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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世三二

    “私兵来信尚未找到公子。”

    楚王挥挥手,让送信的士兵下去了。她的殿下跑到哪去了。连赵清的山阴军都困在汉中,难道汉中有个吃人的妖怪?

    “娘子醒醒,”

    赵珈睁开了眼睛,妓院的总管和善地冲他笑了,令仆人退下,蹲在赵珈身前替他解开身上的麻绳。

    “从宫里出来的?”

    赵珈没说话。

    总管继续笑说:“往事和我们这行也没多大关系,只要娘子听话就好。”她眼尾有几道皱纹,年纪大了些,手里握着麻绳退后一步道:“先扒了衣服给她洗洗。”

    赵珈的力气和正值壮年的男人是比不了的,两个仆人一人抓了赵珈一条胳膊,架起他就往院子里走。

    “我自己来吧。”他妄图给自己找个机会。

    “娘子只管等着他们伺候。”

    当最后一条裤子落在地上的时候,总管终于收起了她的笑脸,怒道:“这是个什么东西,谁送来的?”

    仆人对她耳语几句。

    “去找东方家的小子退钱,什么货色也敢往这卖!”

    东方,原来他是被刚认识的“朋友”卖掉了,他meimei的嫁妆原来说的是他的卖身钱,怪不得他们那么热情啊。

    “阉人就别穿衣裳了,回柴房继续绑上。”

    “总管等下。”一位身着华服的女娘走过来了,她的打扮不像是妓女。

    总管让了位子,弯下身子问道:“总管何事?”

    “把他送到我院里,有个客人喜欢这种玩意。”

    这妓院大的离谱,与他、长安的府邸有过之而无不及。亭台楼阁,一样不缺,这钱从何而来。赵珈只能想这些与他此时不相配的问题,不然旁人的目光就要把他烧死了。

    “叫什么?”

    “陆玉。”

    三娘叫仆人将他放到树荫下,赵珈未着寸缕,逃跑是不可能的。她从袖中掏出金玉耳坠,对他说道:“殿下可能不知,这东西我也有一对,当时赵王还不是这江山的主人。”

    赵珈脸色逐渐变得苍白,她是与赵清有旧情的人。

    “清来信说殿下在汉中消失了,让我帮着找一找。我方才回信说要送他一份礼物,而且他一定喜欢。”

    “不,不。”

    怪不得这里的建筑不合规格。

    “我把你教好了送到宫里,清答应我的那些东西想必立刻就到了吧。先让殿下休息休息,明日我们正式开始。”三娘找来仆人,“送到暗室。”

    暗室只有一束光是从隔壁传过来的。

    “李郎君......太疼了,求你轻一点。”

    妓女光溜溜的趴在桌子上,臀上尽是红印。

    “算了,今天饶你一次。”李郎君将拍子一丢,将妓女转了个身,大手粗暴地捏起rutou,而后巴掌打在了乳上。

    “既然不想被打后面,那就打前面吧。”

    仆人将这间屋子机关关上,又给赵珈打开了一个。

    这间屋子非常安静,赵珈观察很久,才发现嫖客身下华丽的板枰是妓女所扮。

    仆人在他身后道:“老板就是想让你成为客人的家具,请你认真观摩。”

    赵清的板枰,这太荒唐了。他得离开这里。

    仆人又换了一间。

    是条狗,人扮的狗。

    仆人笑道:“我可能猜错了,老板也许会将你变成奴隶,从里到外都不会抗拒的奴隶。”

    赵珈愣在那,楚王会不会也在嫌弃他的不听话,她的侍君无所不能。若是他真的都学会了,楚王可以只有他一个人吗。

    赵珈靠在暗室的墙壁睡着了。

    “殿下别动,我刚画好的画都脏了。”

    是楚王在说话。她这次进长安的理由是带着世子接受皇帝的赏赐。

    赵珈赤条条躺在自家书房的长案上,由着楚王在他身上作画,毛笔接触身体的一瞬,他有些痒,楚王说了他一句,他便不敢动了。他有好多想说的话,为什么不回他的信,世子是哪里来的,她有没有想他。皇帝将他软禁在这府里,很多事情都是靠楚王派人暗地里送的信,楚王一旦切断了同他的联系,他就如同困在四周都是屏障的深山。

    “皇帝给你取的什么字?”

    “玉贞,你喜欢吗?”

