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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五、撩了前夫真爱的白月光以后(42)

    这个避之唯恐不及的举动让孙艺如脸色大变,想骂人,又顾忌着正嚎啕大哭的岁岁而隐忍下来。

因为憋着气的关系,她的神情十分难看,阴沉沉的样子与平常判若两人。

这也是万紫芸和孙艺如始终和不来的原因,孙艺如觉得万紫芸做作,而在万紫芸眼中,阴晴不定还要自己女儿供着的孙艺如就跟疯婆子没两样。

虽说曾经结为亲家,也是能不碰面就尽量不碰面。

不过此时的徐徐没有闲心去注意孙艺如的表情。

她只顾着安抚岁岁。

同时,心下还有几分自责。

因为之前孙艺如在徐瑶的记忆中并未占据多重要的份量,所以徐徐也没多加留心,唯一的印象就是对方十分重视子嗣,不过她想横竖岁岁的抚养权已经拿到,孙艺如应该也不会多生事端。

哪里想到会突然来这一出。

“乖宝,没事哦。”把双手当作摇篮,徐徐耐心地哄儿子。“没事的,mama在这里,不哭了嘿。”

岁岁十分给徐徐面子。

重新回到令人安心的怀抱,嗅着mama身上熟悉的奶香,岁岁的泪水就跟突然修好的水龙头一样,“唰”地一下就关紧了。

收放自如。

孙艺如在旁边看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好不精彩。

见岁岁安静下来,徐徐松了口气,从提袋里拿出最近特别得到小孩子青睐的鸭子玩偶放到他手里。

看到可爱的小黄鸭,岁岁乌溜溜的瞳孔一下就亮了起来,坐在mama腿上开心的玩了起来。

“岁岁真棒。”

摸着小孩头上柔软的毛发,徐徐轻轻印了一个吻在岁岁的额头。

被mama亲了下的岁岁眨巴着还有些泛红的眼睛,甜甜的笑了。

母子相处的画面十分温馨,看在孙艺如眼里却非常不是滋味。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女人张口就想要挖苦徐徐,可话才刚到嘴边就卡着了。

因为徐徐的眼神,是她从来没见过的尖锐。

像根针一样,扎进她眼里,刺的人遍体生寒。

“伯母,我之前敬重您是长辈所以不与您计较,可不代表您就可以随便把人的尊严放在地上踩。”

“一个人连最基本的尊重他人都做不到,怎么还好意思以长辈自居呢?”徐徐越是生气,语气就越是平静。“从前徐瑶是媳妇,为了不让林培伦难做,傻得把所有委屈都往自己腹里吞,就想着维持一大家子的和乐……可我不是她。”

这句话让孙艺如瑟缩了下。

“我和林培伦已经离婚了,称一声伯母是看在您是岁岁奶奶的份上,如果您不想当岁岁的奶奶,那直说就好,犯不着用些难听话来表现自己的气量有多小。”

孙艺如的眼睛瞪大。

徐徐这话里的意思,在她看来完全是偷天换日。

于是反应过来的孙艺如大声喝斥:“妳在胡说什么!岁岁是林家的血脉,就算妳和培伦离婚了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是,我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徐徐的态度淡定。“就像您改变不了我和林培伦已经离婚,还有岁岁的抚养权最终归我的事实。”

话落,她微微一笑。

“孙安真和林培伦已经扯证了吧?她给您生了个小孙女,将来也许还能给您生个小孙子,所以劝您还是嘴上积点德才好,不然……”

徐徐没把话说完,可她眼中的怜悯却扎在孙艺如的心上。

她怎么也没想到,许久不见,徐瑶就像换了个芯子似的,说话夹枪带棍的,不落半点下风。

再想到林培伦和孙安真……

徐徐倒不是真想孙艺如怎样,只是想挫一下她的气焰,省得她还以为自己和岁岁好欺负,任人搓圆揉扁的。

然而她怎么也没想到,女人会突然捂着心脏往后倒下。

徐徐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要救人,然而男人的声音比她的动作更快了些。

“妈!”

