执着……她心里起伏难平。明明知道他心里装着别的人,作为主上,此刻却没觉得多么难以容忍。是七字头近侍,所以必须一心一意把自己奉给主上,这个意识,第一次,在她心里为七裳打了折扣。

“主上,您对七夜也这么……”炀蓝蓝脑子里突然想起七裳方才的话。“霸道”一词,方才只觉是七裳的玩笑,现在再想起来,却异常震动。

难道不是这样吗?炀蓝蓝心里震动。一个活生生的人,被要求完全透明地呈现给自己,对于被呈现的一方,该是一件多么难做到的任务?除非,他舍得下心,亲手解剖开自己。

炀蓝蓝心里映出七夜几番痛苦挣扎时,或凄楚、或无助、或绝望的眼神,心里象被钝刀割了几千下似地,又疼起来。

自己对七夜曾做的一切,是不是……有些残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