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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估计研究生院的男生都眼瞎了,没一个赏识我。”顾南自嘲道。“没一个,不可能吧?”妮雅表情夸张的问道。“真的。”顾南说了这句话后,又摇了摇头,“不对,曾经有一个……”妮雅顿时挽住了顾南的手臂,“南南姐,快给我说说这个和我一样有眼光的男生!”顾南摇了摇头,“没什么好说的。”“不可能。我猜他一定很喜欢你,说不定还追过你!”妮雅不依不饶道。“他是追过我,但不是真正的喜欢我。他真正喜欢的,还是他的事业和前途……”话说到这里,顾南怔住了。这个男生,是她最不愿意去回想去面对的人。这两年来,她一直在努力的遗忘,努力将他从自己的记忆中抹去。却没想到,今天在这个纳依族小姑娘的面前,她居然功亏一篑的突然说出了口。他是她大学里的学长。他说他对她一见钟情。和大学校园里所有的爱情故事一样,学业出众而又外形俊朗的他,很容易就用大学里通用的爱情模板追到了她,与她开始了一段标准的校园情侣生活。两年甜蜜的朝夕相处,让她以为两人会从此到地老天荒。在他大学毕业前夕,她将自己毫无保留的交给了他,作为对两人未来生活的一种许诺。就在这个许诺给出的第二天,他告诉她接到了国外那所他梦寐以求的大学的通知书。她为他由衷的感到高兴,她说她会等他回来。他却说他可能不会回国了,他的目标就是在那所学校读研、读博、留校。末了,他说:如果你的人生目标也是这个,我们还有机会。她的人生目标,未尝不可以是这个。她只是无法接受,他竟然可以对她一直隐瞒到这一刻。“事业和前途,就是要挣很多钱吗?”妮雅摇着顾南的手臂问。“我不知道。”望着拉姆措广阔的湖面,许久之后,顾南摇头道。☆、第八章顾南通过学习纳依语,逐渐开始参与这个族群的日常生活。除了走村入户做调查,她会跟着妮雅一起上山放羊采草菇,也跟着家姨和奶奶学习编织手工绒线毯,亲自体验纳依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简朴生活。而她最期待的,是想看看纳依族男人的狩猎活动。她问过乌乐几次,村里什么时候组织群体狩猎活动,乌乐说夏季才会有这样的活动。夏季雨水多,山林地面潮湿,更容易发现野猪的踪迹。“难道除了野猪,你们就不猎其他的了?”顾南有些失望,她的考察活动也许等不到雨季就结束了。“也有捉野鸡,但不是集体行动。”“那你带我去捉一两只看看?”“好。”乌乐很爽快就答应了。乌乐进屋去转了一圈出来,背上搭了个赭色布包,“走吧。”“现在就去?”顾南丢下木桶里正在泡洗的草菇,站起身来。“嗯。”“你不带□□?”“春季捉野鸡,都是抓活的。”顾南惊讶道,“就这么空手去?”“没有空手。”乌乐甩了一下背上的包袱,又拿起挂在胸口的一个绑着彩色羽毛的竹笛道,“有网套、诱饵和雉笛。”“我需要准备什么?”“不用。”乌乐带着顾南一路沿山岬向山脊上攀爬,越过一道平缓的山梁,进入了一片林木茂密的林子。进入林子以后,乌乐就一直埋头在草丛中翻找。“你在找什么?”顾南跟在他身后不明所以。“野鸡的行踪。”“怎么才找得到?”“留意草丛上野鸡的粪便、脱落的羽毛或者有蛋的草窝。”顾南不解道:“你不是有网套和诱饵吗?找这些干嘛?”“嘘!”乌乐突然转身朝她做出噤声的示意。顾南当即抿紧了嘴唇。林中除了偶尔吹过了一阵阵山风,并没有其他动静。就在顾南表示疑惑时,乌乐将背上的布包拿了下来,他取出里面的一张渔网,手脚麻利的铺在了两株乌桕树之间的草地上方,随即取出竹筒,在网下的草地上洒了一把玉米榛子。他从网中退了出来,将收网的鱼线绑在了乌桕树的树根上。“过来,趴下。”乌乐退到了乌桕树后,俯身卧倒在草丛之中。顾南看明白了他的动作,走过去挨着他趴了下来。待她趴下后,乌乐抬手摘了树枝和草叶,三五两下编织成一个草环,扣在了顾南的头上。“编这个,我也会啊。”顾南也摘了树枝、草茎,编织了草环给乌乐扣上。她盯着他看了看,又顺手摘下一枝开着黄花的野草插在了他头上。乌乐皱起了眉头。“有草有花,这样伪装起来才更逼真啊。”乌乐无语的别过头,朝四周观望了一阵后,拿起胸前的雉笛放进嘴里,发出了空脆的“喔喔”声。“这是野鸡的叫声吗?”顾南第一次听到这种奇怪的声音。乌乐在唇上竖起了指头,“野鸡的听力特别好,不要说话。”乌乐间间断断的吹响雉笛,大约五六分钟后,林子远处就隐隐传来了“喔喔”的回应声。顾南看向乌乐,露出了兴奋的询问表情。乌乐点了点头,继续保持一定的频率吹响雉笛。片刻后,一阵“扑啦啦”的声音滑过树梢,随即一只毛色光鲜的长尾野鸡,飞落在了对面的乌桕树上。它不停转首四望,屏息聆听着四周的动静。乌乐示意顾南轻轻的埋低了头。野鸡在树梢上观察一阵,确认没有危险了,扑愣着翅膀飞落草地上,迈着警惕的步子,一步步朝玉米榛子走去。眼见野鸡近在咫尺了,顾南不由得捂嘴屏住了呼吸。“啊——湫!”顾南的这一声喷嚏,让那只野鸡吓得一个激灵,随即便惊慌的拍着翅膀拖着尾巴飞走了。“对不起啊,不知怎么突然鼻子就痒得忍不住。”顾南抱歉的看向乌乐。看着一脸狼狈的顾南,乌乐突然咧嘴笑了,“谁让你摘毛连连,活该。”顾南看了看手上沾着的一层淡黄色花粉,这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这个东西,叫毛连连?”顾南又顺手从面前的草地上摘下了一枝,凑到乌乐面前认真问道。“嗯。”乌乐点了点头。顾南突然将手里的毛连连凑到了乌乐的鼻子底下。乌乐反应不及,那黄色的花粉就沾了他一鼻头。“你居然说我活该?也让你尝尝这痒痒的感觉!”顾南笑了起来。乌乐却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像顾南想象的那般喷嚏不断。“咿,你怎么不打喷嚏?”顾南又用花枝扫了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