徐徐回头,就见林培伦脚步匆匆地奔到了孙艺如身边,而和他一同进门的孙安真则慢悠悠的晃进来,旁边还跟着一位阿姨,怀里抱着个小女婴。

是林艾珍。

本应该和岁岁差不多时间出生的小孩,因为早产的关系还孱弱着,整个身躯小小的,苍白的皮肤连血管都清晰可见。

徐徐目光暗了一瞬。

回头,就听得林培伦不分青红皂白的质疑。

“妳明知道妈身体不好为什么还要刺激她?”确定孙艺如人没事后,林培伦边扶着母亲坐起边朝徐徐无奈道:“就算我们离婚了,妈也还是妳的长辈吧,妳怎么可以如此……恶劣。”

徐徐怀疑,林培伦原本想用的词是恶毒。

她的目光落到孙艺如身上。

靠在儿子怀里,孙艺如就像找到主心骨了似,瞪着徐徐的眼睛炯炯有神,丝毫不见虚弱。

“呵。”

一声冷嗤,徐徐坦然迎向林培伦似刀一般锋利的目光。

男人痛心疾首的样子,在徐徐看来只是不合格的演技。

“我不过告诉伯母事实而已。”将正好奇盯着林艾珍的岁岁抱起来,徐徐不甘示弱。“省得她身子弱还要cao心岁岁的户口问题,多伤神吶。”

闻言,林培伦看向孙艺如。

“户口?”

“她给岁岁冠了徐姓,那怎么可以?”孙艺如丝毫不心虚。“岁岁是林家的长孙,自然得姓林!”

末了,还想着争取儿子的支持。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世界五、撩了前夫真爱的白月光以后(43)

孙艺如的执拗让林培伦头疼。

“妈,我和爸不是跟妳说过了,这些都是协议上约定好的。”见孙艺如脸色越来越难看,林培伦尽量让自己的口气显得平和些。“岁岁是林家的长孙这点无庸置疑,和他姓徐与否并没有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孙艺如并不吃林培伦好言好语那套。“林家的长孙却姓徐,传出去能听吗?”

怎么就不能听了?

林培伦在心里腹诽,面上却不能有任何表示。

否则孙艺如肯定要继续撒泼。

“妈,您真那么喜欢孙子,还有艾珍呢。”

“艾珍怎么能一样,她是……”

“妈!”在吩咐保母将女儿带到楼上去后,孙安真终于开口了。“艾珍是您的孙女,您可不能偏心啊。”

她脸上笑着,笑意却未进到眼底。

在一旁看着这场闹剧的徐徐有些惊讶。

本以为照孙艺如对待徐瑶的态度,孙安真说这种话估计讨不了好,没想到被刺了这么一句后,孙艺如虽然板着副晚娘脸孔,活像谁欠她钱了似,却也没有再开口。

忌惮。

徐徐从孙艺如的表情里读出这样的情绪。

真有趣。

敢情孙艺如还是看迭下菜,专挑软柿子吃?

所以不争不抢的徐瑶就活该被她欺负?

徐徐忽然觉得没意思。

孙艺如也好,孙安真、林培伦也罢,本质上,都是同样的货色。

难怪徐瑶的心愿里没有直接报复林培伦的选项,这一家子就该凑一块儿,内部消化得了。

省得再出去祸害别人。

徐瑶大概也是看开了。

和这些人再继续纠缠不过浪费时间浪费生命,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到处走走逛逛,呼吸新鲜空气。

彷佛是在应和徐徐内心的想法,岁岁也打了个呵欠,泡泡从嘴巴里吹出来,又啪哒一下破掉了。

小手糊到自己口水的岁岁懵了下,茫然的眨巴着眼睛。

徐徐看着儿子,又怜又爱,心软得一塌糊涂。

同时她心里也做下决定。

“我该走了。”

抱着岁岁站起来,徐徐开口打破四人间不自然的氛围。

孙艺如见徐徐就要把岁岁带走,也顾不得孙安真和林培伦还在一旁,焦急地道:“那怎么成,老林都还没抱过孙子呢,妳就这样把岁岁带走几个意思?我不许!”

林培伦虽然对第一次见面的岁岁没有多深厚的情感,可到底是亲儿子,也不想徐徐这么快就将人带走。

于是他帮着孙艺如劝。

知道徐瑶以前对林恩广敬重,就搬出林恩广来。

孙安真冷眼旁观着。

她内心的滋味十分复杂,尤其是在发现林培伦虽然嘴上说想留下孩子,其实目光一直黏在徐徐的身上后,女人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攥紧了。

不过此时并没人注意到这点细节,就连往常因为无时无刻都在关心着,对她的情绪变化十分敏感的林培伦都没发现。

更不用说只想尽快离开是非之地的徐徐了。

“岁岁一会儿还要去打疫苗,时间拖不得。”徐徐不为所动。“伯父若想看岁岁,我改天会再登门拜访。”