    陆飞云停笔,赞道:“配你。”

    “那我配得上你吗?”赵珈用很轻的声音问道。

    陆飞云没有听到,赵珈坐了起来,画笔落在了地上。

    “配得上......”赵珈说不下去了。

    他背对着陆飞云哭了起来:“我听他们说你成婚了,还有了世子,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所以我从来没有肖想过成为你的正君,我觉得只要能在你身边就好了,哪怕你看不上我,总是玩弄我也没关系,可现在我觉得不好,我对不起你的正君,对不起你的世子。”

    “我不想和你继续下去了。”

    他看不到陆飞云,不知道她心中所想,总之陆飞云听完就跳窗走了。

    从这个时候起,他和陆飞云就没见过面了。过了几年府里的下人闲聊说楚王的正君生病死掉了。赵珈觉得自己太恶心了,他竟然在开心,他像发了疯趁着战乱逃出了府遇上了东方皎霄,来到这里中了小人的计,最后到了妓院。这真是他的报应。

    天亮了,赵珈的噩梦开始了。

    一间空荡荡的屋子,正中央摆了一张竹席,赵珈被三娘命令跪坐在上面。仆人大安每隔一刻给他送上茶水,并且要他全部喝下。

    赵珈起初不知三娘用意何在,但一个时辰后他知道了,并且体会得很清楚。小腹涨满的滋味不好受,大安向他解释只要在席上解决,今天的任务就结束了。

    赵珈被世俗调教得很成功,此事断断是不可能的。只是没了那处,平日他总是会漏出一些,如今更是坚持不住。

    “啪!”

    大安用戒尺打向他的私处。

    赵珈疼得满脸通红,双腿并紧以防大安再次看见他下面。

    “啪!”

    这次打在了脸上。

    大安将戒尺挨上他的小腹,轻轻拍了拍,赵珈身子一抖差点泄出来。

    赵珈熬了两个时辰,水府充盈,姿势无法坚持,偏偏还有大安在前面监视,稍有动作就会被打。

    三娘教过大安,一定要自己泄出来,打出来的不算数。大安计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叫了院里一大半的人来看赵珈。

    赵珈的腿发起抖来,身下的竹席瞬间湿透了。他坐在自己的尿里,还被这么多人看见自己的身体,他低着头逐渐模糊了视线。

    妓院里的人并没有笑他,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她们不是旁观的看客,是亲身经历的人。她们也没有麻木,她们扶起了赵珈,将大安推向角落,簇拥着他去沐浴。

    日复一日,三娘的调教正在慢慢腐蚀他,还好他心里的楚王在支撑着他,他还保留了自我。

    “你要的东西已经启程,望人尽快送到。”

    三娘收到了赵清的回信,便将赵珈连同各种器物送上马车驶往长安,赵珈的逃跑计划失败了。

    “国君,妓院老板要的赈灾粮食已经到汉中城了。”

    “那就把公子带回来吧。”楚王又道:“不必斩尽杀绝,把人带回来就行。”

    赵珈被三娘喂了药,昏昏欲睡,到了昭阳宫还是不太清醒。直到他耳边传来楚王的声音。

    “殿下快醒一醒吧。”

    陆飞云又进了他的梦。

    “阿鸣,我想和好可以吗?我之前说的都是假的,你别当真好不好。”

    “既然殿下都这么说了,那我就答应了。”

    赵珈抱着他梦里的楚王笑起来,“我学了好多,嗯,房中术,你要试试吗?”

    “谁要你学的?别人有没有碰你?”楚王总是喜欢捉弄她的殿下。明明毫不在意,却偏要将殿下弄哭才肯罢休。

    楚王黑宝石般的眼睛凝视着他,赵珈惊醒了。

    “阿鸣?”赵珈神智回笼,“没有,没有任何人碰我。”

    “那我怎么相信殿下说的是真的,让我检查检查。”

    于是赵珈的衣裳被扔到地板上。

    就算他在三娘那学了很多,但在陆飞云这不中用,陆飞云有独特的弄玉方式,她只要怀中这个人全身心都属于她,她要掌握这个人。很快,赵珈就缩在她怀里哭起来。他的情欲需要陆飞云才能释放出来。

    天色渐渐昏暗,屋里一片漆黑,轰隆隆的雷声预示大雨的到来。

    楚王的太监总管寒生在敲门,他说静侍君生病了。

    陆飞云站了起来被赵珈死死地抱住,他趴在陆飞云肩上,声音发闷:“你不要去好不好,你给他叫个医官就好了,阿鸣也不会医术吧?”

