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dsm小说 - 同人小说 - 春如旧(苍唐花all花)在线阅读 - 三三

三三

        他体内的情蛊被唤醒了。

    就像他预料到的那样,身体彻底陷入情欲之中,像是一把火,一坛酒,在他体内流淌着燃烧,血液是炽热的,挟裹着无法解脱的欲求,奔流不息。

    他在床上翻了个身,把自己蜷缩起来,手掌虚握着掐在自己颈侧,指尖勾在薛北望的咬痕之上用力一抓。

    房间里只有他沉重的喘息声,汗水从额头渗出来,沾着一缕发丝。他看起来过于狼狈,却因为一身的情欲痕迹,而变得香艳旖旎。

    顾清看着薛北望,轻轻笑了一下。

    “你是不是还想让我求你?”

    薛北望走近,手掌贴在他的腰窝处捏了一把,皮肤沾了汗水愈发腻手,像刚从蚌壳中挑出的珍珠。

    美丽细腻的光泽下,沾着破碎的血rou。

    “你为什么总把我想的那么无聊?”薛北望压上来吻他,他的吻也很轻,含着他的嘴唇低声说话,呼出来的气热热的,却让顾清觉得痒。

    “难道你不是?”

    “不,我只是想让你坦诚一点,享受情欲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他轻轻叹口气,舔掉顾清眼角的泪痕,“你和他在床上的时候,也会哭吗?”

    顾清眨了眨眼,他的脑子有些晕,顺着薛北望的话去想,然后摇了摇头。

    他和唐无锋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有一点不安,愧疚,或者说逃避。这么多年来,他甚至不敢觉得快乐,少年时不敢嬉戏玩闹,长大后不敢动情贪欢。他跟着裴元学医,学万花七艺,如同所有人期待的那样长大。

    薛北望问他,你心里也有恨的,是不是?

    顾清摇头,他只能否认,过往虽然沉重,却也无法改变。

    唐无锋是他应该变成的模样,真诚正直,为了一个目标在长夜里走向光明。而薛北望却不断地引诱他,让他放出心中埋藏多年的不甘与怨恨,短暂地抛弃世俗框架,做一回自己。

    太难了……他压抑着一切悲喜爱欲,走的每一步都让他觉得痛苦,如果可以他什么都不想选。可就这样简单的一件事,对他而言不亚于背叛前二十年的人生,背叛他这条命上负着的血债,背叛满门忠烈。

    太难了,活下去真的太难了,从来没有人问过他真正的愿望,甚至唐无锋都没有,而唯一触及他内心渴望的人,只有恶人谷的薛北望。

    一个同样被恩情,道义,逼迫着向另一个深渊滑下去的人。

    薛北望对他说,我们才是天生一对。

    顾清还是摇头,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绝,他说得一点都不错,只有薛北望能理解他的痛苦,但被他引诱,又何尝不是自己的软弱作祟。

    他痛恨自己的软弱,让自己生不能尽欢,死亦不能无憾,落得个不生不死苟延残喘。同样的他也痛恨一切将他逼上这条路的人,如果不是当初jian人谗言,如果不是圣人昏庸,又怎会有他一家的血泪。

    薛北望这一会又温柔的让人害怕了,他好声好气地哄着,别哭了,替顾清擦着眼泪,他们赤裸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却只是取暖一般拥抱着。他一点都不急着动手,顾清的理智正在一点点溃散,很快就会被情欲所掌控,对他看到的任何一个人摇尾乞怜。

    他其实很好奇顾清会怎么做,不过出乎他的意料,顾清并没有强行忍耐,而是手脚并用地缠上他,主动仰起脖颈,袒露出雪白一片胸膛。

    他的胸口是软的,薄薄一层乳rou,还残留着上一场情事留下的痕迹,乳尖是鲜红色,yingying地立着,周围有几道血痕,看角度是顾清自己抓的。顾清的指尖还压在脖颈处的伤口上,蜷缩的指尖紧绷着,几道白色泛着血丝的痕迹刚刚添上去。