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若孙艺如和林培伦再阻拦,反倒显得不通人情。

徐徐也没说谎,今天岁岁的确要打疫苗,只不过约好的时间在下午而不是上午。

她想得简单,先离开这令人窒息的环境就好。

没想到等徐徐拎起提袋,转身准备要走时,已经和林恩广把事情谈完了的陈天望正好从螺旋梯上下来。

孙安真一见到陈天望,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还有林培伦。

徐徐压根儿就没想到男人下来的时间抓得这么巧,她本来是想到外面等陈天望的。

或许也是因为她已经隐隐有预感,若大家撞上了,要脱身肯定更不容易。

不料……

“妳忘了。”

陈天望看也不看孙安真和林培伦,径自走到徐徐身边。

剎那,被两人的目光给锁着的徐徐只觉得浑身不适。

“呃……什么?”

作为当事人的陈天望偏偏无知无觉,还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接过徐徐挂在手腕上的提袋,泰然自若道:“我啊,妳把我给忘了。”

此话一出,空气已经安静到落针可闻的地步。

尤其是孙安真的视线,在陈天望话落下那一刻几乎成为实质,像一把铸烧到发热的铁棒不停戳着徐徐的皮肤,意图剐进里面的血rou般。

徐徐只觉得头皮发麻。

想说点什么,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对。

幸好,还有一个完全不受影响的陈天望在旁边。

“要走了吗?”

“嗯……”徐徐猛地回过神,在陈天望自然的俯身,整个人凑近她后,连忙点头。“对,要走了。”

陈天望似乎对徐徐的回答感到十分满意,唇线微微弯起,显得温柔又缱绻。

“那就走吧。”

他说。

“好。”

陈天望接着道:“岁岁我来抱吧?”

徐徐本来想说不用了,没想到陈天望的手才一伸出去,本来正安分待着的岁岁小屁股一蹭,脖子一扭,直接就要扑到陈天望怀里去了。

“……小没良心的。”

若不是自己反应快,儿子差点就要摔了。

想到这里,徐徐拧了下他的鼻子,无奈将正咿咿呀呀的岁岁放到陈天望怀里。

一连串动作下来,彰显出不寻常的亲密和默契。

两人旁若无人的这段对话,终于让林培伦忍不住了。

“等等!”

世界五、撩了前夫真爱的白月光以后(44)

林培伦的话,让徐徐和陈天望同时看向他。

一人的目光带着不解,而另一人的眼神里……满满是警告。

林培伦的瞳孔缩到极致后又猛地睁大。

作为一个男人,他感觉到强烈的威胁,哪怕陈天望面上一点多余的情绪都未泄漏出来。

可生物的本能却让他竖起寒毛,进入警戒状态。

虽然眼前的画面已经说明一切,可抱持着某种或许连他自己都无法完全理解的复杂心态,林培伦还是问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顿了顿,接下来的每一个字说得更为艰难:“你和瑶瑶是什么关系?”

这同时也是孙安真想问的。

她隐隐地颤抖着。

不过因为大家将注意力都集中在徐徐和陈天望身上,并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反应。

包括林培伦。

就在徐徐迟疑是否要坦诚和陈天望目前的关系时,肩膀上挂着提袋,一手抱着岁岁,十足奶爸模样的俊美男人突然牵起她的手,直接承认:“如你所见,我们在交往中。”

“不可能!”

这三个字,林培伦和孙安真是同时吼出来的。

一个不可置信,一个怒目圆瞠,最有趣的是,这两人还是夫妻关系。

听到徐徐和陈天望在一起,孙艺如先是错愕,再来,儿子和孙安真的反应,则让她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不对劲。

