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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个假象。我叹道:“不然呢?”船悠悠行到了江中。船夫放下了桨,整了整斗笠,盘腿坐在船头唱歌。声音在空旷的青屏峰间回荡,就着微波荡漾的水,一时间吸引住了我们两个人。可即便如此,回过神来,仍就回到了原来的问题。“你当真不记得把他放在了簿中哪一处?”又是一个这样问我的。我又想叹气了:“我要是知道,岂非就是故意把他写上去的?再说了。我同人说过好多遍。劫数乃心变之数。都说情劫命劫,其实不准的。因情殒命,岂非也是命劫?”我只能保证武曲星君性命无忧,最后顺利归位。不然平白消了一条仙灵,天上缺了个职位,可怎么了得。我可不想身兼数职。谢容道:“简言之,你只要他活着。至于他如何活着,你便不管了。”我道:“我也管不了。”他沉默许久,叹了口气。从刚才我就想问:“你似乎格外关心他?”谢容微微一笑:“我是格外关心你。”“罢了。”他说,“总归你保护他,我保护你。你们谁也不会有事。”哦?本来能有什么事。我没被关进天牢,已经是万幸了。我笑道:“你从前来中天的次数都很少,我从没想过,这回你竟然愿意从西天跑下来。”还如此的坦诚。令我意料之外。“我也没有想到。只是你离开之后,我便觉得格外想你。”谢容说得十分坦率,他一本正经,仿佛自己说的只是天气如何之类的大实话,却丝毫意识不到每个字每句话都令人十分不好意思——并不包括我。我只会高兴,不会害羞。对。脸皮厚。我略有得意:“这说明从前我缠你那样紧,到底是有效果的。”来来回回的往西天去,并没有白跑。谢容看着我,连说话的声音都柔和了许多:“凡事有因必有果。”不错。这世上恰好的事并不多。只是我恰巧喜欢你,你也恰巧因此喜欢我。我看着他,心中微动,在脑袋反应过来之前,话已经出了口:“你不是说,回来后就给我摸尾巴的么?是否算数?”话出口,别说他,连我自己都愣了一下。我本想干笑两声,以玩笑搪塞过去。不料对面的人目光微动,低声道:“算数啊。你要摸么?”我手一抖,酒都洒了一半。“你,你本体不是蛇的吧。”他是以人入道,非妖道出身,这点我早就打探清楚了。谢容低低一笑:“是不是,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船舱狭窄,空间不大,两人在其中周转很难。稍有些大的动作,船体就开始晃荡起来。刚才的酒有点香,香的我有点晕。我有些结巴:“要,要不回去?”船夫就在外头,他忽然掀帘进来,瞧见了不大好吧?谢容道:“怕什么。你觉得他能瞧见什么不大好的?”话都说到这口上。不摸我真的对不住自己的良心。我颤颤巍巍伸出手。隔着衣服顺下去……沉默了。下一瞬猛地僚开他下摆。“你真的有尾巴?!”一条长长的蛇尾轻轻拧动着,青蓝青蓝的。纵使在暗小的地方,也掩不住它鳞片上折射出的光彩。谢容讶异道:“不然呢?你本来想摸什么?”我:“……”但这实在太震惊了。我忽然觉得我大约并不了解谢容。根本不曾想过他竟然是个有尾巴的。大约是我表情太怔忡,一眼就能让人看出心中想的什么。谢容双眸低垂,拿蛇尾勾在我手腕上,借着力道,按上他的身体。触感凉而软,是真的,并不是幻像。“这是蛇尾。”谢容与我解释,他想了想,“比如小腿?”我沉默地按上去:“这里呢?”他呼吸顿时急促了几分:“膝盖?”“那这里?”“……”我手越摸越往里。不知何时蛇尾消失了,手下是温润细腻的皮肤。再往上,就不是腿了罢。两人莫名其妙地就挨得很紧。掌下的人衣衫微敞,握住我的手冲我笑,已经变回了原来的形貌,浅淡的眸光一闪一闪的。“文昌。你还想做什么?”声音低哑,却并不拒绝。我没有回答他。顾不上。菜不是好菜,酒不是好酒,但是,这当然是一场盛宴。此刻我总算深刻明白,什么叫意乱情迷。早前我隐忍,自我安慰是为他好。后来我克制,还算能有理智。现下就算是天皇老子站在我面前,我也不愿意松手了。这个人他就是我的。不管什么时候。作者有话要说:楼主:哇光天化日。哇众目睽睽。文昌(淡定):摸个尾巴而已。谢容(更淡定):顺便研究人体结构。两人齐声:你想什么呢太流氓了吧。楼主:……&%……¥%第38章紫气东来(十一)船夫隐约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但是船舱内笑语吟吟,两位客人相谈甚欢,他就不去打扰了。这里青山配绿水,偶尔有飞鸟掠过。实在适合睡个大觉。他这一觉,就睡到了日暮黄昏。还是被人推醒的。船夫一睁开眼,就见一位相貌堂堂的年轻人在朝他笑,见他醒来,笑意更深。这人他当然认得,全宋城的人都认识。文家的二公子。包了他船的人。“好了,他醒了。我们回去吧。”舱内探身出来另一个人。如山似水,暗花绣丝轻袍,瞧着又清贵又得体。他一边起身去拿桨,一边心中暗道,宋城的小姐姑娘,估计又要开心好一阵。江心离岸有些远,待两脚踏上地,谢过船夫后。谢容瞧了瞧天色,日头都落没了,他怨我:“已经这么晚了。我早说直接带你回去。”飞回去?这怕是要吓坏一众人吧。我失笑:“你也替船夫想想。他发现船上没人了怎么办。”谢容带着笑意:“不是因为你想与我多处一会儿?”嗯?“对。”我说,“此时岂非风景正好,是我想和你慢慢走。”可明明是这样说着他的话讲的,谢公子却又有话怼了:“难道回去便要与我分开。还有多处少处的区别。”我哑然,半晌道:“好。对。你说的都对。”他装不住正经,噗嗤一声笑出来。我温柔地瞧着他。只觉得就像现在这样两人说说话就很好,过一时是一时,前因后果再也不去想它了。我紧了紧与他相握的手:“今晚你便走罢。”他一怔,面上忽然有些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