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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跳了,但她好歹是国公府的宗妇,遇到的大小事情说也说不完,当下就立时要叫人绑住王姨娘同她那儿子,要打发得远远儿的,若不是皇城根儿下不好下杀手,指不定当场她就要打杀了王氏。但王氏身边自有一帮能人,丫头、婆子都是孔武有力之辈,恁是护着王姨娘和她那宝贝儿子从后门儿逃了出来,以为跑到大街上,大太太就不敢下手了。王姨娘也是精明人,一看大太太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肯定是活不成了,也就再顾不得要藏头缩尾,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往大道通衢上跑。最后踩着裙角,一个跟头跌下趴在了罗二太太的马车下。至于为何时机这般巧,就只能问罗二太太的车夫了。可这还不算什么,崔氏的马车也刚好从街那头驶过来。本来崔氏是不会经过这里的,但她的大丫头司琴央求她要买个物件,才到这通济大街来的。当时,王姨娘、崔氏以及大太太派来的在王姨娘后头追赶的家奴,脸上都仿佛开了颜料铺子似的,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又都像见了鬼似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79晋江vip只有罗二太太觉得她这些时日费的人力、物力实在太值了,居然看了这样一场别开生面、热闹非凡的好戏。“天哪,这不是你家三爷的逃妾么,前些年我还在大慈寺见过一面的,我没认错吧,”罗二太太惊讶万分地对崔氏道,“她怎么还在京城呐,这娃娃又是谁啊,”王姨娘旁边奶娘怀里的环哥儿早吓坏了,“哇——”地一声哭出来,向王姨娘伸出手喊道,“娘,我要爹,我要爹……”这孩子也是特别,别人吓到了都是要娘,只有他是要找爹。不过大老爷平日也确实疼爱这孩子,父子亲一点儿,不算奇怪。看他的名字就知道,一个外室样的,取的名字也是从“玉”,同荣珉、荣玠一般。“你爹是谁呀?”崔氏直不愣登地问了句。她这是脑子也没反应过来。“不是你家安国公府三老爷的么?”罗二太太明知故问。“不是,大老爷,大老爷。”环哥儿哭道,可就是这样,也不许人把他爹换了。可他话还受不太清楚,只一个劲儿地喊着大老爷,大老爷。这就是jian夫另有其人了。这下就不难打听了。接下来崔氏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扬,立刻叫人把王姨娘捆了带回国公府,司棋、司琴早眼捷手快地派人去衙门给荣三爷送消息去了。崔氏不是外人,后头追着王姨娘撵的人是国公府的家仆,是大太太身边的心腹,她还是认得出的。那一声“大老爷”也让崔氏立即就明白了所有的事情。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往后倒,靠在马车车辕上才稳住。罗二太太自然要上来安慰。崔氏忙拒绝了,道了声抱歉,回了车内,一行人急匆匆要回国公府,好在司琴劝住了崔氏,让她去半路接荣三爷一块儿回去。崔氏拍了拍脑袋,是了,她是极不善于理事的,何况还是这种大事,自然要让荣三爷来拿主意。于是夫妻俩在半路汇合,一同进了安国公府,径直去了上房。紫扇将这些事仔仔细细说完后,外头就有小丫头在院子里高声道:“姑娘,三老爷和太太回屋了。”阿雾站起身,“把我那柄碧丝团扇拿来。”虽说入了初夏,可还不算太热,团扇也是将将从扇箧里拿出来的物件,阿雾今年还没用,可这会儿她继续一把团扇,可以遮挡她的心虚,在不知如何说话时,还可以故作欣赏那扇面。要说阿雾的这柄碧丝团扇真是个稀罕物,可外行人根本看不出那扇子的价值来,就这小小一柄,就要几百两银子。扇面以一种稀少罕见的金丝美人泪斑竹的竹丝编成,那竹丝只要竹竿上最嫩的一截子的表皮,以特殊的手法剥离出来,薄如宣纸,可透光避水。而这竹丝有碧有黄,匠人就着这竹丝的颜色,编成了一幅活泼可爱的小鸡啄虫图。碧色为背景,竹黄恰而成一对儿茸毛小鸡,那泪斑化作虫子,真是巧夺天工。阿雾爱这团扇图案的别致,和竹丝的天然,可那竹丝薄透,叫好些人看了都没猜出这是竹丝编的。阿雾接过紫扇递过来的团扇,去了崔氏的屋里。崔氏的屋里这会儿落针可闻,这府里下人没有蠢笨的,或多或少听到点儿风声,这会儿看了主子的脸色,连大气都不敢出。小丫头给阿雾打起帘子,里头早有人告诉了荣三老爷和崔氏,阿雾进了门,道了一声,“爹爹,太太。”荣三老爷脸色有些难堪,见到阿雾,脸色浮起一丝尴尬之色,这种事情叫女儿知道了,做父亲的总觉得面子难过。荣三老爷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开口。阿雾善解人意地道:“爹爹,我都听说了。”荣三老爷的脸瞬时涨红了。阿雾在路上就仔细斟酌了要说的话,“爹爹,祖父怎么说?”说起这个,荣三老爷就胸口憋闷,恨不能拳打脚踢一番,可惜他是个文人,对方又是父亲,就只能隐忍,“你祖父将你大伯、二伯斥责了一番,要处置了王氏,那孩子毕竟是你大伯的骨血,所幸年纪小不记事,要接进府里。”阿雾早就料到安国公要和稀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这事就这样算啦?”阿雾将扇子半遮住脸,“祖父也忒偏心了。”那王氏好歹是荣三老爷的妾氏,如今在京里闹得这样沸沸扬扬,安国公如此处事,顿时就显得有失公允了,明显是贬压荣三老爷。大家伙的眼睛可是雪亮的,今后荣三老爷就是分家,大家心里也能体谅他的不容易。荣三老爷眼底冒出一股泪花,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荣三老爷这会儿精神头完全没有了,他对安国公的偏心简直是失望透顶了,他无论再怎么努力,都赶不上他那两个嫡出的两个混账儿子。本来荣三老爷不过是对老太太这位嫡母有极大的怨愤,与两位同父异母的哥哥还算过得去,可经由这一回,原就淡薄的兄弟之情几乎丧失殆尽,再被安国公这样一偏袒,仅有的一点儿血缘情也消失了。荣三老爷长叹一声,崔氏跟着又委屈、又愤怒,强忍着没出声,就怕惹得荣三老爷更难过。“此事一出,咱们国公府的名声可就坏透了。”阿雾这是提醒荣三老爷,这事可对他的官声有害啊。可荣三老爷和崔氏心头想的却是阿雾的亲事,有这样混账的叔伯,被人骂连府里的石狮子都没有干净的,那阿雾还能说上什么好亲事?四姑娘亲事已定不容担心,五姑娘是京城双姝之一,声明在外,影响也不大,唯有阿雾,他荣吉昌是受害