孙艺如不待见孙安真的理由很简单,一是她之前喜欢陈天望的事人尽皆知,让孙艺如有种自己的儿子是接盘侠的感觉。

再者徐瑶好歹还是林培伦名正言顺娶回来的媳妇儿,可孙安真却与有妇之夫上床,珠胎暗结,对同样身为女人的孙艺如来说,这点太上不得台面。

这也是为什么她格外不喜林艾珍的缘故。

最后就是林培伦的态度。

孙艺如一直以来都把林培伦当作宝贝疙瘩在疼,说是她命根子都不为过。

林培伦以前会那么不着调,基本和孙艺如脱离不了干系。

她对儿子的占有欲可以说是十分强烈。

过去徐瑶跟在林培伦身后跑,孙艺如虽然看徐瑶不顺眼倒也还过得去,可当换成是林培伦追在孙安真后面跑时,孙艺如就忍不了了。

偏偏她还不得不忍,因为孙安真不是徐瑶,一受了委屈,基本就都发泄在林培伦身上。

不是打骂的那种发泄,而是只要做个样子,林培伦自然就会心软替她和孙艺如说理去。

把孙艺如气得半死又没辙。

在徐徐看来,这就叫欺软怕硬。

徐瑶的好脾气,反而助长了孙艺如的气焰。

人生有时就是这样,善良被当成理所当然后,欺凌似乎也变得合情合理。

分明,这就是两码子事。

想到这里,徐徐笑了。

女人唇角扬起的弧度落到孙安真眼里,堪比酷暑的艳阳。

她是那么喜欢陈天望。

喜欢到可以为他抛弃廉耻,放下自尊。

可陈天望就是不屑一顾。

过去,孙安真之所以能在常年的挫折下还不灰心反而越挫越勇,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于陈天望的态度。

虽然对自己冷淡,可对于其他女人,除了叶天晴和他母亲,男人也是一样的。

所以孙安真告诉自己,只要不放弃,就有机会。

事实上,她也真的争取到了这个机会。

透过陈天望的父母。

可那时候的孙安真尚且不知道,求而不得令人痛苦,但更痛苦的是,分明想要的已经近在眼前了,伸手一捞才发现不过是镜花水月。

她成为陈天望的女朋友,拥有了令人称羡的名头,却依然无法靠近男人的心。

何其残酷又讽刺。

孙安真的自信在陈天望身上被消磨殆尽。

所以,在一次被嘲讽下,女人失了理智,一时头昏做下连自己都不耻的错事。

结果自然失败了。

只差临门一脚。

陈天望过于冷淡的姿态彻底刺激了她。

“我只是爱你而已啊!”女人崩溃大哭,平生第一次,她丢弃如铠甲一样的骄傲,像个泼妇,不管不顾的宣泄自己的情绪,用最激昂的语气。“你明明都已经同意让我做你的女朋友了,为什么就不能试着爱我呢?啊!”

陈天望无动于衷。

他看着孙安真,眼底的情绪冰冷。

不像在看应该亲密无间的女朋友,只是在看一个给自己下药的,疯子一样的女人。

那是孙安真第一次明白什么叫绝望。

也是孙安真第一次体会到,恨一个人的滋味是怎样的。

从浓烈到灼伤了自己的爱中孳生出来的,原来可以是如针扎般细密不绝的恨。

剎那间,她甚至兴起与陈天望同归于尽的念头。

或许是注意到她情感的变化,始终保持沉默的男人开口了。

“我从来没有求妳爱我。”

“而妳在爱我的时候,就应该明白我是什么样的人。”

“我没有欺骗妳,也没有给过妳不合理的期望,甚至诚实告诉过妳,我不会爱上妳。可妳似乎觉得我是在说笑,从未认真看待我说的话。”

顿了几秒,陈天望做下结论。

“所以一切都是妳的自欺欺人和自作多情。”

锋利的言词,可以是杀人于无形的武器。

孙安真面色惨白,因为陈天望干脆地揭穿了她的妄想。

她不住哆嗦着,分明在最好的年华,拥有美丽的皮囊,却形如枯槁,像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见女人这副模样,男人平静无波的瞳孔里终于带上了点情绪。

是怜悯。

伴随着他接下来的话,化作尖刺,毫不留情穿进女人的心脏。

“孙安真,我现在可以很明白的再告诉妳一次。”

“就算妳给我下药,就算我们之间真的发生了什么,我不会爱上妳就是不会爱上妳。”

世界五、撩了前夫真爱的白月光以后(45)

满心爱恋以这样糟糕又惨烈的方式收场,在孙安真心里留下难以抹灭的伤痕。

所以她到酒吧买醉,结果,反而给了林培伦机会。

而这个机会,是牺牲徐瑶来的。

孙安真不是没有愧疚,可林培伦炽热的爱意却成为让她冰冷的心重新温暖起来的契机,曾经的孙安真也是对这世界满怀善意的,至少她自己如此觉得,然而在喜欢陈天望过后,她发现再也找不回过去那个赤诚的自己。

那个被宠爱,也乐于付出爱的天之骄女。

所以哪怕不爱林培伦,她还是决定与对方在一起试试。

而且很快她就发现,自己怀孕了。

最后的一丝顾虑消除,尽管如此,孙安真当时还是多此一举的问林培伦道:“你爱徐瑶吗?”