    他本以为这是顾清抵抗情欲所做的无谓挣扎,现在看来并不是,他对自己的身体,有着强烈破坏的渴望,甚至比情事更为渴求。

    薛北望按住他的手压在头顶,顾清眯着眼张嘴喘息,他脸颊泛着红,眼角有泪,神色却是平静的。薛北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另一手拢住他胸口,略微用力掐了一把,又用指根夹住乳尖微微一拧,向上拽了一把。

    这样的疼痛不算剧烈,顾清向上弹了一下,轻轻啊了一声,环着他的双腿明显地收了收,又瘫软回去。薛北望故技重施,这一回他加了些力气,松手后又压着乳尖往下碾,搓的rou粒通红肿胀,半边胸乳都泛了红。

    顾清一手被他按着,另一手在床上胡乱抓了一把,手臂筋络都浮了起来,全身紧绷,而被他抵在小腹上的硬物微微弹动,渗了不少清液出来。

    薛北望轻笑一声,揉了揉顾清的嘴唇,笑道:“我竟不知道,你有这样的喜好,那小子满足不了你吧?”

    顾清知道他是故意要提起唐无锋来刺激自己,他想看什么呢,自己痛苦哀求还是悔恨哭泣,真奇怪,总不会是因为提起唐无锋他会更兴奋吧。

    想到这他扯了扯嘴角,回道:“你的话多到让我有些后悔了。”

    薛北望嗤笑,显然言语对他们来说作用有限,这么多年来,薛北望早就不在乎别人的闲言和辱骂,而顾清也早已不在乎别人的想法了。

    在今天之前,或许他还有一点其他的考量,但和薛北望滚到一张床上,一切都不一样了。

    不后悔,他一点都不后悔,反正在唐无锋心里他早就和薛北望什么事都做尽了,多一次少一次有什么区别?难道他清清白白,那些人就真的把他当自己人吗,他和薛北望上床还是和谢渊上床,有区别吗?

    想到这他居然还是想笑,薛北望察觉他的走神,不由得叹了口气,顾清真是有本事惹人火气,不给他一点教训,他就永远学不乖。

    明明已经被进入过一次的身体,再一次被撑开的时候痛感依旧难以忽视,在情蛊的作用下,他的身体对闯入的不速之客欢迎之至,兴奋地收缩吮吸,比主人要坦诚的多。

    “你的嘴有下面这张一半坦诚,应该会少吃很多苦头。”

    顾清哼了两声,被顶的小腹都隐隐作痛,忍不住让他慢一点。薛北望故意停下来,顾清舒了口气,自己抬起腰规律地吞吃绞动,一点都不在乎薛北望本意作弄。

    比起被人干的神魂颠倒,这样掌控着节奏对他而言反而更舒适,他知道哪里能让自己舒服,不会太过刺激也不会太难耐,情欲被很好地安抚,身体被汗水浸透。他仰着头,腰身抬起,小腹紧紧绷着,薛北望不仅没能如愿听到顾清哀求,反而自己看得红了眼。

    “我真是小看你了。”

    他一把捞住顾清的腰,他一臂环握还有剩,用力往前一撞,一直没能被完全吞入的根部彻底没入,顾清痛叫一声,小腹上微微隆起,整个人都哆嗦着脱了力。

    而他同样一点都不客气,后背撑在床上,一边喘着粗气,抬手就是一巴掌。薛北望一手搂在他腰间,一手掐着他腿根,被这突来的一巴掌扇的懵了一瞬,冷笑一声,就着这个姿势快速地进出,每一次都直插到底。

    顾清又扇了他一巴掌,薛北望躲也不躲,只略跪起来一些,顾清重心一偏,双手都撑在两侧,又使不上力,扑腾两下只好扶着床不让自己翻倒。而薛北望入的又深又狠,他除了哭叫再发不出别的声音。

    jingye顺着小腹往胸口淌,他也顾不得了,薛北望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已经到了极限的身体受不住连续的刺激,顾清眼前开始发黑,指尖都有些麻。过多的快感成了折磨,而疼痛只会让他更清醒地意识到,他正在做什么。

    意识仿佛抽离一般,冷眼看着自己这副不堪的模样,多么yin荡,是在偷情对吧,却还这样享受,眼泪和jingye一起流的感觉怎么样,是你自甘下贱。

    一半意识在嘲讽,另一半却在附和,是啊,我就是这样的人,我现在多快活,有什么不好?

