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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么显眼的那一个坐在了同一张桌子的两边。她并不知道,当她走进这间咖啡馆的时候,她的那张稀有的东方面孔就已经为她赢得了很多了注意力。她更没有意识到,这可不是那个男孩们吝啬于和女孩们搭讪的年代。可还没等那群正在和友人们高谈阔论的家伙走到她的面前报上自己的名字,那个明明应该不怎么爱与人说话的男人就已经坐到了她的对面。“这是一座让人又爱又恨的城市。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我是成长在废墟里的,微不足道的人该多好。那样我的心就不会被拘束在这里。”当弗兰茨·卡夫卡和仅仅是第一次见面就好像能够明白他内心世界的这个女孩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林雪涅只是静静地聆听着,比她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大胆地看着眼前人脸上的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仅在对方沉默下来,把说话时间交给她的时候目光不从对方的眼睛上挪开地轻声说出眼前的这个人一直坚信着的。“布拉格是一座神奇的城市,它的边缘就好像被扭曲了一样,让出生在这里的人永远都走不出去。”当林雪涅说完那句话的时候,年轻作家的目光就再也无法从她的身上挪开了。他只是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并在目光落在对方身上很久很久之后说道:“你愿意和我一起到伏尔塔瓦尔河边散散步吗,尊敬的小姐?”所以,现在有一个口口声声喊着“我爱他!我很爱很爱那个男人!”的女孩被那个男人邀请了。如果林雪涅没有弄错布拉格城的地形问题,那么他们就将从靠近布拉格马萨里克火车站的赫贝尔街16号出发,走过火药塔,再走过帕赫托夫斯基宫,顺着那条路一直走到老城广场,再决定到底是走曼内斯桥呢还是走去查理大桥,又或者他们不走桥,就只是在伏尔塔瓦河的东侧散散步。那么问题来了,粗略估计这趟旅程怎么着也得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她应该扮演笑不露齿的羞怯姑娘给对方留下一个美好而朦胧的印象呢,还是大胆一点,抓住这很可能是唯一的一次机会,先牵住卡夫卡的手,在没人的地方狂野地强吻他呢?考虑到卡夫卡1米82的身高,在对方不弯腰低头的情况下,林雪涅应该踮起脚尖来也强吻不到他的脸。所以……她应该先搂抱住对方的脑袋然后再把人往下拖吗?哦不,这太糟糕了。她是说,那个画面太糟糕了。作者有话要说: 有很多人表示不知道卡夫卡!嗯,我也觉着肯定有很多人不知道,但大家只要造他是20世纪初的一位非常重要的家,喜欢在每天的半夜十二点以后开始搞创作其实也就足够了。很多人是因为他的照片才知道他的,的确他可能也是这群同时代的作者里长得最好看的一位。照片如下:不过据卡夫卡自己的描述,他好像也不是很满意自己的照片,称他在照片中总是会有“先知般的眼神”。由于他是这篇文章里的很重要的一个线索型人物,所以我还算是花了一些时间去了解他的,包括他写给两任真爱女友的八十万字情书我也都给看了…我觉着为了锻炼出模仿卡夫卡给女主写情书的技能我也是拼了!但是越看那些情书,对他的印象分其实就越低。在看完这些情书之前,我其实还挺喜欢他的,在看完之后,我大概就是一副第4章心理医生一个半小时后,当林雪涅又一次试图突破理智的阻拦却还是被她头脑中的那些糟糕画面弄得尴尬地抬手捂住额头的时候,她听到那个用德语写作的男人又一次地叫出了她的名字。“什、什么?”林雪涅听到她自己的声音这样说道。弗兰茨·卡夫卡:“这个晚上很美妙,感谢你的陪伴。只是你真的确定不需要我送你回家吗?”林雪涅:“是的,是的。我确定。也很感谢你,弗兰茨。”是的,她当然不能让对方送她回家。因为就连她自己都还没弄明白回家的路应该怎么走,以及这种美妙的幻觉到底要怎样才会消失不见了。听到林雪涅所给出的回答,并不爱笑的作家沉默着看了她很久,仿佛也在思考着他究竟应当如何与眼前的这个人说再见。这份沉默持续了很久很久,久到林雪涅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她可能就这样在这里和对方一起从1918战到2018年的时候,个性极为内向的作家向她问道:“我可以吗?”林雪涅并不知道对方向她询问的是什么,可她只是在听到了这样的问话之后毫不犹豫地向对方点头。于是那个男人就在下一刻走上前一步,给了她一个轻柔的贴面礼作为告别。刚刚还在自己的脑袋里想了一堆狂野画面的女孩就这样轻易地面红耳赤起来。她红着脸,后知后觉地和对方挥手说再见。一直到她又走上查理大桥并把它走完的时候,属于2018年的声音才又回到她的耳边。这一次,转过身来的林雪涅慌忙地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了那本并把它翻到了序言部分的第一页,心跳快得她发起喘来。安静了好久的手机响起铃音,林雪涅接起它,而海莲娜的声音也就从手机的听筒中响起:“你刚刚到哪儿去了?我打了你好久的电话都打不通。”林雪涅看着眼前的景象,久久不能回过神来。她吞了口口水,而后说道:“约会。”在说完约会这个词之后,林雪涅又补充道:“和卡夫卡,你知道的那个。”半个小时后……“所以你想好了吗?怎么和我解释你刚刚糊弄我的这件事?”这是在城堡区的圣米古拉教堂旁的一家捷克菜餐馆里。林雪涅和海莲娜就坐在餐厅外面的露天座位上。在林雪涅的面前摆着一份海莲娜推荐的,佐以综合野莓酱的猪肋骨,可她却整个人都怔怔地,只是怔怔地坐在那里,双眼放空,许久都不说一句话。“如果你真的知道要用一个谎言来掩盖另一个谎言有多么的难,就不该在一天之内连续两次糊弄我,而且还一次更比一次把我当傻瓜。”海莲娜从诱人的猪肋骨上切下一块rou,拿叉子叉住它,并轻轻沾了沾盘子上的美妙酱汁,而后再把这块rou送进嘴里咀嚼起来。“第一次你失踪了两个小时。好吧我或许不应该用失踪来形容你的第一次失联。但用这个词来形容你刚刚和我失去联系的三个小时应该是恰当的。我并不是反对你在来这里的第一天晚上就和陌生的男孩去约会,但你怎么也应该和我先说一声?还是说我应该再和你描述一下我等你一起吃晚饭究竟等得有多饥肠辘辘?”看到林雪涅并不回答自己,这个捷克女孩也并不生气。她只是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