她很清楚男人会给自己什么样的答案。

果然,短暂的沉默后,林培伦抬眸。

“不爱。”他说,桃花眼里有醉人的温柔。“我爱的是妳,只有妳,也只能是妳。”

多好听的情话。

孙安真可怜徐瑶的同时,心里也多了一丝窃喜。

伴随隐密快意升起的情绪来自陈天望。

她想向陈天望证明,不爱自己,是你有眼无珠。

哪怕孙安真心里比谁都清楚,陈天望压根儿就不会在意自己和谁在一起。

自我满足是可笑的,对身处绝境中的人来说,却像救命浮木一样,一旦抓进手里就会死抱着不放。

在徐瑶来找她的时候,名面上,孙安真真心实意地表示抱歉,可其实在她心里是既嗤之以鼻又不以为然的。

在感情的世界里,成王败寇,何况,孙安真甚至觉得,是自己救了徐瑶呢。

让她免于继续在没有爱的婚姻里饱受“摧残”。

孙安真在徐瑶面前,彷佛看到过去的自己。

她觉得自己是在向过去的自己伸出援手。

可她忽略了,一切都是不同的。

徐瑶和林培伦是合法的夫妻,这对夫妻在讨论过后决定孕育延续两人血脉的生命,却因为被孙安真中途横插一脚而化为乌有,徐瑶又有何错?

一切不过是孙安真用来掩饰自私想法的手段而已。

徐瑶也清楚这一点。

然而她无能为力。

偏爱,本就毫无公平可言。

可在这一刻,对上孙安真又惊又怒,异常扭曲的表情,有一股强烈的情绪自徐徐心底迸发出来,造成的冲击之大,甚至让她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稍微沉淀后,徐徐会意过来,这是一种将压力宣泄出来后的畅然。

畅然的极致便是空虚。

物极必反的原理总是有迹可循。

然而徐徐还来不及感到空虚便被男人半搂进怀里。

陈天望的动作十分克制。

克制的表现出属于男人的占有欲,就像在守护自己地盘的野兽一样,目光沉沉,充满警告的意味。

对着林培伦和孙安真。

剎那,徐徐就冷静下来了。

终究,她得以徐瑶的身分,替现在和过去,画出一道泾渭分明的壁垒。

这也是徐瑶想要的。

否则,徐徐不会到这个世界来。

心里的动荡不安平复下来,徐徐张嘴就准备怼林培伦和孙安真一顿,让他们夫妻俩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别再出来祸害人。

没想到陈天望早她一步。

“为什么不可能?”男人淡淡地反问方才两人异口同声的怒吼。“既然你不要自己的孩子,宁愿婚内出轨闹笑话都要和孙安真在一起了,我又为什么不能追求已经恢复单身的徐徐?”

许是陈天望甚少一次说那么多话,林培伦一时竟没能反应过来。

“你不懂得珍惜的,恰好是我所追求的,既然已经决定放手,再纠缠下去又有什么意思?”

说着,他眼神微瞇。

“至于岁岁,他以后也会是我们陈家的孩子。”

孙艺如慢半拍才会意过来,陈天望的话同时也是针对自己而来。

难道他听到了?

脸色一白,女人下意识就想骂对方不敬老尊贤,可一对上陈天望的目光,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不论是在未来发展还是社会地位上,徐家、林家和孙家尚处伯仲之间,然而陈天望所代表的陈家,还有他母亲背后的叶家,却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陈家说是一手遮了秦城半边天都不为过,至于叶家,那更是在政坛扎根多年,早自成一方势力。

孙艺如虽然不管这些,可也不是一无所知。

所以她硬生生掐住了口出恶言的冲动,却因为表情未能处理得宜,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反而显得滑稽又可笑。

孙安真看着对自己百般挑剔的婆婆只因为陈天望一句未指名道姓的话就惊成这样,简直想大笑出来。

然而,她又觉得很可悲。

可悲自己与陈天望就算处于同一个空间,也毫无交集,甚至形成对立的态势。

更让她难以忍受的,是陈天望对徐瑶的维护。

她宁愿陈天望一辈子无情,也不想看到他对另一个女人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