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
再清楚不过。接着,卫香生偏过头去,高傲一哼,“哼!”小小一介伶人被捧得猖狂至此,可见儇王爱戏成痴所言不虚了。想他头戴金冠,雪衣何曾染过微尘?他难以置信有人敢这么当面顶撞他。吕嗣荣惊讶地质问:“你胆子好大!你真的不怕本王治你的罪?”卫香生直眼抬头望吕嗣荣,朱唇启闭,“儇王每日回府都要听草民唱上一段解闷,若是遥王治我的罪,今日没有命子回去,也就不好向儇王交代了。”这言下之意,竟是赤/裸裸地昭示儇王强过遥王的意思。“尖酸刻薄,以下犯上,如此德行竟好意思自诩戏界泰斗?真是叫人笑掉大牙。”萧季凌突然站出来,抬起下巴直接挑衅卫香生。“你又是谁?”卫香生如同一只高昂的斗鸡,这才看到了一直站在这里的萧季凌。“在下萧季凌,艺名霜花,三花团班主。”萧季凌直视卫香生,平心静气地自报家门。翩翩少年郎,佳逸忽若神。卫香生从未见过长得如此俊美的公子,原来他就是别人口中现在的京城第一。“你就是霜花?”此疑问句明显地失却了方才的鄙夷,反而有了一丝跃跃欲试。卫香生瞳孔微张,眼中藏有兴奋,嘴角一笑,忽然热血沸腾,“......有意思,有人说你是当今的京城第一?让你看看我的本事!”说完这话,卫香生便夺过侍从手中长/枪,一个打挺翻上马车顶,开始将长/枪耍起来。女子在马车顶上表演杂耍,长/枪与手足在空气中浑为一体。她仿若空中飞燕,已然化成了一阵翻卷的风。那身段,那技术,皆是精堪得天下没有第二人可以媲美。围观众人叹为观止,纷纷鼓掌喝彩不断。见到王爷鄙夷,见到伶人却热情,萧季凌看出了,此人断然是一个戏痴无疑。此时,街道的另一边儿尽头,儇王吕嗣昭的仪仗浩浩荡荡地过来了。第6章和解“二皇兄,为何在此与一干下人拉扯不清?”吕嗣昭手里摇着折扇,眼里映出的是虚空的街景。“三弟也来了。”吕嗣荣对他点了点头,而后就将酆桃转述给自己的话又原样给吕嗣昭讲了一遍。那卫香生果然不知收敛,一跃从马车上下来,带起的劲风吹动了几人的额发,吕嗣昭非但不责怪反而还笑着叫了句:“好!”见到这幅场景,方才对卫香生所作所为感到惊诧的围观闲人心里多少有些明了,不过是狗仗人势罢了,儇王的势力强于遥王,所以她就敢骑在遥王头上拉屎。“方才的情形,明明是二殿下府上的马车冲撞了我的马车,我带的这许多人,各个都可充当人证。”卫香生注视吕嗣荣,这般大话也是信手拈来。“况且,我是三殿下府上的人,自然一切都得向着自家王爷。大伙儿莫不是忘了在太子府上那档子事?我今儿还就把话放这儿了,往后遥王府的下人见着我,最好夹着尾巴走,我什么时候能为儇王爷出完这一口恶气,还得看心情。”卫香生挑着长眉,琢磨着自个儿指尖上的艳色蔻丹。吕嗣昭生得俊美,又因那一双灵气的眼眸显得慧黠。他笑得不怀好意,真是叫人看着赏心悦目的同时又恨得牙痒痒。“霈山这话说到点子上了,是该出一口恶气。”吕嗣昭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说出的话却叫一向儒雅的吕嗣荣保持不了镇定。当日在儇王府本就是他先提出要买三花团,吕嗣昭也没有表明非要抢夺不可,今日却在这里显出睚眦必报的本性来,仿佛是诚心要寻他的难堪。吕嗣荣看着他,沉沉地轻声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吕嗣昭摊手。“你是皇子,是王爷,我不会和你计较。那天的事,我可以不和你计较。若今日霈山欺压到你的头上,按照律法,就算是当场将她斩了也不为过。可她为难的不过是你府中区区一个下人,你又何必放在心上?”“即便是李贵先撞了你府上的马车,最多也不过要他赔个钱,修个车,随便打人是哪里的皇法?”李贵的车技吕嗣荣心里清楚,但是他不想听这主仆二人胡搅蛮缠,如果能尽快解决这件事,要他损失些银钱也是可以的。“今日是下人们之间的私人恩怨,下人之间,向来是谁比谁强就谁打谁,一向都是这样的。遥王,你不会偏私吧?”吕嗣昭避重就轻,倒是把吕嗣荣绕成了不公正的主。卫香生出门配的是双骈的马车,前前后后差不多跟着五六人服侍,排场比一般的官家小姐还要大。李贵又必定碍着自家王爷情状不敢反抗,虽说遥王深得太后喜爱,但是儇王得的是皇帝的厚爱,他若是前脚一本奏折参上去,后脚到遥王府的就是一道责罚的圣旨。有时候李贵真想问问皇上,难道中间夹着的这个就不是您亲生的儿子吗?可李贵毕竟是个下人,这辈子都轮不到他去问皇上这句话。他连忙拽着吕嗣荣的裤腿哭求:“殿下,您别管奴才了,是奴才做错了事,就让他们打吧。”别说,吕嗣荣还真是没有办法,吕嗣昭威胁他至此,如果他还是要护短,那明日从宫里送出来的恐怕就是赐给李贵的三尺白绫了。没有什么好讲的,吕嗣昭现下是明显护着卫香生,已经不讲道理了。于是他退了一步,算是默认了,服软了。儇王上过战场,杀伐果断,这气场通常无人敢与其争锋。萧季凌不想送死,但是他讨厌他,连盯着他的眼神都像是射出冰冷的毒箭。如果管用的话,吕嗣昭下一秒就该倒地而死了。当然,这样的目光也很轻易地就被人家发现了,“霜花,为何这样看着本王?”吕嗣昭不以为意,平静地讲述他心中的事实:“霜花,你不要以为你太重要,并不是两位王爷在为你争风吃醋。”“而是,我儇王府的人,本王也从来不会叫他受了外面的委屈。为我唱戏的伶人,我不会让他受半点委屈。”吕嗣昭嘴角上扬,露出一个骄傲的笑容。那气度,就是“我想怎样就怎样,没有人奈得了我何”的气度。吕嗣昭这话是对着萧季凌说的,可字字词词却都是在讽刺遥王。讽刺遥王,连自己府上一个太监都没能力保住。萧季凌听他胡言,并不回应,只是撇过头去。经过这番宣言,他的形象并不会因此在萧季凌的心中高大多少,反而是厌恶之余又多了一层厌恶。虽然做着下九流的行当,但是萧季凌从来没有把自己看做下等人那般轻贱。纵然别人觉得伶乐很卑贱,他也不觉得伶乐很卑贱。伶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