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4：曲有误（下）

    乔瑾开始了演奏，他的手指修长而灵活，在琴键上轻捷地翻飞，一口气弾完，周瑜赞许地点点头，说：“很好，这一曲已经很娴熟了。接下来可以直接练习下一曲了。”

    乔瑾再次蹙起剑眉，说：“周老师，你不示范一下吗？”

    周瑜微怔，这剧情的走向和姓郑的昨天说的有出入，姓郑的昨天只说帮学生纠错，没说让她亲自示范。

    不过她也是有备而来，今天上课的曲目自然是要提前练习了一下的。最近几个月周瑜都没怎么碰过家里的钢琴，但这曲子她曾经得心应手，昨晚巩固了两遍，还不至于在学生面前出丑。

    周瑜起了身，乔瑾给她搬来另一张琴凳，周瑜坐下，对着曲谱弹奏起来，然后，她才给乔瑾讲了要点。

    乔瑾开始试着弹奏，第一遍不够流畅，第二遍渐入佳境，可惜快要结束时，出现了一个不和谐的音符。周瑜看了他一眼，结束时乔瑾抢先开口：“我知道哪里错了，不小心弹错的。”

    “演奏时不能走神啊。”周瑜说，“我看你嘴唇发白，是不是不舒服？”

    乔瑾点点头，“我刚才有些头晕。”

    周瑜问：“那你还能坚持吗？”

    乔瑾说：“我再来一遍恐怕还是会出错，不如老师你示范一下你喜欢的曲子吧，把课时上完。”

    周瑜觉得有些倒霉，毕竟弹钢琴其实也是体力活。她点点头，在曲谱里挑了一首，弹奏完毕时正好到下课时间。

    乔瑾收拾了东西率先告别，周瑜整理了教室才离开。然而，出门就发现电梯口的地上横陈着一个人，正是乔瑾。周瑜慌忙上前，蹲下身拍拍他的脸，喊他：“乔瑾！”

    过了几秒，乔瑾缓缓睁开眼。周瑜问：“怎么样？要不要打120？”

    乔瑾缓缓摇头，周瑜伸手扶他，“那我送你去医院。”

    乔瑾躲开周瑜的手，拒绝：“不用。我回家睡一觉就好。”

    “那怎么行？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被你家长问责，我可担不起责任。”周瑜说完，将他拦腰抱起。

    乔瑾身体离地的瞬间，大脑一片空白，一阵竹叶香钻进他的鼻孔，让他感到熟悉又陌生。等他反应过来时，周瑜已经抱着他进了电梯间。

    乔瑾想挣扎，四肢却使不上力气。好在电梯里没有第三个人，一进电梯间周瑜就放下了他。

    周瑜倒不是怕“清誉”被毁，而是她实在没力气了，乔瑾看着瘦削，但骨头重得不得了，毕竟身高摆在那里，再抱下去，她的胳膊就要断了。

    乔瑾倚在电梯间的墙壁上，嘴唇依然苍白。出了小区，周瑜打车载两人来到附近的医院。

    乔瑾自己挂了急诊号，周瑜执意陪着他跑上跑下地检查化验。大概是明白了周瑜怕自己家长问责的心理，乔瑾没再驱赶她。

    只是两人的外表过于出众，到哪里都是引人注目的存在。周瑜这才想起“清誉”这一层，对周瑜而言，她之前主动抱了乔瑾等于是她占了乔瑾的便宜。比起自己的“清誉”，周瑜更在意乔瑾的“清誉”。她有些后怕，万一当时乔瑾醒不来，万一她打了120，万一急救中心的人在电话里指示她给乔瑾做人工呼吸那才是真完了。

    等化验结果的时候，周瑜问乔瑾：“你想喝什么？我去自助机帮你买。”

    乔瑾生硬地回绝：“不用。”气得周瑜真想撇下他独自离开。

    化验结果出来，各项指标都正常，医生也觉得奇怪，说：“该查的都查了，你没有隐瞒什么吧？”

    乔瑾有些心虚地回答：“没有隐瞒。”

    医生说：“那我真的不清楚了，你改天挂个门诊的专家号吧。”

    乔瑾出来时，本来坐在候诊椅上的周女士不见了。乔瑾在候诊椅上坐下，回忆起自己发病的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