    “我会。”

    赵珈倒是没有料到,但也没松开胳膊。

    “那你把我也带去。”

    “那他的病就好不了了。”

    赵珈跳下床捧住陆飞云的脸吻她的唇,这项技术苦于无人配合依然十分青涩。

    雨下起来了。

    赵珈试探性地说:“既然如此就更不用去看他了,万一阿鸣生病了怎么办。”

    他的小心翼翼惹笑了陆飞云,她的荷花终于落到了她的池里。

    “那就不去了,我要赏赏荷花。”

    “什——”

    赵珈再次被带上了床,陆飞云准备好的道具派上了用场。赵珈支起双腿背靠在床的围栏上,而陆飞云正在“欣赏”她的荷花,黑夜里赵珈的皮肤更显纯净,真的像块无暇的玉。

    雨点又急又快,窗外的芭蕉都要被打烂了。赵珈出声求饶:“阿鸣慢点,阿鸣......”

    “玉贞说什么,我没听见。”

    赵珈只好离她更进一步,趴在陆飞云肩上对着她耳朵央求。快感传遍全身,赵珈前面受不了了,陆飞云的手指还停在那一遍一遍的抚摸。荷花泫然欲泣,赏花者依然佯装听不见。在雨中沾染了水珠的花瓣才是真绝色。花蕊娇艳欲滴,已经禁不得狂风骤雨了。

    “不要了不要......阿鸣轻一些.......”

    夏日天气捉摸不清,此时屋外已然放晴了。

    昭阳宫今日来了不速之客,是个八九岁的女孩子。

    “父亲。”女孩对他笑道:“父亲来到楚国怎么没去见我,我特地备了长安的吃食等着您呢。”

    赵珈不知如何应对,楚王宫里的孩子只有陆飞云的世子,她叫他父亲是在讽刺他吧。

    “世子不必如此,国君吩咐在下不得离开昭阳宫。”

    “那好,我让白芷给您把东西送来。”女孩站在他身边,看着他防备的样子扑哧一笑道:“父亲不用害怕,都没有毒。”

    “世子不必称我父亲。”

    “母亲说的吗?”

    赵珈摇摇头。

    “母亲没和您说,倒是特地嘱咐我来看您,父亲真是好狠的心,在祖母去世后和母亲离心。母亲回来后气得不像话,我背错书罚我,射偏了箭也要罚我,父亲可得补偿我。”

    女孩见他不说话,便接着道:“我猜父亲定然以为我是母亲和正君的孩子,所以才狠心与母亲分开吧。”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正君和母亲达成了某种交易,她们成婚是为了让祖母安心离去。母亲除了父亲之外不会再有其他人的。”

    赵珈悄悄握紧自己的长袖,这宫里的侍君们莫非都是摆设,前些日子他做了很多不合乎礼仪的事,他在陆飞云心里已然是个嫉妒之人。

    世子笑着说:“至于这宫里的各位侍君们,我敢说他们和母亲没有任何关系。”

    “世子来此有什么事?”

    “父亲叫我重光就好,我方才说过了,是想让父亲补偿我。”

    “如何补偿?”

    重光离他更近一步,仰起脸对他道:“我想出宫。”

    “世子不是刚从宫外回来吗?”

    重光这时候完全不似刚刚稳cao胜券的样子,像个真正的小孩子似的撒娇道:“和卫兵出去打猎怎么能叫出宫呢!我想自由的闻花骑马,看天看云,难道父亲不想吗?”

    赵珈心向往之,自由,他还真的没有拥有过。

    “那好。”他也放肆一回。

    “父亲答应我啦?过了中秋,母亲要去章华台议事,到时候父亲就说想留在宫里陪我,我们去燎原骑马。”

    楚王宫的事情大多逃不过陆飞云的耳朵,此事也不例外。她选择放纵她们一次事后再算帐。这个事后拖延了很久,直到陆飞云带着楚国军队进驻长安,与重光两人站在大殿上事她才提起此事。

    “明晚交一百遍楚律。”

    重光诧异地看向她母亲,这是她小时候才会受的惩罚,母亲说的声音小,只有她听得见。

    “你和你父亲瞒了我多少,我希望你在我祭天之前全部告诉我。”

    重光默默点了点头,怪不得一直纵容我们胡闹,原来这在等着我们。

    “难道父亲的册封礼也不办了?”

    “为什么不办?”

    重光纳闷,这事只有她受罚?