    他醒来时薛北望已经不在了,顾清回忆了一下,自己好像是昏过去了,但是很短暂,当他想要睁眼的时候,薛北望点了他的睡xue。衣服好好穿在身上,好一场春梦了无痕,顾清撇了撇嘴,坐起来梳头发,戴好发饰发觉少了一枚银花叶。房间里没找到,不是掉在路上,就是被薛北望拿走了。

    他还想干什么,顾清冷笑,不就是想让他身败名裂无处可退,随他吧,反正事情已经做下了,认就是了。比起这个他更担心另一件事,情蛊被唤醒过一次,岂不是随时都受制于人。声名扫地他不在乎,但这不代表他想在大庭广众出丑。

    算了,他想干什么,随他去吧。

    他拿薛北望一点办法都没有,打不过,论势力也不如他,除非自己躲回万花谷去,但顾清既然踏出这一步,就没有打算再回去。

    他在万花谷长大,习文练武,一身所学尽数来源于此,受前辈同门照拂无数,不敢轻慢恩义。他问自己无数遍,如今他家仇已雪,师友庇护,忠烈之后能保一生清贵无忧,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

    是啊,他已经有了很多人一生求也求不来的好运气,竟然还不懂得珍惜,可见人心永不知足。

    可正如他所想,有些人生下来就没了命,有人作恶多端偏能长命百岁,布衣一怒不过血溅五步,可天子一怒呢?江湖人的命不值钱,天下人的命都不值钱,只有高高在上的圣人——不能再想下去了,大逆不道,是不是?

    如今所有的一切,难道是自己求来的吗,他愿意用所有的东西,去换父母平安,换他们一家安稳余生,他有的选吗?

    “景和?顾景和?”

    顾清手一顿,药杵险些滚下去,他重新握紧了,抬起头看着黎舒,刚回过神还有点茫然。

    “前两天照方子做的药,我昨天拿去试了。”

    “什么?啊,你说沸血散,不是差几味药?”

    黎舒手上笛子一转,在顾清头上敲了一下,笑道:“你那几味药难得,便是成了日后也难得凑齐,我这两日用别的药物换着做了些。”

    顾清点头,又问:“这东西你总不会自己尝吧,还是喂了大黄?”

    黎舒又敲了他一下,气道:“地牢里好些个战俘,是吃白饭的吗?”

    顾清一愣:“你们浩气盟不是……不许……”

    黎舒冲他眨眨眼,凑近些贴到他耳边道:“你不说我不说,难不成还有人替他们做主不成,好啦,你就不想知道结果吗?”

    按照黎舒改过的方子,虽然如他所说一般,能让人不知痛楚疲惫,却有个最大的缺点,便是服药之人意识模糊,敌我难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顾清听他说完这些,心思自然也放到了改进药方上,要替换哪一味才能既易得,又不过分影响药效,又和黎舒埋头讨论方子去了。

    讨论半天,最后也只能等他定的那几味药回来,再一一试过,才能确认,如今也只能暂拟几个方子。

    顾清抱着他的小药杵有一下没一下地碾,黎舒见他又走神,取笑道:“莫不是阿锋这几日不在,你独守空闺,茶饭不思?”顾清笑了一声,嗔道:“你胡说些什么,我哪有想他。”

    黎舒还是笑:“想他有什么说不得的,他在外面,我不信你不担心。”见顾清不理他,又道,“至少我知道他肯定想你想的睡不着。”

    顾清叹口气:“这都什么和什么,我倒希望他不要胡思乱想,免得分神。”

    黎舒撇嘴:“真无趣。”

    顾清这次不回话了,他确实有一点想念了,这种感觉,很意外,但并不太差,有一个牵挂的感觉,比他想的,要好一点。

    像是无边无际的海面上,让他短暂休憩的一片落叶。

    靠着这些思念,千山万水,天涯迟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