    当然不是,从今日陆飞云想起这些事情开始,就再没有碰过赵珈。赵珈躲进芙蕖池里以此来逃避陆飞云对他色衰而爱弛的“事实”。陆飞云对他一如往常,只是不再那么亲密,就连睡觉都给他另外安排了寝宫,在楚地她们向来密不可分。现在她们疏远了。

    大梁宫改名换姓,宫里的人早已换了几拨,认识他的人已经少之又少。赵珈得以重新认识他的出生地,这偌大的王宫竟无人阻挡他,细想之下便知陆飞云已提前下过令。

    重光与他想要的不是共同意义上的自由。他不懂重光,她是真正的储君,他只不过披着太子的衣服活了几年,上天对他实在仁慈,身处高位他对百姓无功,作为大梁皇子他却喜欢谋逆的楚王。楚王现在要给他自由放他离开,他竟然厚着脸皮不肯走。

    赵珈总是陷入矛盾。

    “色衰而爱弛,爱驰则恩尽。”是赵珈从未听过的声音,他抬起头,原来小舟已飘到岸边,说话的人他在画像上见过,车郎将的幼弟郁书。

    “郁良人。”

    “公子在犹豫什么?”

    赵珈反问道:“郁良人为何在这?”

    郁书笑了笑,答:“在幽州时就听闻这里奇花异草无数,今日特地向陛下求了恩典出来转转,恰在此处碰到了公子,公子眉间紧锁在烦恼什么?”

    “郁良人不是已经猜到了,何必再问我。”

    郁书微微一笑道:“方才不过是我随口胡诌,公子不必当真,更何况这宫中哪里找来比公子色相更出色的人呢。”

    色相一词直击赵珈内心。他靠这个换来楚王回首相看,又害怕没了这张脸情意不再。他被人戳穿有些恼怒,郁书却接着道:“陛下昨日来我宫里,我却很惶恐。”

    赵珈收回心思,按下嫉妒问:“何故?”

    “在下无甚志气,只求平稳富贵,自进楚宫不必求宠还衣食无忧,现下就要担心君王之爱我承担不起,更遑论伴君如伴虎,我只怕行差踏错给家族带来祸事。”

    “你是她的说客吗?”

    “公子说笑,我在给我自己求未来,陛下与公子又何需说客。”

    郁书再未多言,向他告辞离开了。

    郁书之后,其余的三位侍君也来拜访赵珈,二位来意与郁书大体相同,只是年纪小的那位对此表示开心。

    “我爱慕陛下很久,既然公子犹疑,我便向家里禀明搏一搏正君之位。”

    赵珈没有家,他的背景也不适合正君二字。他又逃走了,躲进了母亲生前居住的长秋宫的假山石林中,凉气沁入心脾。不顾体面的坐在地上靠着阴冷的石头,听着来往宫人的脚步声。

    陆飞云知道重光是用自由二字劝动了赵珈,所以她也对两人之间产生了疑问,索性让赵珈去选择两人关系何去何从。

    玉贞,玉贞。

    陆飞云默念两遍,墨汁滴在结白的纸上,她已祷告上天成为万里江山的主人,身处高位注定要当孤家寡人,可她不想,于是她扔掉了那支尚在滴墨的笔,问寒生:“他在哪?”

    “长秋宫。”

    长秋宫一时慌乱起来,脚步匆匆的宫人引起赵珈惊疑,他更是缩成一团不肯出去了。

    宫里又很快沉默下来,赵珈只听得有人朝他走来。

    “是殿下出来还是我进去?”不等回答,陆飞云提腿走了进去。黑漆漆一片,赵珈的呼吸声出卖了他。

    两人看不见各自神色,一时无话。

    少顷,赵珈抱住了陆飞云。

    “殿下这是何意?”

    “我只想留在宫墙内,臣想当重光的父亲,臣想当陛下的正君,臣想和陛下一起睡觉。”赵珈改了称呼。

    “殿下口中称臣却分明有不臣之心。”

    赵珈无端受了指责,惶然下跪,被陆飞云抓住领口,解释道:“我并不是让玉贞来当我的臣子。”陆飞云在来的路上甚至想把他囚禁在宫中永不示众,她要让赵珈做她的所有物,鸟雀和灵魂。

    话没有说清,但也不必再说,点到为止。

    “殿下去看看赵清吧,他要离开长安了。”

    赵珈垂下头,他和赵素赵清从小一起长大,他们什么时候变了呢。

    “我不去。”

    “那殿下告诉我他为什么要捉你?”

    “......我不知道。”

    陆飞云拉着他走出石洞重见天日,翘唇笑道:“玉贞说不知便不知吧,见不得人的隐情忘了最好。”

    婚礼按照楚国规程来办,陆飞云请了祭司来教对此感到陌生的赵珈。这阵子他一直神情恍惚,婚礼当晚他才有了真实的感觉。黑底金绣的凤纹华服比他当年冠礼时的礼服有过之而无不及,高台对他来说不是婚礼举办地,而是他被众人献给神君的祭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